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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閣

第四十章 求藥

玉宇閣 雨東靈 8039 2020-03-08 13:21:22

  坐在袁府大廳里林月盈和楚麟,各有各的心事,顧不了去欣賞大廳里那奢華的陳設(shè),精巧的擺件,就連婢女奉上來的茶都沒心思喝。

  許久,楚麟才說:“月盈,待會兒我跟他們……”

  “不用……”

  林月盈打斷了楚麟的話,可是后面的話,她還沒想好怎么說。

  楚麟知道林月盈這是要自己扛著,可是,楚麟連這都不能為林月盈做,那他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可是楚麟不知道的是,林月盈之所以不讓他開口,是不想自己又虧欠他一次。

  倆個人在大廳上等著,沒一會兒,袁恒就和劉夜闌一起來了。

  倆人見袁恒和劉夜闌來了,就一一站起來。

  袁恒倆人不緊不慢地進入大廳,看著客位上的林月盈和楚麟,依次坐在主位上。

  登門即使客,是客就得守規(guī)矩,而且袁恒的官位遠在楚麟之上,所以楚麟理所應(yīng)當?shù)囊菀娫?,可是他才抱拳,林月盈就擋在他面前,先給袁恒和劉夜闌屈膝行禮:“月盈見過袁大人,袁夫人。”

  林月盈雖說沒見過袁恒,但是在這袁府,能跟劉夜闌并肩而行,還能坐在主位上的,除了袁恒,不會有別人。

  袁恒不知道林月盈來找自己是為了什么,就看了一眼面前的林月盈,也并沒有說什么,而是看著楚麟,等著他給自己請安。

  楚麟對于站在自己面前的林月盈,并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她只不過是跟往常一樣冒失而已,就想繞過她,想去她的左側(cè),再給袁恒夫婦倆請安,可是他才把左腳邁出去,林月盈就毫無征兆的站直了。因為楚麟跟她靠的太近,林月盈的一個起身,直接把楚麟撞得后退了兩三步。

  袁恒看著面前這冒冒失失的倆人,莫名其妙,反倒是心思細膩的劉夜闌看得清清楚楚,林月盈是故意這么做的。

  袁恒見楚麟這禮,自己是受不了了,就開口問林月盈:“林姑娘找袁某人,有何事?”

  林月盈見袁恒問自己,連忙回答:“月盈特上門求……”

  “月盈,真是你啊!”

  林月盈的話,被聞訊趕來的袁承打斷了。

  林月盈在來的路上就想過,楚麟要是知道自己跟袁承認識,她要如何應(yīng)對?是和往常一樣敷衍過去?還是跟他說清楚?

  袁承高興地疾步靠近林月盈,可是當他注意到站在林月盈身旁的楚麟時,臉上的笑容就慢慢收斂了。

  林月盈的到來,已經(jīng)讓袁承意外了,楚麟的出現(xiàn),就更讓他意外了。

  袁承不想林月盈為難,就坐在劉夜闌右側(cè)的客位上。

  楚麟聽到有人直接喊林月盈的名字,好奇這袁府怎么有人認識林月盈?就轉(zhuǎn)身看去,看見了迎面而來的袁承。

  當初林月盈在寧安園獻舞時,袁承看楚麟的眼神就不對,而且現(xiàn)在還直接叫了林月盈的名字,還笑得這么開心,楚麟不得不懷疑他們兩個人早就認識了。

  袁承的出現(xiàn),打斷了林月盈的話,袁恒并沒理他,跟林月盈說:“林姑娘繼續(xù)說?!?p>  林月盈現(xiàn)在沒有時間和袁承搭話,就站在那里,微微頷首:“家中小弟被人投毒,需紅參救命,請袁大人賞藥!”

