“可軍師若是一路上不讓我人生最后一程活的暢快了。那就我覺得,終歸是一死,便不會說出匯靈盒的下落?!?p> “你在威脅我。”
“是,也不是。我現(xiàn)在命在你手中,你卻有求于我。如此,軍師與我可說是相互牽制。軍師好好考慮吧。這一路左右于你漫長生命不過彈指一揮間,你若肯承諾并遵守,那我到時定也將匯靈盒的下落雙手奉上?!?p> 顧無畏強(qiáng)忍著不將心底的緊張表露出來,但還是沒忍住選擇屏住呼吸的等軍師異珉的回答。
也是幸虧異珉垂眼沒有細(xì)看顧無畏,不然她沒有太多的把握繼續(xù)讓自己偽裝下去。
異珉看了手中的鳳尾白玉一會兒,想著左右不過讓她這一路舒坦一下,自己耗不了多少精力??催@昔日威風(fēng)凜凜的顧家子弟,如今這貪生怕死的模樣,還真讓人感到不齒。
異珉說;“可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樣,你若是最后不把匯靈盒的下落告訴我,怕是要讓昔日的魔主大人嘗嘗噬血蠱的滋味?!?p> 噬血蠱,專為噬血而生。凡被下蠱者,皆難逃萬蟲吸噬全身鮮血而死。此蠱無解藥,過程痛苦,慘絕人寰。
因為趙青硯是大夫的緣故,再加上顧無畏本身對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感興趣,所以,她多少聽過這噬血蠱的威名。
如今她讓這軍師讓自己一路上暢快,說白了不過是在拖延時間。她只能等阿硯早些尋到自己,等著他來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了。
如今這彌天大謊已經(jīng)撒出去了,她還能怎么辦,只能打腫臉充胖子硬著頭皮上了!
顧無畏干笑一聲,“當(dāng)然,當(dāng)然,當(dāng)然不會耍什么花樣。”
“最好如此?!碑愮敕餍洹?p> 未等顧無畏再說什么,他便一轉(zhuǎn)眼,到了馬車前頭。揚(yáng)鞭,縱馬。
周圍又是四面實木,只留頭頂?shù)膬擅娲皯艉艉舻姆胚M(jìn)狂風(fēng)。此刻顧無畏完全看不到異珉的聲音,又是只聽到馬蹄與揚(yáng)鞭的聲音。
顧無畏低頭看著身上硬邦邦的鐵鏈,這馬一邁腿狂奔它就跟著搖晃。昨晚睡著了并不覺得勒得慌,如今睜眼,不舒服的感覺格外明顯。
“喂?!?p> 顧無畏沖馬車前吼。
見異珉沒有回應(yīng),顧無畏又喊了幾聲,“喂,喂,喂。”
“做甚!”
異珉沙啞而嚴(yán)厲的聲音透過實木板就這樣傳到顧無畏的耳里。
按理說她現(xiàn)在寄人籬下,不敢提什么要求,她本身又不知道什么匯靈盒的下落,應(yīng)該是不敢啃聲,應(yīng)該安安靜靜的做個小透明的。
可是,顧無畏轉(zhuǎn)念一想。要是在阿硯找到她前,自己早就被軍師帶到目的地一命呼呼了,而死前自己還拘著,那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狐貍軍師,你就沒有軟一點的繩子嗎?”
“沒有?!?p> 顧無畏失落的扯嘴角,“聽聞有一種繩子,軟如布條,可拘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就算是千年鐵劍也劈不開它。軍師可知道?”
異珉隱藏在冰冷面具下的臉一僵。
心想,這顧無畏,還真是不懂得客氣二字為何物。
異珉:知道,但我沒有。
顧無畏不甘心,“可是這條鐵鏈實在太硬,軍師還是得想辦法給我換一條繩子?!?p> 受不了顧無畏的嘰嘰喳喳,異珉一揮手便打開顧無畏面前的車板,一眨眼便將一塊干糧堵進(jìn)她的嘴里。
“嗚嗚嗚”
顧無畏剛在心里將這異珉罵了千兒八百遍,配合上自己瘋狂的扭動。
碰的一聲,剛剛還打開著的車板又一溜煙的給關(guān)上了。
這不是才答應(yīng)要一路讓她暢快嗎?怎么轉(zhuǎn)眼就翻臉了呢?!
顧無畏一扯手,咦~怎么突然感覺剛剛緊蹦蹦的鐵鏈松了這么多呢!
她有些驚喜。再接再厲的扯一扯另一只手,發(fā)現(xiàn)另一只手也能將鐵鏈再扯松一點。
那這樣是不是就代表,自己不用再被鐵鏈綁著了?這狐貍軍師竟這樣好心?不過讓他換換軟一點的繩子,這一眨眼間,既然就選擇不綁她了?
按奈不住心里的小激動,顧無畏雙手其下的將繞住自己的鐵鏈扯下。
我的天,還真能扯下。
不過兩只手一只隨著鐵鏈向下,停在了腳邊。
她腳裸上的鐵鏈還是接不開。顧無畏可惜的撇撇嘴,就知道,怎么可能讓她把鐵鏈都解掉?不然她就可以跳車而逃了。
無論如何,到底是不被鐵鏈裹著全身舒服,顧無畏也不再糾結(jié)于手與腳間最后的枷鎖。她將嘴里的干糧餅?zāi)孟聛恚_始愜意的啃著。
“喂!狐貍軍師,你怎么還藏著干糧呢?狐貍也吃我們凡人的俗物嗎?”
