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細心擦掉手上的血漬。魏陽看著伸手欲抓向他的男生,陰測測的說道。
“沒用的東西,瞻前顧后做不成大事,既然你不愿意出人頭地,那我就代勞了。”
看到男生緩緩閉上眼睛,魏陽隨手將滿是血跡的紙巾,扔到男生的臉上。
“哦!忘記說了,謝謝你幫我把水晶偷出來?!?p> 然而倒在血泊中的男生,已經(jīng)聽不見魏陽的話了,臉上的震驚之色,也隨著生命的逝去,漸漸平靜下來。
其實魏陽早就做好了殺人滅口的打算,前面之所以說那么多,就是為了降低男孩的警惕心。
魏陽看著手中的藍色水晶,咬著幾日未曾修剪的指甲說道:“沒想到,他們這么重視這東西,是我失算了?!?p> 然而魏陽并沒有將東西還回去的想法,不僅如此,他還在考慮如何隱瞞殺死同學這件事。
就在這時,遠處的叢林間,響起了悠長的狼嚎。
魏陽仰頭看著一輪明月,扭曲的表情漸漸舒展開來,一雙焦急的眸子,也緩緩明亮起來。
寂靜的樹林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魏陽脫下男生的衣服,然后繞成一團,在旁邊的血泊中浸濕。
“廢物利用一下,你繼續(xù)睡?!?p> 鮮血滴灑了一路,魏陽就這樣拽著血衣,向著狼嚎的方向摸索著。
一只銀色毛發(fā)的頭狼,站在山頂對天嘯月,一身如同絲綢般的毛發(fā)無風自動,額頭中間一道黑色的痕跡,盡顯狼群首領的威嚴。
而它身后的樹林,緩緩出現(xiàn)無數(shù)雙幽光閃閃的眼睛,隨后走出一只體型稍小,卻擁有一身紅色毛發(fā)的雌狼,親昵的靠在頭狼身上磨蹭著。
狼群此時才展現(xiàn)出了強大的實力,十幾只野狼之間,還夾雜著不少被人遺棄的土狗。不過這些土狗,地位顯然不怎么高,紛紛夾著尾巴,敬畏的看著頭狼舒展身體。
頭狼忽然揚起頭顱,漆黑的鼻頭在空中嗅著,忽然一扭頭看向了魏陽的方向,并且發(fā)出威脅式的低吼。
眾狼如同得到命令的軍隊,毫無聲息的鉆進叢林,
銀色頭狼甩了甩身上漂亮的毛發(fā),然后縱身躍下山坡,山坡不算太高,但也足有七八米之高。
銀色頭狼竟如風中的精靈般,幾個縱躍就來到了山坡下面,而那一身如火焰的毛發(fā),隨風飄舞竟美得驚心動魄。
魏陽遠遠望著消失在山坡上的頭狼,心知魚兒已經(jīng)上鉤,趕忙拋下幾近干枯的血衣,向著營地的方向跑去。
銀色狼王很驕傲,甚至不愿意去追擊,幾個呼吸就能撲倒的人類,任由一群小弟向著魏陽包圍而去。
魏陽還是有些低估狼群的速度,等他看到巨鱷尸體的時候,兩邊已經(jīng)傳來了土狗狂吠聲。
營地之中,一群無事可做的壯漢,圍坐在篝火旁,手上撕扯著,烤的金黃酥脆的鱷魚肉。
而夜梟卻是陷入了修羅場,夜寒雨舉著勺子,端到夜梟嘴邊,看似溫柔的說道。
“哥,長大嘴巴?!?p> 旁邊的蘭姌同樣拿著一根帶骨頭的鱷魚肉,翹首以盼的說道。
“受傷的人應該多吃點肉食?!?p> 夜寒雨面不改色的說道:“你就是肉吃的太多,所以身上的贅肉太多了?!?p> 蘭姌眉梢不由自主的跳了跳,強顏歡笑的說道:“男人嘛,就喜歡比較豐滿的女孩,小雨啊,你也該多吃點肉了,要不然以后嫁不出去?!?p> 咔嚓~
夜寒雨手中的木勺,險些被捏成兩半,但是臉上依然如浴春光般笑道。
“我哥不喜歡胖妞,蘭姐姐才是需要減減肥了?!?p> 夜梟沒有想到,瑞可嚴也跑過來湊熱鬧,點了點用木棍固定好的小腿,十分乖巧的說道。
“夜哥哥,你的腿疼不疼啊,可嚴幫你吹吹吧,這樣就不會疼了?!?p> 黑寡婦握著小刀,咬牙切齒的切割著一塊條形鱷魚肉,陰陽怪氣的說道:“哦哦!真是幸福啊,左擁右抱的感覺不錯吧,小心我一刀切了你!”