  飛燕快到玉宇閣時,提起了系在脖子上的黑布,蒙住了自己的口鼻,不想讓外人知道她的樣貌。

  玉宇閣的柜臺后,錢掌柜正算著賬目,卻看見賬本上出現(xiàn)了半枚麒麟印章。

  那麒麟印章,錢掌柜再清楚不過了,就連忙抬頭,看見蒙著臉的飛燕。

  錢掌柜不敢多問,也不敢怠慢,立馬從柜臺后出來,領(lǐng)著飛燕就上了二樓。

  飛燕不知道錢掌柜為何什么都沒問,就要帶自己上樓,可是身負重任的她,沒時間多問,就跟著錢掌柜上去了。

  錢掌柜把飛燕帶到金玲的賬房前,打開那扇描著如血染的紅牡丹房門,就把飛燕請進去。

  飛燕透過門口,看見刷金漆的墻前,立著一個放滿了賬本的書架,書架前立著一張書桌,書桌后坐著一個實力遠不如自己,還戴著一個笑臉面具的男人——榛栗。

  榛栗實力遠不如自己,飛燕又怎會怕他,邁開步子就進入了賬房。

  錢掌柜見飛燕進入了賬房,就把房門關(guān)上,又退了下去。

  飛燕走到桌前,把那半枚麒麟印章放在桌上,跟那榛栗說:“我家主人想要寒山玉蓮,特讓我來轉(zhuǎn)告玉宇,希望他想辦法弄到寒山玉蓮!”

  榛栗看看桌上的半枚麒麟印章,再看著飛燕,就把那枚印章推向飛燕:“姑娘放心,我們早早就接到了消息,已經(jīng)派人去取藥了!”

  林月朗中毒至今,不足半個時辰,可是玉宇閣已經(jīng)讓人去了,飛燕還真不信他:“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榛栗人見飛燕這么問,也不急,就回答她說:“寒山玉蓮可是放在皇后娘娘的儀華宮里,我們的人要是順利的話,就會直接送去林府;若是不順利,不出半個時辰,有人要竊取寒山玉蓮的消息,必定會傳遍整個帝都!”

  榛栗這話說的話是沒錯,可飛燕一定要親眼看到寒山玉蓮才行!

  才坐下的袁承又從座位上驚坐起來:“月盈,月朗怎么了,竟要紅參救命?”

  袁承跟林月朗怎么說也有數(shù)面之緣,林月盈也不想隱瞞,就回答他:“前幾日家里來了個方遠,是月朗的同窗,可是他剛剛竟在月朗的墨中投了毒,月朗那小子偏偏還有舔墨的習慣,所以……”

  “月朗中的是什么毒?”

  “是霜落!”

  “霜落,顧名思義,霜落即化!需得紅參、鮫人淚和寒山玉蓮才得解……”

  雖說袁承跟林月朗只有見過兩次,可是交談甚歡的他們,卻被彼此的稟性所吸引。

  袁承如今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替林月朗揪心,但那紅參也是飛花竹送給花月夕的,他無權(quán)贈予林月盈。

  袁恒也聽說過霜落這東西,可是林月盈一個小姑娘怎么可能集得齊另外兩樣東西?就算是羅瑾旻親自出面,或許不問世事的穆親王會給他鮫人淚,可是寒山玉蓮,何清夢是斷然不會給的!

  袁恒見袁承看著自己,卻并沒有給他任何回應(yīng)。

  袁府的紅參,可是飛花竹費盡千辛萬苦才尋來的,袁恒怎么可能因為林月盈的一句話就雙手奉上?所以袁恒不假思索地就拒絕了林月盈:“紅參可是袁某人家父的友人贈予家母的,怎么可能因為你的一句話,袁某人就雙手奉上!”

  袁恒會拒絕林月盈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林月盈才有備而來。

  林月盈從系在腰帶上的魚兒戲水的荷包里,取出了袁承的虎符,伸到袁恒的面前:“那月盈要是用這個換呢?”

  眾人看著林月盈掌中的那枚虎符,就奇怪了,林月盈一個小姑娘,怎么會有虎符?而那心知肚明的袁承,則是被林月盈這一下給嚇到了,無所適從地坐了回去。

  袁承這一下,無異于承認了這虎符可是他的。

  袁恒和劉夜闌都吃驚地看著在無所適從的袁承,而林月盈身旁的楚麟也是,震驚地看著林月盈,但林月盈并沒有看他,卻跟他說:“你想知道什么,回去我都告訴你!”

  楚麟剛剛就懷疑林月盈跟袁承認識了,現(xiàn)在林月盈的話,也算是她承認了。

  若是在平時,楚麟肯定會按著林月盈是肩膀問個究竟,可是知道輕重緩急的他,只能繼續(xù)站在林月盈身旁默不作聲。

  袁恒見是袁承的虎符,立馬就竄起來了,想搶過林月盈的手上的虎符。

  林月盈不知道袁恒會動手搶,但眼疾手快的她見袁恒要搶,立馬可把伸出去的手收回來。

  袁恒見沒搶著,就質(zhì)問林月盈:“承兒的虎符為什么會在你身上?”

