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三人都跟在杰的身后,杰比方才身著黑色鎧甲的人,看上去更冷靜,更睿智,但是明顯力量比不上那位身著黑色鎧甲的人。他們跟在杰的身后行了一段路途,東臨小聲的說:“他一路上什么都不說,是不是有陰謀?還有那個黑鎧甲,就這么讓我們跟上來了?他也不疑心?”“諸位放心,我們征戰(zhàn)不過是為了各自的子孫后代,其他事情均可赤誠相待,他的名字叫做釋,是女媧娘娘造出的第二個人,也是第一日之人的首領(lǐng)?!苯苷f話的時候根本沒有回頭看他們?nèi)艘谎?,自顧自的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逸納悶的道:“什么第一日、第二日?我們不明白?!苯苄α艘幌碌溃骸芭畫z娘娘造人,不眠不休創(chuàng)造了三日,我們都是女媧創(chuàng)造的人類,都是一樣的,女媧娘娘稱呼我們?yōu)檠鬃?,如今我們各自爭斗,釋所統(tǒng)領(lǐng)的正是女媧第一日創(chuàng)造出的人類,他們都擁有極其強(qiáng)大的力量,但是卻心思單純,而我統(tǒng)領(lǐng)的則是她第二日創(chuàng)造出的人類,我們的力量雖比不上釋他們,可是我們卻更加冷靜,擁有更睿智的頭腦?!?p> 眾人沉默了一陣,若土開口問道:“不是一共創(chuàng)造了三日嗎?那是不是還有第三日之人?”杰回答道:“是,他們首領(lǐng)的名字叫做芳,她沒有參與戰(zhàn)斗,第三日之人最為脆弱,女媧造人到第三日,已然熬不住,因此第三日之人雖然也擁有不死之身,但卻極其虛弱,芳沒有帶領(lǐng)族人參與戰(zhàn)爭,是因為她承諾,無論我和釋誰得到了那個東西,她都會欣然接受,而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好了我們到了?!比丝粗矍暗娘L(fēng)景,這里是一片郁郁蔥蔥的叢林之中,他們所到的地方,似乎是杰的族人們生活的地方,木制的房屋整齊劃一的鋪排開來,干凈而整潔,每一個路過的人類,不論男女老幼都會對杰恭敬的躬身行禮,杰也會對他們還禮,三人看著眼前安靜祥和的一切,剛才戰(zhàn)場的一切像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幻覺。
他們被帶進(jìn)了杰的住所,這里只有幾張簡單的桌椅,并沒有其他的裝飾物,杰脫掉鎧甲,拿著家人送上的茶水大口喝了起來。杰喝了幾口茶水后,微微喘了幾口氣,然后伸手讓三人坐下,逸迫不及待的問:“你剛才說的那個東西是什么?”杰笑了下說道,此事說來話長,諸位先喝些茶水。
“原本我們相安無事,大家一起學(xué)習(xí)生存之道,我們一同開墾土地,在這世間雖生存艱難,但是好在大家能夠團(tuán)結(jié)一心,不畏艱辛。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也漸漸有了自己的后代,可是我們發(fā)現(xiàn),我們的后代都有著巨大的缺陷。”說道這里,杰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他接著說道:“我們的后代,不論男女都活不過25歲,25年的壽命,在我們的眼里簡直就是短短一瞬,但是于我們的后代而言,確是整整一生啊,我們眼看著我們的后代一個又一個在生命最好的時候逝去,你們能理解我們的感受嗎?我們?nèi)フ疫^女媧娘娘,可是她也想不到任何辦法,只留下一句天命不可違,然后就走了,后來我和釋還有芳一起,遍尋名山大川,歷盡艱辛終于找到了那個名叫無根菩提的東西,我們又找到女媧娘娘在她跟前求了許久,她實在沒辦法才告訴我們,無根菩提可以當(dāng)做藥引,將它放在水里融了,讓我們喝下去,我們就能夠擺脫不死的身體,當(dāng)我們擁有了死亡,我們子孫后代的生命也就能夠變得長一些,但是”杰無力的嘆了口氣:“但是,無根菩提這世上僅有一枚,而且只夠三十個人飲用,也就是說,我們這上千人當(dāng)中,只有三十個人的后代能夠擁有更長的壽命,原本團(tuán)結(jié)一心的人們,就此分崩離析,我們這都是為了自己的后代啊?!?p> 杰將整件事說的很簡練,可是三人聽著這些話,內(nèi)心卻五味雜陳,他們不明白女媧說謊的真正原因,可是他們卻對這些女媧創(chuàng)造出的人類抱有了一絲同情,東臨站起身來說道:“事情的原委我們都知道了,還有些事我們要去問女媧,先告辭了。”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逸和若土也迅速的跟了上來。
“簡直荒唐,女媧想什么呢?無根菩提?那是個什么玩意兒?逸那分明是你的種子,什么時候有那種作用了?”東臨氣憤的說道,逸白了東臨一眼:“我的種子自然只能守護(hù)我,何況無根菩提根本無法溶于水啊,女媧為什么要跟她創(chuàng)造出的人類說謊呢?”“肯定有什么原因,我們要親自去問問?!比敉琳f完,三人就忙著趕路,他們壓下心中的疑問,來到了女媧閉關(guān)調(diào)息的地方。這里是一處隱蔽的山洞,三人輕易的通過了山洞的結(jié)界,東臨大步走到正調(diào)息的女媧面前:“你怎么想的?為什么要跟你的人撒謊?他們都信了你的話,為了那個永遠(yuǎn)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爭斗不休,你開心了?”若土拉了東臨一下,“你這是干什么?不要這樣說話啊?!睎|臨將若土的手甩開,“那我應(yīng)當(dāng)怎么說?對她溫言軟語?憑什么?”
女媧聞言,緩緩的睜開眼睛,三人見到她的瞳仁的時候都呆住了,女媧的瞳仁完全變成白色,這樣的瞳仁他們曾經(jīng)見過一次,在盤古寂滅之前,他的瞳仁也是這般的雪白。女媧笑了一下,輕輕說道:“東臨君,你說的對,他們確實因為我的一句慌爭斗不休,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我遍尋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他們后代壽命短暫的原因,而我也離寂滅不遠(yuǎn)了,同他們相處的這些時日,我發(fā)現(xiàn)他們可以什么都沒有,可是不能沒有希望,即便那個希望是我的一個謊,你們看他們還是盡力而為,從未放棄過,不是嗎?我只能怪這天命,為什么他要我創(chuàng)造出人類,卻又讓他們后代的壽命如此短暫?”女媧眉頭緊皺:“我原以為我可以幫到他們,可是我的時間不多了?!?p> 女媧在寂滅之前一再對三人鄭重的叮囑,要他們幫助這些人類,她說她能指望的只有他們?nèi)肆耍墒撬€沒等得到三人的回答,就如同星辰一般消散了,消散后的女媧,看似什么都沒有留下,可是三人都知道,女媧給他們留下的是巨大的難題,和無法推脫的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