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衛(wèi)奕正坐在一邊看著眼前的一大兩小三個家伙做著自己的東西,安陽,樂羊兩個小家伙正做著韓遇布置的課業(yè),至于韓遇則也在忙碌自己的課業(yè),不是他夫子交給他的,而是韓遇自己研習(xí)的東西。
看了看忙碌的四人,好像就自己沒事,唉,可是自己修練也沒用啊,衛(wèi)奕摸索著腦袋,嘆了口氣,自己還是去琢磨琢磨身上的符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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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震顫,天地開始崩碎,此刻這一方世界如鏡面一般開始碎裂,左瑀與益源青開始飛掠狂奔,兩人周身散落的霞光,環(huán)繞在周圍,散發(fā)無窮神力阻擋世界的崩碎涉及他們。
“倒霉,誰知道咱們兩人會遇到大能層次的人物交手,真是,”益源青駕馭著一把玉尺飛掠,旁邊的左瑀則靠著一張折疊而出的巨大紙鳶展翅而飛。
“呼,這也是沒辦法啊,只能怪我們運(yùn)氣不好了,盡快脫離這方世界,到了另一片世界我們應(yīng)該還能遇到些機(jī)遇。”左瑀只是搖了搖頭,輕笑道。
“也行吧,只是可惜了我們湊齊的這塊鑰匙,沒用了?。 睙o量山每一方世界的機(jī)緣是根據(jù)哪一方時間所處的人來變化的,所以左瑀和益源青兩人就算感到其他世界也會錯過一輪的機(jī)緣。
“不對,閃開,”通天的刀意鋪面而來,就連已經(jīng)兵臨瓦解破碎的世界此刻都仿佛被這驚天的刀意震懾,碎裂聲被生生止住發(fā)出咔哧咔哧的聲音,益源青感到這通天刀意前就已經(jīng)把住左瑀閃了開,但是意外的卻是沒有任何的攻擊降臨。
“咦,奇怪了,這般鋒芒畢露的刀意,不是為了對敵那是為了什么?!币嬖辞嘣捯魟偮?,就感到左瑀碰了一下自己,指著前方,抬頭看去,一道出現(xiàn),仿如是大漩渦的源頭,漫天刀意至其體內(nèi)四散,益源青看著他,呼出一口氣。
“不知道是哪里的道友,可否講明來意,”攔住想要挑釁對方的益源青,左瑀開口問道。
“抱歉,我的嚇到你們了,我叫倪啟源,”在兩人眼中一位清秀的男子站在那,雙腳踏空,原本清爽的笑容在那漫天的刀意襯托下顯得更加溫和。這就像是暴雨中安寧的小屋一般,不管小屋如何破舊,在暴雨的襯托下都顯得溫馨。更別說這還不是破舊的小屋。
“你說誰被嚇……”益源青還未說完,就被左瑀一掌捂住嘴,“抱歉,他嘴有點(diǎn)臭?!弊蟋r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自稱倪啟源男子說道。
“沒事,對了,你們是南天的人嗎?”
“這……是,”原本左瑀有些猶豫,但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莫名男子應(yīng)該不是壞人,況且,就算在無量山死去,也不過是出局罷了。
“那太好了,你們兩位來和我切磋一番如何?”倪啟源有些高興的說道,就好似找到玩伴的小孩子一般。
“額,這里嗎?”左瑀有些差異的問道,環(huán)伺了一圈周圍被壓縮的碎裂空間。
“對,這個,你們放心,有我在,這片空間暫時不會崩碎,而我也只會那幾招,所以很快的。”倪啟源在說著自己只有那幾招的時候有些羞澀的摸了摸臉皮。
“額,這……”
“行,打就打,不過我一個上,而且也不用你的刀意幫著支撐,我和能行,你快收了吧,不然待會說我勝之不武?!弊蟋r還沒有說完益源青就已經(jīng)不賴煩的答應(yīng)了下來,他要人對面這個家伙看看什么叫嚇得。
“那好吧,雖然只有你一個人,不過我收不住手啊,”倪啟源看樣子有些懊惱自己受不住手。
“沒事,不用你收手,我益源青還不是輸不起,快收了你的刀意吧。”益源青撇了撇嘴,催促道。
“這,不好吧,剛見面就打架,而且,咱們先出去再打也行啊。”左瑀有些無奈對著益源青小聲說道。
“放心,我很快就解決這小子。來吧,那什么源,準(zhǔn)備好,收起你的刀意?!币嬖辞啻舐曊f著話,然后他就聽見一道聲音,看見一道他從未見過的風(fēng)景。
“抱歉,我收不起來刀意。”一如既往的羞澀語氣,然而伴隨而來的驚天刀芒,在益源青眼中他仿佛看見了橫壓一世的絕代天尊,縱橫萬古的不滅大帝,一人鎮(zhèn)壓一域的不朽神君,留存萬世不朽的蒼天寶藥,背托星空行走虛無的舉世靈龜……太對太多,益源青只感覺腳下一軟,眼前一黑,跌落在大地上,在益源青眩暈前的最后一眼,他看見了無量山,就在他頭頂上。
而生在益源青身旁的左瑀,他在聽見那句抱歉,我收不起刀意時,就覺著壞了,但是隨后而來的絕世刀芒,將他冒出口的話按了下去,那一刻左瑀只感覺仿佛山岳般的氣勢,宛如大日般耀眼的刀意,鋪面而來,然后,他沒看見益源青了,他知道益源青出去了,嘴角忍不住的抽動,左瑀有些心顫的看向那個名為倪啟源的男子。
只見倪啟源此時手中握著的一把狹刀,呼吸略顯急促,雙手甚至有略微的顫動,左瑀這下明白了倪啟源剛剛說的他只會幾招不是虛言,不僅是此刻倪啟源的樣子還有周圍原本漫天的刀意,此時都削弱了不少。
“那個,倪兄,你沒事吧?”