  當初林月盈就跟袁承說過,絕不把這事說出去,所以也沒有直說:“不是月盈偷的就是了。”

  袁恒見林月盈是不會說了,就轉(zhuǎn)身拍了一下桌面,氣急敗壞地問袁承:“你說!”

  雖說虎符平日里用不著,但那可是皇帝親授,能調(diào)兵遣將的信物,但是袁承竟私自把如此重要的虎符送給了林月盈,不管是袁承還是林月盈,那可都是大罪!

  本就心慌慌的袁承,見袁恒生這么大的氣,立刻站起來乖乖回答:“當初不是讓月盈假扮姐姐去見祖母嘛,月盈跟我開了個條件,這虎符就是信物!”

  “開的什么條件,竟還要用虎符作信物?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什么物件!這丫頭要是把這東西弄丟了,皇帝偏偏還要,你怎么拿得出來?是提我們一家子的腦袋去,還是提他們一家子的腦袋去?”

  袁恒一口氣說了一大通,說的他都喘不過氣來,還跌在了椅上,把劉夜闌和袁承嚇得不輕。

  劉夜闌見袁恒跌坐在椅上,立馬站起來,來到他身旁,撫著他的后背。

  袁承也想過去,可是他剛來到袁恒面前,就被還沒緩過來的袁恒嚇(he)住了:“你給我跪下!”

  袁承知道袁恒在氣頭上,也知道是自己理虧,就乖乖地跪在袁恒面前。

  林月盈看著面前跪著的袁承,自知有愧,但是她又不能做什么。

  袁恒喘著粗氣看著跪在面前的袁承,再看看他身后的林月盈,等氣息平穩(wěn)之后,就又問袁承:“說,她開了什么條件?”

  之前袁承是在林月朗的面前,就沒臉沒皮的承認了,可是現(xiàn)在袁恒問他,他竟然說不出口了,撓著腮幫子,吞吞吐吐:“這個嘛……”

  劉夜闌看袁承吞吞吐吐的模樣,就覺得袁承跟林月盈有什么,可是袁恒見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急得拍下一下桌子,又嚇(he)道:“吞吞吐吐的干嘛,結(jié)巴了?”

  劉夜闌見袁恒的氣又上來了,就繼續(xù)撫著他的后背,替他著急:“別急別急,好好說話?!?p>  袁承見袁恒又生氣了,就乖乖回答:“月盈開的條件是,把我要了!”

  也不知道袁承是故意這么說,還是想跟楚麟表明利害關(guān)系。

  林月盈見袁承又提這事,剛剛的愧疚不再,反而想抬腿就給他一腳。

  早就低下頭黑了臉的楚麟,袖中的拳頭早就攥緊了,他的心也在慢慢變冷:自己等了十年的人,就這么成了別人的人了嗎?那自己算什么,任她揉捏的軟柿子?

  袁恒聽袁承這話,都不知道要不要生氣了,再看看一臉平靜的林月盈,連氣都生不起來了,但還是假裝嚴肅地問:“你沒見過女人啊,人家姑娘說要你,你就給?你母親不是給你說了幾家姑娘嗎?也沒見你點頭??!你要是實在是憋得慌,大不了去落塵樓逛逛啊,住個十天半個月的也行??!”

  袁恒口中的落塵樓,是帝都里最大的煙花柳巷場所,但凡在里面住個一晚上,最低也要個五千兩銀子,要不然,連落塵樓的門口都夠不著。

  袁恒的這番話,讓一旁的一眾丫鬟紅著臉偷笑著,就連劉夜闌也有了一絲羞澀,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袁恒的后背,而那林月盈就和她身旁的楚麟一樣黑著臉。

  袁承見袁恒誤會了,想解釋卻又不敢,半天才敢說:“父親誤會了,承兒說的是,月盈要我奉她為尊,為她鞍前馬后!”

  才不生氣的袁恒,聽了袁承這話,氣又上來了,直接回了一句:“你還不如把自己給她呢!”

  “承兒也想啊,可是……”

  袁承這邊說著話,早就聽不下去的林月盈,立馬站出來:“袁大人,舍弟還等著紅參救命呢,還請袁大人早早下決斷!”

  袁恒和袁承說的正歡呢,被林月盈這么一插嘴,剛剛還算是輕松的氣氛。又凝重了起來。

  那紅參怎么說也是飛花竹千辛萬苦才尋來的,怎么可能就這么給了林月盈?

