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雙手接過了寒山葉,雙眼放光的問牛牧到:“不知牛先生還有沒有這種寒山葉,我愿意出高價向牛先生購買一些,還望牛先生割愛?!?p> 牛牧從進(jìn)屋開始,都沒正眼看過孫三,見孫三開口跟自己買茶葉,更是讓牛牧非常反感,如果隨便哪個癟三都能買到這寒山葉,那這寒山葉也就沒什么價值而言了。
牛牧用一種看鄉(xiāng)下土包子的眼神掃了孫三一眼說了一句:“這寒山葉雖說不是什么稀有貨色,但是很對我的胃口,隨身也就只帶了三包,也只是夠一路上品一品,孫先生想買茶恐怕是不行的。”
寒山葉之所以貴重,主要是因為行內(nèi)有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就是頂級茶品只能送,不能賣,這也是市場上不流通的原因。
規(guī)矩孫三是知道的,剛才見了這寒山葉有些太過興奮,一時把規(guī)矩忘了,自覺羞愧得很,對牛牧施禮道:“方才是我唐突了,望牛先生莫怪,既然今日牛先生在我這里來了品茶的興致,我孫某借花獻(xiàn)佛,自當(dāng)親自煎茶,與您共品,不知牛先生意下如何呢?”
雖說孫三對這寒山葉十分看重,但是在牛牧眼里,這寒山葉只是日常隨便喝喝的茶葉,而龍貫庭此時還沉浸在二十萬不翼而飛的痛苦之中,聞著味就知道這是極品寒山葉,這種茶在王闌月的茶庫里是最差的一種,龍貫庭都懶得去瞅一眼。
牛牧雖然看不上孫三,但是他好歹也是個懂禮數(shù)的讀書人,雖然心里不屑,可是嘴上還是留口德的。
牛牧對孫三說到:“既然孫先生有興趣親自煎茶,我也就坐享其成了,請?!?p> 會客室都是有煎茶的工具的,孫三會客室里的茶具更是上品,雖然龍牛二人不可能看得上,可是在民間,已經(jīng)算是頂級茶具了。
孫三手中拿著寒山葉,心里非常激動,坐在茶桌前面,煎起茶來。
孫三顯然是煎茶老手,舉手投足間都帶出一種怡然自得的感覺,牛牧看的也是覺得很不錯,雖然比不上自家的煎茶師傅,但是他一個泥腿子能練到這個地步也算實屬不易了。
龍貫庭此時已經(jīng)從破財?shù)男那橹姓{(diào)整了回來,見孫三正在煎茶,龍貫庭差點沒憋住笑,這也叫煎茶嗎,跟自己老媽比簡直連屁都不是,瞧他那副做作的樣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強(qiáng)擺出來的風(fēng)骨,這哪是煎茶,完全就是作秀嘛。
龍貫庭心想,既然撒的謊已經(jīng)被牛牧戳穿了,在這待下去估計也不會有錢賺了,不如就撤吧,于是對牛牧說到:“牛叔,這煎茶有啥好看的,不如咱撤吧?!?p> 牛牧本來就不愿在這待著,拿出寒山葉也只是想震懾一下孫三,讓孫三別把他們兩人看扁了,他想讓孫三知道,他隨便拿出點茶葉都不止二十萬的價錢。
牛牧對正在煎茶的孫三一抱拳,說到:“孫先生,在下二人還有些事要辦,就不多叨擾了?!?p> “二位不多坐一會了?”
“不了,還有些瑣事要辦。”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留二位了?!?p> 如果這龍牛二人走了,那今天這煎出的寒山葉就都是自己的了,孫三巴不得這兩個礙眼的人趕緊滾蛋,免得多分出去一杯茶。
孫三一邊煎茶,一邊叫來侍女,口中說到:“幫我送二位貴客?!?p> 侍女領(lǐng)命,對龍牛二人說到:“二位請跟我來。”
出了孫宅大院,龍貫庭看著牛牧就氣不打一出來,真不怪自己那當(dāng)國君的堂哥討厭他,就算用栽贓這種下作的手段也要把他攆走,也不怪母親煩他,急著讓牛酸跟自己一起走,不愿讓他在月牙村多住一天。
看這架勢,就算到了國風(fēng)城,恐怕這牛牧也呆不下去,老爸他那快意恩仇的性格,牛牧要是敢惹老爸不高興,老爸不把這牛酸劈了才怪。
龍貫庭瞟了牛牧一眼,心想:“你牛酸這股酸勁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要是勸你少管點閑事,恐怕也是沒什么用,你就帶著你那牛脾氣自生自滅吧?!?p> 想到這里,龍貫庭也不說什么與牛牧并排走在一起。
龍貫庭雖然不想說什么,不代表牛牧也不想說什么。
牛牧走著走著,向龍貫庭這邊靠近了些,對龍貫庭說到:“賢侄,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但是這些話有可能傷到你的面子,不知賢侄可愿意聽我說兩句?!?p>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這個人到哪就教育到哪,知道可能傷我面子還跟我提,我才不給你機(jī)會說呢。
想到這里,龍貫庭沒好氣的對牛牧說道:“我說牛叔,我年紀(jì)還小,可經(jīng)不起摧殘,你要是覺得能傷著我,那還是不要和我說了?!?p> 牛牧做了二十多年的教育工作,平時和人談話說出這套開場白來,一般人都是虛心受教的模樣,可是到了龍貫庭這里,卻來了這么一句話,讓牛牧覺得很是不自然。
牛牧很少體會這種吃癟的滋味,自己的一片好心,憋在心里不說出來很是難受,于是牛牧又對龍貫庭說:“賢侄還是聽我說兩句吧,對你是有好處的?!?p> 龍貫庭現(xiàn)在是非常不耐煩的,從小就聽母親給自己講牛酸的故事,教育自己不要成為一個令人討厭的人,現(xiàn)在和這個令人討厭的人在一起,還真是有些同情母親的童年里怎么會有這么個貨,看著牛牧那副不把話說出來就憋的難受的樣子,龍貫庭也是投降了,反正早晚是要說的,不如直接讓他把話說干凈了,好得個清凈。
龍貫庭說:“牛叔,你盡量把語言好好組織組織,把想說的話都精簡精簡,然后告訴我,好不好?!?p> 牛牧看出了龍貫庭那副不耐煩的樣子,那種狀態(tài)簡直和當(dāng)初的月公主一模一樣。
小時候在書村,牛牧覺得自己是班長,要幫助同班同學(xué)一起上進(jìn),就總是給貪玩的王闌月等人提意見,所以王闌月非常不待見牛牧,龍貫庭現(xiàn)在不耐煩的的模樣真的是和當(dāng)年的王闌月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