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日里,分別進行感知覺訓練、注意力訓練、意志訓練、念動訓練、生物反饋訓練、恐懼訓練、自我暗示和放松訓練、模擬訓練等等。
長時間的訓練中,方舟也是發(fā)現(xiàn)了訓練的規(guī)律,赤鳶的入伍訓練更多是針對心理方面的訓練,反而是對體能方面的訓練卻很少。
......
而方舟在參加赤鳶艦隊每日的訓練時,也正如那聲音所言,痛苦也會常伴已身。在開始的那段時間,方舟每天都會疼昏過去,以至于后來女醫(yī)生在方舟來之前就會做好準備。
但當對痛苦習以為常,方舟的承受極限也在變化著,他可以承受的痛苦越來越多,昏迷的時間卻越來越少,有時甚至當天就可以醒來。
甚至到了訓練的后期,方舟完全可以憑借意志力忍著痛苦撐過當天的訓練。
......
訓練中有進步的可不止方舟一人,當大環(huán)境都十分努力向上時,其中的大部分人也會變得積極向上,同時你的努力也會看到結果。
比如在恐懼訓練中,艦隊給每人發(fā)放了一只大蜘蛛,讓她們每天手捧蜘蛛一個小時不準動。面容猙獰的蜘蛛不光是眾多少女的夢魘,就連方舟都有些發(fā)怵。訓練的初期,不少少女剛碰到蜘蛛就直接昏厥過去,但到了訓練后期,少女們完全可以笑臉盈盈的捧著蜘蛛,甚至在訓練結束后還和蜘蛛玩。
就這樣少女們在恐懼訓練中克服了不少自己恐懼了十幾年的事物。
但艦隊并沒有完全讓她們?nèi)コ謶指?,雖然恐懼感會讓在戰(zhàn)斗中多一分猶豫。但恐懼感卻會讓她們對危險有正確的認知,從而避開遠離危險的最佳手段。
恐懼訓練的目的旨在加強少女們的心理素質(zhì)從而提高她們在戰(zhàn)場上的存活率。
因為相對于悍不畏死的戰(zhàn)士,赤鳶艦隊更希望看到的是從戰(zhàn)場上活著回來的姐妹。
......
事實證明,只要你愿意做出改變,你總會變得更好,連在最初訓練中最早退出的阿諾都能看出顯著的進步。
但也有在原地踏步甚至退步的群體,那就是光頭那群人,當放棄成為慣性思維,就注定離終點越來越遠。
......
當為期一個月的特訓過去大半的一天夜里,主艦上的大部分人員都已入睡。但此時赤鳶的高級軍官卻都聚集在主艦的停泊艙里,她們神情肅穆,似是在等待什么。
一艘沒有任何標識的中型飛船悄無聲息的駛?cè)肓顺帏S主艦。
當飛船的艙門打開,一個軍裝女子率先從中走出,看到她的瞬間,在場的所有赤鳶軍官不約而同的對其行軍禮,軍裝女子也停下腳步對眾人回了一個軍禮。
在女子后面出來的五名年輕男子,當他們看到在場的女軍官后眼中皆閃過一道精光。
這五人不似在場眾人的深藍艦隊軍裝,他們的是墨綠色軍裝,這是聯(lián)盟本部的制服,而且他們的肩章也顯示出他們不俗的軍銜。
但他們的步伐散漫隨意,面容倨傲,甚至連軍服的衣領都沒系好,根本不像一名軍人該有的儀態(tài)。
在場的赤鳶軍官對這五人的出現(xiàn)似乎并不意外,但眼中都隱藏著厭惡。
在他們身后出來的是一支五十多人的隊伍,他們統(tǒng)一身穿灰色制服,胸前的印有一顆螺絲的圖案,這是神州聯(lián)盟工程部的人。
最后出來的是一隊聯(lián)盟本部直屬的軍人,他們四人一組抬著一口銀白色的鉻合金箱,總計有三十多口鉻合金箱。
......