  氣才上來的袁恒,見林月盈一站出來就用這近似命令的口氣和自己說話,袁恒就算脾氣再好,也容忍不了。

  袁恒抬起左手向后揮揮手,示意劉夜闌停下。

  劉夜闌知道林月盈是冒犯了袁恒,劉夜闌也不敢攔著,因為她知道,袁恒要是真的動真格了,就算是她也攔不住。

  還跪在地上的袁承知道袁恒動怒了,叫了一聲“父親”,就要跪著靠過去,可是卻被袁恒給攔下了。

  袁恒慵懶地坐在椅子上,微抬著下巴,微瞇著雙眸,冷冷地看著林月盈,淡淡地說:“小丫頭膽子不小嘛,這帝都,甚至是這整個諸榮,你是第三個敢用這種口氣跟袁某人說話的人。你既然敢這么說,是不是也敢讓袁承忤逆我袁某人啊?”

  袁恒冷冷的威壓,遠在他的客套之上,壓迫得林月盈都喘不過氣來,可是她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因為她但凡表露出一絲膽怯,她就沒辦法要到紅參了。

  跪在地上的袁承,聽了袁恒這話,就靜靜地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先不說袁承和林月盈在私下里有來往,可是這來往的基礎(chǔ)是袁承和林月盈的那不平等交易,他也不知道林月盈會不會如袁恒所說,讓自己忤逆袁恒,要真是那樣,那他跟林月盈的關(guān)系,怕是要徹徹底底的斷了。

  林月盈身旁的楚麟,側(cè)臉看著林月盈,他也想知道,林月盈會怎樣回答?

  林月盈從未想過讓袁承這么做,也不想讓袁承這么做,她只是想拿著袁承的虎符——拿袁承的自由換紅參,換林月朗的一條命。

  “袁大人若是不給,那月盈只能……”

  “老爺!”

  林月盈這邊正說著話,被來人打斷了。

  眾人都循聲望去,只見葉嬤嬤正抱著紅參站在門口。

  葉嬤嬤抱著紅參來到林月盈身旁,看了一眼林月盈,再看看跪在地上的袁承,就奇怪了:“公子這是?”

  袁承正聽著林月盈的話呢,卻被葉嬤嬤這么打斷了,又急又腦的他,都懶得理會葉嬤嬤了。

  袁恒見葉嬤嬤抱著紅參,立馬就站起來問:“葉嬤嬤,你把紅參抱出來干什么?”

  葉嬤嬤聽袁恒問話,就把目光從袁承的身上收回來,回答袁恒:“哦,老夫人聽說月盈姑娘來求紅參,就讓老奴把紅參送過來了?!?p>  葉嬤嬤說著話,就把紅參遞給林月盈。

  袁恒本想?yún)s攔,可是在自己和林月盈之間隔著一個袁承,讓他根本攔不住。

  林月盈看著葉嬤嬤遞過來的紅參,不可置信:“老夫人為什么要給月盈?”

  林月盈的反應(yīng),在葉嬤嬤看來,是意料之中的,因為剛剛花月夕這么囑咐時,她也是這個反應(yīng),而回答不上林月盈這個問題的葉嬤嬤,只能回答林月盈說:“老夫人什么也沒說,只讓老奴把紅參送過來而已。月盈姑娘若是想知道為什么,大可等令弟恢復(fù)了,隨時都可以去問老夫人!”

  林月盈雖然還在奇怪,花月夕為什么讓葉嬤嬤把紅參送過來,但是現(xiàn)在的她,沒時間問個究竟,接過葉嬤嬤遞過來的紅參,就心懷感激的對葉嬤嬤說:“麻煩葉嬤嬤轉(zhuǎn)告老夫人,待舍弟恢復(fù)之后,月盈必定登門拜謝!”

  袁恒站在那里眼睜睜地看著葉嬤嬤就這么把紅參給了林月盈,想攔都攔不住。

  林月盈緊緊地抱著紅參,并沒有馬上離開,因為她還有事要做。

  “袁公子?!?p>  還跪在地上的袁承,聽到林月盈叫自己,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來了,看著林月盈,眼中無光:“月盈姑娘有何吩咐?”

  袁承又露出了這么冷漠的神情,叫林月盈還叫得那么生分,可是林月盈卻并沒有和在寧安園時那樣自責,反倒是把握在手里的虎符遞給他。

  袁承看著林月盈遞過來的虎符,卻不敢接。

  “月盈來此,就是想用袁公子的虎符換紅參,如今紅參月盈已經(jīng)收下了,所以袁公子的虎符,月盈也物歸原主,袁公子日后不再受命于我林月盈!”