“沒事,還好,我應(yīng)該還能出兩刀?!?p> 聽著倪啟源的話,左瑀尷尬了,你這意思是秒掉我還有力氣吧!
“抱歉啊,把你同伴提出去了,我受不住?!蹦邌⒃创藭r緩過神來,將刀收起,左瑀猜測應(yīng)該是收到了須彌物中。
“沒事,沒事,他不是說了嗎,他不計較,那我就更不計較了,更何況這是他技不如人,沒事,”左瑀直搖腦袋,表示沒事。
“哦,這樣就好,我之前遇到幾個和我切磋的,他們輸了后,同伴都很不高興,有些還和我動手了,”倪啟源說著這,又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
“呵,沒事,不管是益源青還是我,都是輸?shù)闷鸬?,你別看他嘴巴臭,但是如果你出去后見著你他肯定很高興,他不是什么小氣的家伙,更不會記這種‘仇’?!弊蟋r搖著頭,對倪啟源微微一笑?!皩α诉€沒問你,你是哪的人啊,好像不是我們這的吧。”
“嗯,不是,我來自一個小世界,就是那種多如沙粒的小世界,沒名字?!蹦邌⒃匆荒樒骄恼f道,既沒有因?yàn)樽约撼鍪中∈澜绺械叫呃?,也沒有因此感到厭惡。就是平平淡淡陳述事實(shí)。
聽見倪啟源的話,左瑀不僅有些驚訝,還有驀然,本來他以為倪啟源這樣的天資應(yīng)當(dāng)出身不弱,但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小世界,同時又有些遺憾,這樣的小世界上沒有機(jī)會來到南天爭奪大道,而且小世界本身也沒有支持修士往更上境界破關(guān)的底蘊(yùn)。
“那道兄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左瑀,那叫益源青,我們都是南天的?!?p> “嗯,那左道兄,我們還是快點(diǎn)離開這吧,這方世界已經(jīng)快崩塌完了?!?p> 左瑀點(diǎn)了點(diǎn)頭,掏出一張符紙,疊了一只紙鳶,往外一拋,紙鳶瞬間變得巨大,左瑀跨上去坐著。突然感到一邊倪啟源的眼光,左瑀訕訕一笑,解釋道:“小道,小道。”
“左道兄我能座座嗎?”倪啟源一臉眼熱,看得左瑀都有些不好意思,左瑀趕忙點(diǎn)頭,倪啟源跨上紙鳶,像是一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般,到處摸索,到處看看。
一只紙鳶在破碎如鏡面的世界飛行可惜坐在紙鳶上的是兩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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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仞山脈,南段的一道渡口處,在閔江盆地的這處渡口,是設(shè)在一處名為停謝峰是山峰上,山峰不高,但是景色極美,頗有種山下世俗小說傳記中描繪的仙家府邸的云霧縹緲感,當(dāng)然這對倪衛(wèi)奕來說卻是沒那么多新鮮,畢竟衛(wèi)奕從小待著的地方可是被世人視為仙境中的仙境的玄翊山,對于衛(wèi)奕來說反而是那些古樸無華的尋常山脈更讓衛(wèi)奕感到新奇,至于這被吹噓如仙家府邸的停謝峰卻是索然無味得多。
“夫子,衛(wèi)大哥,前面有坊市,我們?nèi)タ纯窗桑睒费蛄嵩缭绲呐軒l(wèi)奕兩人身邊叫道。
“嗯,可以,你們先帶衛(wèi)兄去吧,我去聯(lián)系下一班仙舟?!表n遇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兩個小家伙交給了衛(wèi)奕,衛(wèi)奕也樂得逛逛,畢竟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這可是自己逛的第一個修士坊市,衛(wèi)奕自然感興趣。
“走吧,衛(wèi)大哥,”樂羊玲跑得飛快,蹦蹦跳跳的,很是歡樂。
相反安陽雲(yún)就靜靜的站在衛(wèi)奕聲旁,看著周圍。
衛(wèi)奕心里暗道,兩個小家伙的性格還真是截然相反啊。
帶著兩個小家伙還未走進(jìn)坊市,就已經(jīng)聽見吵雜的叫喊聲,雖然這些都是在山下人眼中的神仙人物,但此刻在坊市依然是一副世俗模樣,講價,抬價,壓價,競價。吵吵嚷嚷不一而足。
在衛(wèi)奕眼中這才是修行人,也是修道人,人修的是人,修了道也是人,來來去去,生生死死總歸是個人字,這里的人又不是簡單的人族的人,而是人字的人,一撇一捺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