第二天,例行早起集合訓練的方舟等人來到訓練場地。
此時訓練場地已經(jīng)聚集了大量人員,不光是參與訓練的赤鳶新兵,還來了許多赤鳶老兵,讓寬闊的訓練場地都顯得有些擁擠。
雖然人數(shù)眾多,卻分外的安靜,所有人注視這入口處,等待著。
當一道身影從入口處步入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軍裝女子身上。
從女子的帽檐下可以看到幾縷挽起的藍灰色秀發(fā),女子面容平靜,不似火鳶的冷面,她是單純的面無表情,但她兩只湛藍色的眼睛卻分外凌厲,左側(cè)的臉頰上有一道淺淺的刀疤,不過并沒有破壞美感,反而更顯英武。
兩側(cè)的肩章上的四顆菱形顯示出女子的軍銜,左側(cè)胸前掛著一枚紅色羽毛般的勛章,手上則是一副灰色的手套。
女子的步伐極其均勻,每一步都仿佛量好的一般,但走起路來卻幾乎沒有聲音。
艦隊總管蘇玫高喊一聲:“敬禮。”
“啪嗒。”
所有人向軍裝女子行注目禮的同時行軍禮。
從眾人的表現(xiàn)方舟已經(jīng)差不多猜出這軍裝女子的身份了。
軍裝女子走上臺后,回了大家一個軍禮,蘇玫再次高喊一聲:“禮畢!”
軍裝女子環(huán)視了一眼眾人后開口道:“大家好,我叫荼羅,赤鳶第十一任艦長,大校軍銜?!?p> 聽到荼羅的軍銜時,方舟心中卻閃過一絲疑惑,能擔任聯(lián)盟艦隊的艦長,軍銜起碼有少將才對啊,甚至中將也是有的。為何荼羅卻只有大校銜呢?
荼羅的講話很快就結束了,而且全程幾乎沒有什么表情變化,荼羅給人的第一印象并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接下來上臺的是聯(lián)盟工程部的眾人,蘇玫介紹道:將由他們將會在一周的時間內(nèi)在主艦上建立一間最先進的醫(yī)療艙,屆時艦隊的傷亡率將會降低很多。
這是非常好的事,在場的眾人自然報以他們熱烈的掌聲。
......
最后上場的是那五名年輕男子,蘇玫簡單介紹下他們的身份:他們是聯(lián)盟派駐到赤鳶的督戰(zhàn)官。還有他們的軍銜:一人少校其余人上尉。
這些人的出現(xiàn)讓方舟很是不解了:「奇怪,赤鳶從來沒有過接受聯(lián)盟派駐督戰(zhàn)官的先例,更何況是男性督戰(zhàn)官,這和赤鳶的傳統(tǒng)相悖啊?!?p> 「等一下,先前提到的醫(yī)療艙和督戰(zhàn)官,這二者之間是否有什么關系?」
......
對于蘇玫將他們安排在最后,年輕的督戰(zhàn)官明顯很是不滿,雖然表面沒有發(fā)作,但心中卻將蘇玫記恨住了。
就在蘇玫介紹完他們時,領頭的男子正要發(fā)表一下自己的任職感言順便敲打一下這不識時務的赤鳶艦隊。
但只聽蘇玫高喊一聲:“會議到此結束,全員解散,所有人員迅速離場!”
隨著蘇玫的一聲令下,下方的眾人在各自長官的指揮下迅速而有序的離場,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眾人已經(jīng)走干凈了。
......
現(xiàn)場只留下臺上孤零零的五人,正準備講話的領頭的年輕男子面色難看。
他們瞬間起哄:
“峰哥,這群小娘們這么不給你面子?!?p> “是啊,根本沒把峰哥你放在眼里?!?p> “閉嘴,這個不用你們說,勞資還不瞎。這個仇我林峰一定要報。”這個名叫林峰的男子眼神陰冷的說道。
“可是,峰哥,那些小娘們了不好惹啊。尤其是那個...!”不過他沒有敢說出名字,而且下意識揉了揉自己還酸痛的肩膀。
“哼!她們確是不好惹,但柿子要挑軟的捏。最近不是赤鳶的新兵訓練嘛,那我們就先去‘照顧照顧‘這群可愛的新兵,讓她們明白赤鳶的天變了。”林峰說著,眼神更是陰冷的可怕。
?。?4章)
“方舟,前幾天我看你老是昏倒,你的身體不要緊吧?”白果正關切的對身邊方舟問道。
方舟對著她笑笑道:“沒事,困難的階段我已經(jīng)挺過來了,沒看我這幾天都沒事嘛。”
今天的訓練項目為伏地撐體,并且總教官火鳶特別開恩,這次成員間可以低聲交談并且不限隊形。
所以白果特意來到方舟身邊,白果和方舟聊的挺開心,但白果旁邊少女可有些不開心了,她正氣呼呼鼓著臉頰。
明明她才是果果最好的朋友,但果果怎么和那個叫方舟的男人聊天后就不理自己了。
“果果,你和他什么關系?”