  袁承和林月盈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完全是仰仗于那個不平等交易,可是林月盈現(xiàn)在卻是單方面解除,讓從未有過異議的袁承無法接受。

  現(xiàn)在林月盈和袁承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讓楚麟知道了,而且林月盈還把虎符歸還袁承,無異于徹底斷了和袁承的關(guān)系。

  袁恒見袁承不接,就示意葉嬤嬤去接。

  葉嬤嬤不知道袁承的虎符為什么會在林月盈手里,但是她知道虎符的重要性,所以就替袁承接下了虎符。

  袁承就那么看著葉嬤嬤接過林月盈手上的虎符,什么也沒做,就好像自己跟林月盈的關(guān)系,從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既然紅參已經(jīng)到手,那也就沒有留下去的必要,楚麟輕輕抓著林月盈的手臂就要走,可是林月盈卻說:“袁承,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林月盈第一次叫袁承的名字,這讓袁承很意外。

  楚麟見林月盈還有話要跟袁承說,拽著她就要走,可是林月盈卻不肯挪一步。

  楚麟總不能就這么把林月盈拖出去吧,所以他見林月盈不肯邁步,雖不樂意,卻還是任由她去了,可是他臉上的不滿,瞎子都看得出來。

  林月盈接著說:“袁承,我還要去穆親王那求鮫人淚,聽說你跟穆親王交情很好,不知道你可以和我走一趟,替我跟穆親王說說嗎?”

  袁承跟齊云顧的交情是不錯,可是那鮫人淚畢竟是稀罕物,袁承和真沒把握能求來。

  林月盈不知道袁承為什么承默不作聲,但是她還是繼續(xù)說:“怎么,你不肯幫我這個忙?”

  袁承剛剛沒注意林月盈的話,但是他現(xiàn)在注意到了,林月盈并沒有和之前那樣叫自己袁公子,而是直呼其名;也沒有要求袁承非要跟著一起去,而是讓他幫這個忙。

  不是主仆,而是朋友,這是之前袁承一直期待的事!

  袁承臉上的漠然不在,恢復(fù)了以往的朝氣,原本那燦爛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臉上:“好!”

  楚麟看著剛剛還是一臉死喪的袁承,就因為林月盈的一句話,又笑得跟個傻子一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拽著林月盈就走。

  這次林月盈沒有繼續(xù)留在那里,而是任由楚麟把自己拉出去。

  袁承見楚麟拉著林月盈就出去,心里不滿,連忙追上去,站在兩人之間分開了楚麟和林月盈的手,堂而皇之地走在他們之間。

  袁承的舉措讓楚麟又氣又惱,他早已顧不上什么君子之風,就連林月盈也不管了,邁開大步就往前走。

  袁恒看著袁承就這么被林月盈拐走了,卻什么也沒說,就那樣看著,直到他們完全走遠,立馬就說:“來人,更衣!”

  一直在替袁承擔心的劉夜闌,聽到袁恒這沒頭沒腦的話,就糊涂了:“老爺更衣做甚?”

  袁恒沒有回答劉夜闌,而是邁著大步回了自己的院子,而沒有得到回答的劉夜闌也跟了回去。

  三人先后出了袁府,林月盈就把手上的紅參交給殊辰:“殊辰,這是紅參,你先拿回去。”

  殊辰看著林月盈遞過來的紅參,不敢怠慢,應(yīng)了一聲立馬就接過去。

  殊辰既然是回林府,不同路的他,跟楚麟和林月盈告辭之后,上了馬背就飛奔而去。而并沒有看見馬車的袁承,正要問林月盈的馬車在哪里呢,卻看見林月盈挽著楚麟的手臂,輕車熟路的上了馬背,跟楚麟同坐一個馬鞍。

  袁承這下真的氣壞了,可是他才要說話,林月盈卻回首跟袁承說:“走了,月朗還等著鮫人淚救命呢!”

  才要開口說話的袁承,就這么被林月盈截了話,袁承雖急,但也只能騎上剛備好的馬匹追上去了。

  龍傲宮里,戴著雙龍戲珠金冠,穿著一襲九龍飛天五彩袍,踩著一雙紅底雙麟靴的齊宇,坐在金鑾雙龍玉座上,把雙腳交疊在擱在四龍扶金御桌桌面,悠哉地翻看著一本奏折,可是他并沒有批,就直接扔在桌上,又抬起右腿,一腳踩在半尺高的奏折上,讓最上層的那本奏折凌空飛起,飛向了自己的方向,齊宇一伸手就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那本奏折,可是他才翻開那本奏折,一路飛奔而來的羅少卿就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齊宇低眉看著因一路飛奔而難得喘著粗氣的羅少卿:“這是發(fā)生了什么急事啊,能讓明國公府的嫡長孫喘成這樣?”