黑寡婦剛說完,手上的小刀,便將那塊肉斬成了兩段,看的眾男人是一陣惡寒。
“??!你們饒了我吧,我可是病號啊!”夜梟仰頭大聲哀嚎。
岳東搖頭嘆氣道:“嘖嘖~真是慘不忍睹?!?p> 陸晨往黑寡婦身邊湊了湊,小聲問道:“陳姐也看上那小子了?”
黑寡婦冷笑不已:“呵呵,怎么可能,我只是看不慣那小子的優(yōu)柔寡斷,趕緊選出一個,免得弄得小丫頭心神顛倒。我說陸晨你小子,要不要姐姐把你變成真.偽娘?居然敢調(diào)戲老娘了?”
“娘娘饒命啊,小的還沒娶妻成家呢。”陸晨假裝膜拜道。
就在異能調(diào)查小組歡慶勝利的時候,學生那邊卻騷亂起來,魏陽滿身血污的沖進了營地。
等問清楚狀況之后,眾學生才知道營地外面竟然來了一群不速之客,隨后一聲慘叫響徹了整個營地。
一只灰毛變異狼,忽然竄出樹林,順便撲倒了一個毫無防備的男學生,鋒利的牙齒直接刺進他的咽喉,還在不停的甩著頭,以表示心中的憤怒。
“那邊是怎么回事?”吳項天豁然起身皺眉問道。
眾人不自覺的摸上腳邊的槍械,岳東一眼就看到,正在撕扯學生的餓狼。
“不好,是變異獸!”
“所有人都有!狙擊手就地支援,準備保護學生。岳東、陸晨、黑寡婦正面迎敵,其他人跟我側(cè)面夾擊變異獸!”吳項天連珠炮般,發(fā)出一連串指令。
當他看到夜梟也掙扎起身的時候,卻拍了拍夜梟的肩膀說道:“你就在這休息吧?!?p> “可是你們......”
黑寡婦佯裝憤怒說道:“不要小看我們,如果不是你有異能,就你這樣的豆芽菜,老娘可以徒手捏死十個!”
“呃,陳姐威武?!币箺n苦笑說道。
首先立功的是狙擊槍打出的特殊子彈,由穿山甲外殼做成的子彈,很輕易的就穿透了,變異獸的黃色護盾。
土狼哀嚎一聲,倒在地上瞬間氣絕身亡。
“這玩意真好用!”狙擊手一拉槍栓,再次塞進去一顆子彈說道。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聲洪亮的狼嚎,響徹山林之間,土狼的死亡徹底激怒狼王!
成群的土狼沖出叢林,向著學生撲去,然而卻被剛剛趕到的三人攔?。?p> “嘿,老子現(xiàn)在可不比從前,想死的就上來吧!”岳東一甩長劍,霸氣側(cè)漏的說道。
黑寡婦在岳東腦袋上狠狠敲了一記罵道:“少嘚瑟了,注意保持陣型!”
“收到!”岳東雙目一寒,一記上挑頓時斬殺一只土狼。
黑寡婦轉(zhuǎn)身繞過岳東,唐刀出鞘與俏月爭鋒!寒芒轉(zhuǎn)瞬即逝,仿佛空間都被斬成兩半,第二只土狼忽然停住前撲的攻勢,一道血痕出現(xiàn)在額頭中間,隨后土狼的尸體分成兩半轟然倒地!
“你兩就不要再秀武器了,考慮下我們這群土鱉的感受好不好?!标懗客兄謽屵B連點射,嘴里還在不停抱怨。
“不好意思,情不自禁。”岳東咧嘴說道。
“你妹!”陸晨怒道。
然而就在這時,黑暗的叢林間,突然火光大盛!一片火云橫穿整個戰(zhàn)場,點燃了寂靜的森林。
吳項天幾人狼狽的從樹林翻滾而出,身上還掛點點火星。
“吳隊,怎么搞得如此狼狽?”黑寡婦一甩唐刀笑道。
吳項天雙手反握匕首,一副心有余悸的說道:“大家小心,里面有只很厲害的變異獸!”
