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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無畏搞了這么大的動靜,她早就想到會招來一些不得不見的人。
但她又想拖延時間,她還不想太快面對,于是,她讓負責通報的魔說,自己身體不適,不適見客。
雖然確實可以擋掉一些長老的無意義奉承,但是趙青硯這朵高嶺之花是躲不過的。
青天白日里,在顧無畏還在御書房處理政務(wù)時,趙青硯就穿著那件能隱身的大披風,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誰?!”顧無畏警惕的握住自己的佩劍“封雨”,時刻防御著突出的異動。
她在自己的殿里布下陣法,有旁人的氣息她便會知曉。如今,她能準確的分辨出,來者為冥界鬼差,且修為不低,目的不明。
“哪里的孤魂野鬼?也敢來本王的殿里搞事?”顧無畏沖眼前的空蕩問。
回答她的,是趙青硯的直接現(xiàn)身。
他脫下披風的大帽,直接站在顧無畏處理事務(wù)的桌子對面,沉默的看著她。
在他現(xiàn)身的那一刻,顧無畏出于本能,將“封雨”推向那團未知,使出的力氣是八成。
“你的警惕性很高?!壁w青硯躲過了顧無畏的一劍。
而看到趙青硯臉的那一刻,顧無畏皺眉,也不繼續(xù)打了。
她問:“你為何與凡人趙青硯長的如此相像?”
趙青硯聽到她的話,想到趙芙蓉入輪回道時出的差錯,哪里還會不明白,顧無畏的記憶出現(xiàn)了偏差。
“因為,我就是他。”趙青硯回答。
這,讓顧無畏懵了片刻。
她想,這個世界里牛鬼蛇神的事情不少,凡人趙青硯是鬼差轉(zhuǎn)世這樣的事情雖然荒誕,但也不是不可能。
“如何證明?”
趙青硯看了顧無畏一眼,牽起她的手就往冥界去。
“不要動手動腳。”
顧無畏撥開了趙青硯的牽手。
“那你隨我來?!壁w青硯也不勉強她。
“去哪里?”
“冥界?!?p> 顧無畏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么想的,就這樣跟著趙青硯去了冥界。
然后,她就見了,冥界的輪回道。
巨大的齒輪,圍成一個大圓圈。
圓圈里,深淵下,是無盡的黑暗。
趙青硯說,“你入輪回道時,被里面的雷電劈碎了記憶。你此刻試試召喚它。”
“這是口訣。”
趙青硯這句話音剛落,顧無畏便在自己的識海里聽到了具體口訣。
顧無畏挑眉,招記憶的法子,冥界向來不外傳......
沒有過多廢話,顧無畏也不和趙青硯客氣,照著他給的口訣,就開始招記憶。
她愿意如此做,也是想明白,這長著和凡人趙青硯一樣臉的鬼差,是不是在說謊。
事實證明,顧無畏真的將所有都記起后,她反而有些后悔了。
但沒有后悔藥可以吃。
后悔這種情緒,她活了這么多年,其實也是很常見的。
就像出門,她要是忘記了儲物戒,她是一定會后悔的;出門遇見不喜歡的人,她同樣會懊惱,“出門咋就不看黃歷呢?”
這種情緒,一念之后,顧無畏便會將它拋去。
已經(jīng)后悔過了,接下來,便是面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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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的記憶涌入顧無畏腦里的一瞬間,她抬頭,瞳孔不覺放大。
此刻的顧無畏,給了趙青硯一記,驚鴻。
“你記起來了?!?p> 趙青硯平淡的復(fù)述著這個事實。
什么時候起,只要一眼,他便能知道她是不是趙芙蓉、有沒有趙芙蓉的記憶?
趙青硯自個兒,也記不清楚了。
“沒錯。”顧無畏盯著趙青硯,艱難的點頭。
她現(xiàn)在,心亂如麻。
“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清楚再給我答案?!?p> 趙青硯說完這句話,便轉(zhuǎn)頭,留給顧無畏背影。
“你走吧?!彼f。
顧無畏深吸一口氣,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抉擇。
然后,趙青硯便聽到她清清冷冷的說;“你就當趙芙蓉,唔唔唔”
趙青硯沒給她說完的機會,一個口訣便將顧無畏的嘴巴封了,讓她說不出話來。
那三個“唔唔唔”,自然不是顧無畏在正常的情況下會講出的話。
她被趙青硯的舉措搞的懊惱,自個兒解了印,還要開口說話,卻沒想到,趙青硯既然就走了。
消失在她的面前。
他這是,鐵了心不想聽她講話。
顧無畏沒在冥界多做停留,使用瞬行術(shù)便回了魔族。
而一日沒聯(lián)系到顧無畏的周弦,瘋了一樣就前往魔族宮殿。
周弦前腳剛到顧無畏的議事殿,她后腳便回來。
“阿星!”
周弦見到顧無畏的那一刻,心才算安定下來。
“你去哪了?怎么一天都沒有和我聯(lián)系?”
顧無畏回抱周弦。
安撫性的拍拍他的背,“我去了一趟冥界。”
她沒想瞞著周弦,她記憶修復(fù)的事。
“冥界?”周弦將顧無畏從懷里拉開,“你見到趙青硯了?”
顧無畏點頭,“我還拿回了有關(guān)與冥界的記憶。”
“那你選擇誰?”
周弦問的艱難。
“自然是你?!鳖櫉o畏毫不猶豫的回答。
她冷靜的過了頭。
周弦看著她,明明感受到了一切,但他還是止不住的開心。
“阿星,我愛你?!?p> 周弦笑著抱起顧無畏,情不自禁的轉(zhuǎn)圈圈。
“我們成婚吧?!?p> 周弦放下顧無畏后,便迫不及待的說。
與周弦成婚這件事,顧無畏很久以前就想過,哪怕她如今擁有趙芙蓉的一切,她同樣知道自己會選擇這樣的結(jié)果。
是的,只能是這樣。
顧無畏在心里和自己說,她顧無畏和周弦相識相知了八百多年,他們的結(jié)局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好?!?p> 沒有讓周弦等久,顧無畏答應(yīng)了他。
這場婚事,來到突然,周長風同樣被嚇到了。
“你怎會如此任性?!既然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欲與無畏那丫頭成婚。”
周長風呵斥起自己最疼愛的大弟子,同樣不留一次情面。
他說,“滾出去?!?p> 周長風將手里的茶杯一摔,“臭小子!氣死老夫!”
“師父”
周弦如師父所說,滾出了議事殿。
但每日,他都會如今日般,到周長風的殿前求見,說同一句話。
而結(jié)果,也如今日一般,一次次被周長風趕了出來。
這天,周弦在師父摔茶杯時,也不躲,硬生生的被砸破額頭,而且被濺了半身的茶水。
“孽障!”
周長風氣急。
“這是徒兒一生所愿,還請師父成全!”
周弦固執(zhí)道。
趕來的拓跋朝,看到周弦這番風景,兩手使勁卷著手帕。
又是顧無畏。
又是她。
朝氣急,那顧無畏昔日說著自己有了那人,為何如今又要來壞她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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