  齊宇問話,羅少卿不敢怠慢,立馬就半跪在地,雙手抱拳回答齊宇說:“回皇上,林月朗被人投毒了!需紅參和鮫人淚還有寒山玉蓮救命。前兩者月盈已經(jīng)去求了,后著月盈求不著,就讓人去了玉宇閣,想讓皇上幫忙!”

  雖說一個小小的林月朗根本入不了齊宇眼,可是這林月朗偏偏是羅少卿和林月盈的至親,齊宇要是不幫忙,就不免寒了人心。

  “這林月朗中的是何毒?”

  “是霜落!”

  羅少卿這回答讓齊宇坐不住了,立馬把雙腳從桌上收回來,踩在地上,還把身旁靠前,把右手擱在桌上,身體前傾:“誰干的,這么狠?”

  霜落的厲害,住在深宮的齊宇也早有耳聞。

  遠在幾十年前,有一個煉制毒藥的狂人,研制出了霜落,百藥不得解,唯有用寒山玉蓮和鮫人淚還有紅參才能救治。可不知為何,那人并沒有大量研制霜落,還神秘消失了,而他身上的寒山玉蓮等物也都消失了。

  羅少卿回答說:“是何威!”

  “這小子手上竟有霜落,看來是小看他了!”

  齊宇說著又靠回了椅背:“這小子的出現(xiàn),真是幫了朕兩個大忙啊!”

  齊宇說的話,羅少卿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林月朗那邊可等不及啊。

  羅少卿就斗膽問齊宇:“那林月朗那邊……”

  齊宇自然知道羅少卿什么意思,他也不急,把御桌右側(cè)最上面的抽屜拉出來,還把手伸進去。

  跪在地上的羅少卿,抬眸看著,不知道齊宇在干什么。

  齊宇把手伸到抽屜的最里面,把五指按在擋板上,把擋板往上移一格,又把那一整塊擋板往左移開,就打開了里面的暗格,從暗格里拿出了一個龍紋荷包,遞向羅少卿,說:“寒山玉蓮,十年長一瓣,十年落一瓣,就算是落瓣,也是它的藥性也不減半分,這么珍貴的東西,就這么給了林月朗,朕還真是不舍得!”

  羅少卿見齊宇說是寒山玉蓮,連忙站起來,拿過那荷包,小心翼翼的倒出里面的東西,只見一片雪白如玉琢的三指大小的肥碩花瓣,靜靜的躺在自己的掌中,那花瓣上的經(jīng)脈還依稀可見。

  羅少卿喜形于色,連忙追問:“這是寒山玉蓮?”

  齊宇見羅少卿這么高興,也不隱瞞:“朕也知道,寒山玉蓮珍貴,所以當初朕知道寒山玉蓮落瓣時,就讓人用特殊手段做了一片一模一樣的,又趁皇后不注意,就給偷偷換過來了?!?p>  羅少卿知道,齊宇段不會在這件事上騙自己,立馬就謝過齊宇,就要退下??墒撬磐肆藘刹?,又走了回來:“皇上,以月盈跟袁承的關(guān)系,月盈要拿到紅參不難,可那鮫人淚,不知道穆親王會不會給?”

  齊云顧和林月盈的事,齊宇也清楚,至于齊云顧想不想給林月盈鮫人淚,他還真不確定,為防萬一,齊宇就解下腰上的玉佩交給羅少卿:“你現(xiàn)在就去穆親王府看著,老三要是給,少卿該干嘛干嘛;老三若是不給,你就代朕出面跟他要!”

  羅少卿見齊宇這么痛快就答應(yīng)了,也不敢怠慢,接過那玉佩就謝過齊宇:“少卿替少卿三姑父,月盈、月朗謝過皇上!”

  “去吧”

  “是!”

  羅少卿應(yīng)著,回退了三步,轉(zhuǎn)身的瞬間就消失在龍游宮。

  齊宇見羅少卿離開了,就又倚在椅背上,呢喃道:“林月朗啊林月朗,你這一中毒,你姐姐得替你欠下多少人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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