仿佛在印證吳項天的話,一只全身火紅的巨狼,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出樹林。
下一刻,那一身如火的毛發(fā),猛地舒展開來,雌狼一仰頭,火云便向著眾人飛來!
岳東幾人一個飛撲,險險讓開火云的覆蓋范圍。
黑寡婦翻身彈起,撥弄一下耳邊燒焦的發(fā)絲抱怨道:“又碰見火焰異能了,不管何時都感覺好棘手啊。”
“再棘手也要打,誰叫咱們身后還有一群拖油瓶呢。”岳東冷嘲熱諷的說道。
“早晚被這群學生拖累死?!眳琼椞旖K于也忍不住抱怨一聲。
吳項天雖然嘴上抱怨,但是手里的攻勢卻沒停下。
棲身上前翻身就揮出兩記刀光,如繁星隕落,又如流星劃過天際,吳項天的攻擊又快又狠。
紅色巨狼卻是靈巧的躲過斬擊,張口就對著吳項天的臉頰,吐出兩顆火球!
吳項天猛然一個下蹲,盡量將身體縮成一團,雙手舉過頭頂,兩柄翠綠的匕首交叉在一起,竟將火球劈成了四塊!
然而他并沒有看到,隨后而來的第二發(fā)火球。吳項天瞳孔一縮,只能勉強側(cè)身,用左肩硬挨一發(fā)火球。
“燙死我了!”吳項天在地上翻滾一圈,撲滅了肩頭上的火焰。
黑寡婦趁著紅色巨狼重心不穩(wěn)之際,橫刀砍向了變異獸的腹部,狙擊手的支援同時到達,將紅色巨狼打的一個后仰。
叮叮~
連續(xù)兩聲金屬交鳴幾乎同時響起,黑寡婦抽刀后退驚訝的說道。
“這只狼的毛這么硬?”
“再硬又如何!”
白威猛然跳出視野,手里舉著一朵寒冰蓮花,向著巨狼的頭顱轟去!
紅色巨狼并不怕吳項天等人的攻擊,但是白威的寒冰能力,卻是它最大的克星,頓時發(fā)出一聲哀嚎。
眼角流血的紅色巨狼,呲著牙狠狠的瞪向白威,嘴里還發(fā)出警告之音。
“小心!”吳項天忽然感覺到一股勁風襲來,只來得及提醒一句,就被狂風吹得翻了幾個跟頭。
一頭比紅色巨狼還大上一圈的銀狼,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之中,狼王看著伴侶頭上的血跡,瞳孔中燃起了強烈的殺機。
所有人都認為狼是一種狡詐的動物,但是沒有人知道,狼卻是最鐘情的動物。它們一生之中只會擁有一個伴侶,所以雌狼受傷,徹底激起了狼王的怒火。
火遇風則長,紅毛巨狼的火云,在狂風的配合下,竟然發(fā)揮出了十幾倍的威力。
就算是白威,也只能勉強護住幾人不受傷害,看著近在咫尺的火焰龍卷風,幾人都是唏噓不已。
他們并不害怕,因為眾人身后還站著一個,能夠斬殺蛟龍的存在,更別說是小小的雜毛野狼。
呲~
毛毛細雨撲滅了森林大火,突然降下的細雨,讓狼群明顯一滯。
銀色頭狼莫名其妙的看著天上的圓月,正在好奇為何晴天也會下雨,隨后就感覺到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銀色頭狼毛發(fā)根根炸起,警惕的看向了人群后方的身影。
夜寒雨扶著夜梟緩步走來,仿佛在他們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兇獸,而是兩只漂亮的哈巴狗。
夜梟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冰冷的眸子,漆黑如墨的瞳孔,堪比浩瀚的海洋,讓人深陷無法自拔。
這就是令狼王恐懼的源頭,猶如實質(zhì)的殺氣,如同氣浪般梳理過銀色毛發(fā)。
然而不等它發(fā)出吼叫,正在傾瀉的細雨忽然停住下墜的趨勢,隨后化成道道冰針,齊齊指向狼群。
“滾!”夜梟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狼王竟然再無之前的霸氣,夾著尾巴帶著雌狼消失在樹林之間。
連狼王都嚇成這樣,其他小狼豈有不退之理,眾人第一次見識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屁滾尿流,一只土狼因為跑得慢,落在最后面,逃跑的時候發(fā)出驚恐的哀嚎,順便留下了一道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