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發(fā)現(xiàn)讓王簡興奮無比,要知道民以食為天,后來清朝的人口之所以能夠指數(shù)級的爆炸式增長,與這些新的農(nóng)作物傳入華夏有密切的關(guān)系。
大明湖畔天心水畫亭里,王簡邊吃著瑤兒準(zhǔn)備的美食邊道:“淺淺,你弟弟真是個人才?!?,他贊不絕口道:“不,是我大明的曠世奇才!”
王淺淺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王簡:莫不是吃那西紅柿中了什么毒,不然怎么胡言亂語了?我那弟弟就是個紈绔的二世祖,吃喝嫖賭樣樣不落,算哪門子的人才。
王士禎都快被賭場扣押三天了,王淺淺擔(dān)憂的問道:“簡哥哥,我那弟弟...”
“哦。差點(diǎn)忘了,承恩,快去如意坊,把王士禎給朕帶回來,朕要重重賞他?!蓖鹾喴Я艘豢诜识荒伒陌炎尤膺厡ε赃吺睾蛞慌缘耐醭卸鞯馈?p> 王承恩領(lǐng)命而去。
“坐下來,你也陪我吃點(diǎn)?!辈恢醯?,王簡特別喜歡王淺淺,只要她在旁邊,不但有股子清香涼爽之氣,更主要的是還能讓王簡心神平靜。
王簡夾了塊肉放她碗里,可王淺淺并未動筷子,她歉意道:“簡哥哥,民女平日里只吃素食?!?p> 王簡聽她這么說,又上下打量著她:一身潔白的素衣,身上毫無金玉配飾,仿佛那金玉之物都太過俗氣,配不上她精致素雅的氣質(zhì)。整個人給人的感覺簡直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看著王淺淺驚為天人的容顏,王簡不由得想到了陳圓圓,她和陳圓圓如同兩個世界的人,陳圓圓豐盈妖艷,王淺淺纖瘦溫婉。
瑤兒聽她不吃葷,端了碗甜沫給她:“淺姐姐,那你吃這個?!?p> 王淺淺感激的看了瑤兒一眼,道了一聲“謝謝”,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瑤兒,圓圓哪去了?”王簡看似隨意的問道,自從那日白鹿書院之后,便好幾天沒見著她了。
瑤兒抿嘴一笑:明明很想人家,卻老是裝不在乎。她并未戳穿王簡,答道:“圓圓姐今早就回來了,不過現(xiàn)在還沒睡醒呢。她還帶回了一個丫頭,皇帝哥哥,你說奇怪不奇怪?!?p> “江南琵琶曲,山東錦中書?!边@是這個世界被廣為傳頌的明末雙絕。
王淺淺剛聽到“陳圓圓”這個與她齊名的歌姬,心思微微一動,而后又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吃著甜沫。王簡也沒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倒是讓瑤兒看在了眼里。
“哦?帶回來個丫頭?”王簡也很是好奇,按照陳圓圓的脾氣,她一向獨(dú)來獨(dú)往,她原意親近的人除了她的義父王承恩,就只有單純善良的瑤兒了。
王簡也知道,陳圓圓之所以呆在自己身邊,除了無處可去,很大一部分原意也是因為她的義父王承恩。
“是呀,那丫頭,嗯,怎么說呢,有點(diǎn)煞氣,陰著個小臉,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一樣?!爆巸侯H有微詞道,她今早剛被那丫頭罵過呢。
王簡一聽,有點(diǎn)樂了,這倒符合陳圓圓奇葩的個性,真是什么樣的人找什么樣的丫鬟。
濟(jì)南城里最繁華的兩條街,一條名為鳳凰街,一條名為碧梧街。自古黃賭不分家,如果說鳳凰街是因秦樓楚館而得名,那么碧梧街就是意喻鳳棲梧桐,碧梧街賭坊眾多,這如意坊就坐落在城西的碧梧街。
王承恩來到了如意坊,陪同王承恩的是同知李四端。
話說這如意坊的老板也很會做人,為了巴結(jié)李四端,白送給李四端兩層的干股,平日里,李四端對如意坊也頗多照顧,即便是如意坊的老板追賭債逼得別人家破人亡,李四端也多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按理說李四端收了如意坊的銀子,不該跟如意坊為難,可今日是皇上身邊的東廠廠督王公公親自來找他要人,不得已他也只得親自出馬。
李四端擺著官威喝道:“沈老大,快給本官滾出來?!?p> 沈老大本名沈大,從小就沒人管,吃百家飯長大的,周圍的鄰里都喊他沈家老大,后來他混出了名堂,沈家老大便成了諢名沈老大。
此刻,他正抱著從鳳凰街的青樓里找來的窯姐快活,一聽手下報告說同知大人親自帶人把他的賭場圍了,他連忙跑了出來。
沈老大瞧這架勢,心里冷笑,嘴上卻道:“小的沈大參見李大人,不知李大人找小的有何貴干?”
“沈老大,你可知罪?”
“李大人,不知小的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
李四端看了王承恩一眼,“哼,本官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彼鹊溃骸皝砣?,把他綁咯!”
濟(jì)南城里早有傳聞,如意坊的主人沈老大的武功深不可測,不然一個吃百家飯長大的窮光蛋,又如何能開賭場?
可此刻他卻沒有反抗,任由左右兩名大漢將自己綁起來。
李四端又看向王承恩,諂媚道:“王公公,你看….”
王承恩端坐在上座,慢悠悠道:“雜家只要王士禎,至于其他人嘛,雜家無權(quán)過問?!?p> 沈老大看到李四端的態(tài)度,顯然是對那太監(jiān)惟命是從,他內(nèi)心狂呼一聲:成了!
雖然內(nèi)心很是激動,可戲還是要做足,他奮力掙扎道:“小的無罪,小的冤枉??!”
李四端接話道:“你有何冤?本府問你,王公子何在?”
沈老大裝糊涂道:“王公子,哪個王公子?”
“少跟本官裝糊涂,當(dāng)然是秋柳園的王士禎王公子!”李四端又提醒了一句:“小心答話,要是王公子少了一根汗毛,小心你的腦袋!”
沈老大道:“是...是,小的確實(shí)冤枉啊,王公子此刻就在樓上,小人這三日里可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從不曾虧待他,不信的話,小人帶您去?!?p> 李四端示意左右給他松綁,一行人來到了樓上。
對于賭徒來說,樓下發(fā)生了什么都與他們無關(guān),就算是樓下著了火,有些狂熱的賭徒也未必會理會。
此時的王士禎就是那種狂熱的賭徒,他果然如沈老大所言,左右手各摟著一名窯姐,風(fēng)流快活得很,他的身前也堆滿了銀兩,他不時的大嚷大叫,賭的興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