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奕辰沉吟道:“岳父大人放心,我有分寸。此事以后自有分曉,暫且先不提。我和阿瑜去了,改日有空再來。”
他彎腰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離開。
等上了馬車,林瑜不免好奇,問道:“你和我爹又說什么了?”
墨奕辰微笑道:“你猜?!?p> 林瑜噘嘴,“范圍太大了,誰知道往哪兒猜!”
“同在朝堂中的男人,說起事來也無非是朝堂之事。”
“哦,”林瑜恍然大悟,“怎么,你看我家日子艱難,想給我爹升升官?”
剛才墨奕辰不還問起林英杰俸祿夠不夠花么,看樣子是想幫他一把??!
“夫人真是冰雪聰明!我的確有這個意思。再過半個月,便是各部各衙門述職的日子,有些人該降該貶,自然也有人該升該賞?!?p> 京官每三年考核一次,上一次的時(shí)候,林英杰還沒有成為睿王世子的老丈人,手里也沒錢疏通關(guān)系,所以就不升不降,繼續(xù)待在那個沒啥權(quán)力與油水的職位上了。
但今年情勢大有不同,林英杰已經(jīng)成了墨奕辰的岳父,墨奕辰又剛立下大功,風(fēng)頭正盛,就算他們什么都不做,那些負(fù)責(zé)考核的都有眼色,自然知道怎么取舍。
林瑜很高興,“我就說我爹的官兒早該升了,他一文錢都沒貪過,否則林府的日子哪至于過成這樣?”
看她笑,墨奕辰心情也很好,點(diǎn)頭道:“朝堂上若都是像岳父大人這樣的臣子,東瀾國統(tǒng)一天下指日可待?!?p> “文有我爹他們,武有你和你的兄弟們,你們都是好樣的。”
林瑜發(fā)自肺腑地說。
墨奕辰盯著她看,一直不說話。
林瑜不好意思道:“突然看我干嘛啊,不是正說你們呢嗎?”
“你真的很好?!蹦瘸秸f的很認(rèn)真。
林瑜心里喜滋滋的,表面上還不敢太驕傲,故作矜持道:“哈哈,過獎過獎,一般一般……”
她轉(zhuǎn)頭看著墨奕辰,“那個……我今天做的是不是太狠了?”
整治曾松和梁氏的懶病,是林瑜出的主意,包括接下來的日子里,何軍醫(yī)將要進(jìn)行的一些舉動,也都是林瑜的意思。
雖然不至于要曾松兩口子的命,但一定會讓他們狠狠地吃苦頭。
除了處置曾松兩口子,林瑜走之前,還把綠溪留下了。
綠溪抱著她的腿哭求,她都沒心軟,如此對待伺候了自己許多年的丫鬟,會不會讓人覺得冷酷無情?
要是別人,林瑜才不管他們怎么看怎么想,可不知為什么,她內(nèi)心卻很在意墨奕辰對她的看法。
墨奕辰搖頭,“夫人這么做,一定有這么做的道理。曾松夫妻咎由自取,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是應(yīng)該的,至于綠溪,伺候不好夫人,又何必留在身邊?!?p> 林瑜的心像是充了氣似的往上飄,輕盈又溫暖,她望著墨奕辰面具下隱約露出輪廓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也很好,非常好?!?p> 這么好的男人……唉,林瑜覺得自己的心在隱隱作痛。
罷了,且讓她做一場夢,這緣分什么時(shí)候斷,她再什么時(shí)候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