白果誠實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安冉一愣追問道:“他是你最好的朋友,那我呢?”
白果也意識話有些不合適,她急忙解釋道:“女孩中我們關系最好,而方舟是我唯一認識的男孩子。你是我最好的女朋友,方舟他是我最好的男朋友,所以你......”
白果正說著,忽然聲音弱了下來,臉蛋也開始泛紅,顯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歧義。
正在白果低頭害羞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有人來了。不過火鳶教官說過可以低聲交談,所以她們也沒有太在意。
但是,腳步卻徑直向她們走來,接著一只漆黑的軍靴直直踩在了白果的小手上。
“啊~”
白果痛呼一聲,但她很快控制住,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出聲。
“白果!”
方舟沒想到怎么會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
他趕緊起來抱住白果,白果纖細的小手已經(jīng)被踩破出血了,看起來就十分的痛。
方舟強抑住怒氣抬頭看去,幾張倨傲的面容印入眼簾,是那些督戰(zhàn)官。
方舟看著他們一字一句道:“你為什么要踩她的手?!為什么!”
踩人的林峰冷笑一聲:“誰叫她在訓練時說話呢?”
白果強忍著痛反駁道:“火鳶教官說這次的訓練可以輕聲交談?!?p>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一個小兵還敢和我頂嘴,找死?!闭f完林峰一臉狠厲的抬腳再次向白果踩去。
“砰!”
林峰踢下的腳直接把一只手穩(wěn)穩(wěn)頂住,接著那只手用力一掀,林峰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媽的,小子,我教訓人你還敢擋??”
林峰瞪著護在白果身邊的方舟大吼道。
方舟緩緩站起來,擋在白果身前:“你打我的朋友,我為什么不能擋?”
“就憑我是督戰(zhàn)官,你們是小兵?!绷址鍑虖埖恼f道。
方舟直視著林峰一字一句:“小兵怎么了?哪個將軍不是從小兵做起的?!?p> 峰哥被方舟瞪著很不舒服:“小子,你踏馬再瞪我試試?!?p> 白果忍著痛上前拉了拉方舟的衣袖:“方舟,算了,他們督戰(zhàn)官,不要和他們爭了?!?p> 見狀林峰更得意了:“這才對嘛,賤民就要有賤民的覺悟?!?p> 方舟輕輕推開了白果的手,上前一步。
林峰下意識回退一步:“你要干嘛?”
方舟伸手一把攥住林峰的衣領將他提了過來,力道之大勒的林峰都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此時林峰還沒認清局勢:“咳...小子,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你敢碰我一下,我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p> 但當林峰看到方舟泛紅的眼睛時,他忽然害怕了,但是已經(jīng)晚了。
方舟右手握拳,揮出!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林峰滿臉是血仰倒在地昏了過去。
現(xiàn)場一時靜悄悄的,因為幾乎沒有人想到方舟真的敢動手。
林峰的幾個跟班這時才反應過來,大聲叫嚷起來:
“混蛋,你敢打峰哥,你找死!。”
“你一個小小清潔工敢打督戰(zhàn)官,你知不知峰哥老爸是誰?!”
方舟轉(zhuǎn)身看著他們,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冰冷的眼神瞬間讓他們囂張的氣焰弱了幾分。
“好,你等著,我現(xiàn)在去叫人,叫人!”
“小子,你有本事別走,我們馬上回來!”
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不用叫了,我來了。
人群分開總教官火鳶從中走了過來,這里人打算惡人先告狀說道:“火鳶,你看看,他......”
那人話說到一半,只聽火鳶一聲清呵打斷了他:“住口,你我軍階并不對等,你怎敢直呼我的名字!”
那人沒想到火鳶會挑這個理,他面色變了變還是改口道:“少校,那個清潔工他...”
但火鳶再次抬手打斷了他,火鳶指著受傷的白果道:“你來說?!?p> “火鳶少校,你寧愿聽一個小兵的也不聽我的?”