異珉并沒有搭理顧無畏。
吃完手中的干糧餅,顧無畏舔舔嘴角,“狐貍軍師,還有餅嗎?我餓了,就這一塊不夠吃啊?!?p> 雖然這辟谷丹能讓顧無畏撐上兩日,現(xiàn)在不過是第二天的早晨,她不會真的感覺到餓??墒?,那狐貍軍師不知道她吃了辟谷丹了啊。
她現(xiàn)在就是一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凡人,一天不吃飯了,怎么可能會不餓。要是她不表現(xiàn)的虛弱一點,指不定那軍師心里不舒服認(rèn)為她有能力逃跑,改變主意繼續(xù)捆著她,改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顧無畏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異珉的回答。不爽的挑眉,顧無畏選擇閉眼修養(yǎng)生息。
畢竟睡眠,能最小的損耗身體的能量。
到了軍師異珉這邊。
他這一路上又是悶不吭聲的,只一味揚(yáng)鞭策馬。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他有多著急,不過,這一次的策馬奔騰,并沒有連著十二個時辰的不眠不休。
在太陽快落山時,異珉帶著顧無畏來到了人族的中心邊帶關(guān)口。
這一行,他們一直是走的山路。感謝山路崎嶇蜿蜒,并不是只有一條,不然,異珉不可能這么順順利利的帶著顧無畏策馬奔騰了一個白天加一個晚上。
過了這個邊界關(guān)口,他們便是從仙山一帶來到了真正人族為主角的地域。
當(dāng)顧無畏被官兵雄渾的聲音給吵醒的。
這坐在馬車上,大老遠(yuǎn)的,顧無畏便聽到官兵喊:“都準(zhǔn)備好文牒,給我排成一條隊,整整齊齊的過!”
顧無畏低頭看自己的手和腳,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狐貍軍師已經(jīng)將鐵鏈給解開。并且,這軍師,還掀開了車簾,將她帶了下來。
現(xiàn)在他們隔那些軍官有五十米的距離。異珉趁著要通關(guān)的人多,找了兩個村民,用一片金葉子換下他們的文牒與衣帽。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異珉也不再要那輛馬車,他帶著顧無畏隨著大隊伍,就要消無聲息的入城。
望著那大大小小的人頭,顧無畏非常的興奮。
這軍師果然把她帶到了東內(nèi)陸。這軍師是一只狐貍,而他要帶自己回的,一定是西極大陸,眾妖的老巢。
他們原本在東陸與北陸的相間處,要想到達(dá)西陸,最直接也是最容易的方法便是由東陸直指西陸。顯然,向南極大陸與北極大陸,分別為魔族仙族這種強(qiáng)大生靈守護(hù)的領(lǐng)土,軍師是不會貿(mào)然選擇的。
她能想到這必經(jīng)的道路,阿硯也一定能想到。只要到了東內(nèi)陸,阿硯能尋到她的幾率便會加大。而她,能讓阿硯尋得自己的把握也加大了。
這么一番細(xì)想,顧無畏不自覺看了旁邊的狐貍軍師一眼,這軍師定也分析到這一成??扇缃裼^他的神情,她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
不過顧無畏沒有等太久,異珉便給她喂了一顆藥丸,并張嘴沖她呼了口氣。
自古傳聞,狐,有天生魅惑眾生的本領(lǐng)。
吃下這藥丸后,顧無畏發(fā)現(xiàn)自己面部一絲表情都表現(xiàn)不出來,而且腦袋很沉重。
看來,她這是被異珉這只狐貍給迷惑了心智。
此時異珉與顧無畏穿著最樸素的村民裝,挑著雞蛋,規(guī)規(guī)矩矩的排隊準(zhǔn)備入關(guān)口。
仔細(xì)觀看,異珉發(fā)現(xiàn)了檢查人群的官兵手里還拿著一長人相。畫中的女子穿著大紅色的襦裙,姿色絕倫。
他眉頭緊皺,這冥界的手,何時竟伸的如此寬。
經(jīng)過官兵時,顧無畏按要求,自動撩開了遮住她臉的斗篷。
看到她臉的官兵一下子就給捂住了嘴,“什么鬼東西,長的這么丑!還不快捂住自己的臉!”
站在顧無畏身旁的異珉點頭哈腰,“官爺息怒,官爺息怒,草民這就帶女兒走。”
身后的官兵還在咒罵著,“看這女人身材高挑還以為是個什么好貨色,哪里想臉上長滿瘤瘡惡心至極!
沒看到顧無畏臉的一個官兵調(diào)侃著。
“哈哈哈,你小子不是整日拿著那破畫說想女人嗎?現(xiàn)在怎么不說隨便娶一個女的,只要滅得了肝火就行了?”
“滾!不要瞎埋汰老子,都快惡心死了,今天回去都不想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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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關(guān)口,在最近的衣服鋪里買了普普通通的衣服,異珉帶著顧無畏來到一間客棧。
現(xiàn)在,他完全得以普通人族的身份來生活。如此,才能掩人耳目。
客棧的小二見兩人一身的普通裝扮,全程也是普通的招待著。
此刻顧無畏還沒有恢復(fù)神智,頭上還帶著斗篷。因為現(xiàn)如今人族很流行虛無縹緲的朦朧美,大街上帶面紗斗篷的人族女子特別多,如此,顧無畏也不算是異類。
江湖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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