火鳶平靜道:“我更相信我的士兵。”
說完火鳶不再理會他,走到白果身邊輕聲道:“你的手怎么樣了?”
白果搖了搖頭:“長官,我沒事,方舟他是因為我才......”
火鳶轉(zhuǎn)身對一旁的女教官道:“你先帶她去醫(yī)務室。”
“是?!?p> 但白果并不想走,直到火鳶在她耳邊輕聲道:“我保證,方舟不會有事的?!?p> “真的嗎?”
“要相信長官。”
“是?!钡玫交瘌S的保證,白果才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女教官去了醫(yī)務室。
火鳶看著一旁的安冉道:“你是她朋友嗎?”
安冉一挺身子:“報告,長官,果果是我最好的朋友?!?p> “那你來說說這件事的前因后果?!?p> “是,長官。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們在......”
安冉的講述雖然多少有些偏倚,但總體還是接近事實的。
聽完后,火鳶轉(zhuǎn)身問道:“事情是不是如她所說?”
林峰的跟班道:“差不多是這樣,但這小子毆打督戰(zhàn)官,我要求把他送上軍事法庭嚴懲?!?p> 火鳶面色不動:“理由呢?”
跟班有些疑惑道:“當然是毆打督戰(zhàn)官了?!?p> “那林督戰(zhàn)官欺辱我的士兵怎么算?是不是也要把他送上軍事法庭?”
“什么!火鳶少校,她們幾個小兵憑什么和督戰(zhàn)官相提并論?”
火鳶:“聯(lián)盟哪條規(guī)定中說軍官就可以隨意毆打士兵了?!?p> “那是他們在訓練中說話,林督戰(zhàn)官看不過才出手教訓她的。”
“我之前已經(jīng)說過了,這次訓練可以低聲交談。所以他們并沒有違規(guī),你們更沒權利懲罰他們。
“可是我們是督戰(zhàn)官連這點權利都沒有嗎?”
“我告訴你督戰(zhàn)官的職責是:觀察艦隊的軍事行動,如果認為艦隊的軍事行動有不合理的地方,你們有權上報聯(lián)盟。你們只有監(jiān)察權,所以你們無權插手艦隊內(nèi)部的任何事宜?!?p> “你!”
“如果你們有什么不滿可以上報聯(lián)盟,但不要在這里指手畫腳?!?p> 跟班的面色漲紅:“少校,你確定要因為這兩個士兵與我們?yōu)閿硢???!?p> 火鳶平靜反問道:“是你們確定要與我們赤鳶為敵嗎?”
“好好,赤鳶少校,此事我們記住了?!备嘁娹q不過,只好招呼其余幾人抬起昏迷的林峰氣呼呼的離開了。
......
當幾個督戰(zhàn)官走后,現(xiàn)場瞬間響起一片歡呼聲,通過剛才的交鋒,大家是親身體會到了赤鳶對自己人的維護。
這也正是她們選擇赤鳶的原因,這才是她們所熱愛的赤鳶。
......
但火鳶此時卻走到方舟面前道:“方舟,你對毆打林督戰(zhàn)官一事可認?”
“我不否認,長官?!?p> “好?!被瘌S轉(zhuǎn)身道:“清潔工方舟毆打林督戰(zhàn)官一事確認,關入禁閉室一個月。”
“是。”左右上來兩人制住方舟,方舟也沒有任何反抗,只是說了一句:“長官,白果就拜托你了?!?p> “白果是我們赤鳶的一員,這不用你說。”
......
方舟被帶走,安冉卻很不解,她裝著膽子對火鳶道:“長官,方舟是因為......”
火鳶一抬手:“好了,求情的話就不要說了,此事到此為止了?!?p> “可是,長官...”
火鳶沒有再理會安冉,大聲道:“訓練繼續(xù)?!?p> “是?!?p> 火鳶走后,安冉的心結更解不開了,她不明白:方舟明明是在保護自己的朋友,為什么還要被懲罰?
安冉旁邊的一個少女倒是看的透徹:“你別誤會火鳶長官,長官她其實是在保護方舟。”
安冉還是不明白:“保護為什么要把他抓進去???”
“你想啊,方舟畢竟打了督戰(zhàn)官。他們要是想報復方舟也是易如反掌,把方舟關起來也是為了避免他們的報復啊。”
安冉想了一會忽然道:“那我豈不是誤會火鳶長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