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東方草兒、十名黑衣護衛(wèi),都被這忽然發(fā)生的一幕驚的不知所措。祖父流著淚默默地把門關(guān)上,又將孫女抱在懷中,看著那已經(jīng)燒到下半截的香。
祖母反應(yīng)過來,坐地大哭,哭一聲兒子、哭一聲媳婦、哭一聲可憐的孫女。
祖父擦去淚:“別哭了,九龍滕要出地宮了。他每次出地宮,魔法都會增加,今天,血雨劫不一定能立刻破了他的魔法,他要是知道第四代君主已經(jīng)出生,他定會用盡最后魔力來殺草兒。我們都不能出聲,他不知道草兒躲在哪里,你這樣哭會被他聽到,找到這里來殺草兒?!?p> 祖母聽了祖父的話,忙捂住自己的嘴,憋回哭聲。
祖父越見香燒到根部越是緊張,他雙手緊緊地抱著孫女,祖母偎依在祖父身旁。十名黑衣護衛(wèi)手握鋼刀,面向外將祖孫三人圍在中間,警惕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準備隨時迎戰(zhàn)九龍滕,保護小君主。香忽然滅了一陣地動,老人抱著孫女跌坐到地上,護衛(wèi)們都踉蹌一下,忙扶起祖孫三人:“太爺,怎么回事?”
祖父小聲道:“九龍滕出地宮了,都別出聲?!?p> 護衛(wèi)們都屏住呼吸,持刀站好,仔細聆聽外面的動靜。這時,外面的風聲更大,天更暗了,屋里已經(jīng)沒有了光線。從門的縫隙和窗戶的縫隙中,刮進來的風中,有一股腥臭味。有大膽的護衛(wèi)靠緊窗戶,從縫隙往外看,這一看嚇得忙縮了回來。
黑衣護衛(wèi)嚇得小聲說道:“太爺,天上很多奇形怪狀的黑影,張牙舞爪像要撲下來?!?p> 祖父壓低聲音:“那是當年九龍滕斬的魔獸的魂魄,被祖師收于地宮之中,九龍滕也被收入地宮后,賦予了它們魔力,那些魔獸的魂魄就成了九龍?zhí)俚氖窒?。你們別怕,九龍滕不勝,它們成不了氣候,不敢下來傷人?!?p> 祖父正小聲地說著,忽覺懷中的東方草兒一驚:“哎!”的答應(yīng)一聲。
祖父驚慌地看向?qū)O女:“怎么了?”
東方草兒:“爹爹在叫我!”
祖父立刻淚奔,捂住東方草兒的嘴。外面狂風中有輕輕地雨滴聲落下,天空中尖銳的令人毛骨悚然,寒徹骨髓的叫聲如潮水般向東而去。祖父知道,剛才是血雨落下,破了魔獸的法力四兒死了。那剜心之痛讓他抖做一團。
正當祖父痛的不能自己的時候,忽覺孫女在晃他,他看向?qū)O女,見孫女正在側(cè)耳聆聽。祖父知道真被他料到了,緊緊地抱緊孫女。
“啊啊啊……師父,你好偏心,我為洪荒之巔出生入死,你這樣暗算我!我不服,啊……”
這個聲音像是忍受著無法忍受的巨疼,從遠而近,到了王宮上空:“啊啊啊,師父,我就讓你看看,我今天連殺你兩代君主,你能奈我何?新君主,出來啊啊啊,出來來來來、啊啊啊啊”
只見窗外火光閃動,伴著轟隆隆一陣接一陣的倒塌聲。
“出來!師父,我救了洪荒之巔,我要你看著我頃刻之間毀了洪荒之巔。啊啊啊……師父,我不服、不服,啊啊啊啊……”
聲音變小,風馳電掣般地向東而去,在腦海中消失。外面安靜了下來,窗外慢慢地變亮,陽光從窗戶照了進來。
祖父看了一眼懷中的孫女,余驚未消地又忙緊緊地將孫女摟在懷中。
東方草兒見外面陽光耀眼:“爺爺,沒事了,我們出去看看,什么被九龍滕打倒了?!?p> 祖父聽到孫女的聲音,才緩過神來,松開孫女想站起身,才發(fā)現(xiàn)祖母不知何時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黑衣護衛(wèi)們忙上前,幫著把祖母扶到床上躺下休息。
東方草兒打開門,見外面一片狼藉,她邁出門,十名黑衣護衛(wèi)緊緊地跟在她周圍。昭和殿和仁和殿都倒塌了,還有火焰在燃燒。地上,物上,都有點點血斑,東方草兒知道,這是她父親的血所化。
黑衣護衛(wèi)們大聲喊著:沒事了,讓大家都出來。護衛(wèi)、宮女、宮里的人,都驚慌地出屋,說著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護衛(wèi)來回,除了二殿,還有后花園閨樓倒塌,八聚堂倒塌、膳食廳倒塌、三處大的院落也倒塌了。
這時,四位夫人、紫蘇公主,都帶著女兒驚慌趕來。
紫蘇不安地問:“祖母和四娘呢?”
祖父一聽長孫女問到四媳,他瞬間又是痛徹心扉,雙眼模糊地對紫蘇擺擺手:“你祖母昏迷,在屋里睡著。帶你王妹去換上孝服,她要去迎接你四王叔、四娘去王陵安葬?!?p> 紫蘇公主忽聽了祖父的話,又見到處落下的斑斑血跡,抱住東方草兒大聲痛哭。
東方草兒沒有哭,五官扭曲著:“王姐別哭,今日的仇,他日我定會報?!?p> 紫蘇強忍住哭,拉著東方草兒去換孝服。東方草兒換好孝服,跟著祖父在護衛(wèi)的保護下來到宮門外,早有護衛(wèi)準備好馬車在等候。祖父把東方草兒抱上馬車,自己也上了車。
馬車上扎著白花,馬頭上也戴著白花。八十護衛(wèi)也都是白衣、白布束頂,保護著馬車向城東而來。路上,有很多房子被大風刮倒,遠遠近近都傳來了百姓的哭聲。
剛出東城門,見一陣馬如風般疾馳而來。護衛(wèi)們都忙勒住馬,守護在馬車周圍。忽見馬隊中,最前面的人大聲問道:“小君主安好嗎?”
黑衣護衛(wèi):“是二王爺!回二王爺,小君主安好。”
回話間,馬隊已經(jīng)到了面前。祖父聽是二子,忙下了馬車。見燈籠草一身衣服燒的焦爛不堪,臉上、手上鮮血直流,頭發(fā)也被燒焦。
祖父大吃一驚:“二兒,你這是怎么了?”
燈籠草一見到父親,撲通跪在父親的面前,抱住父親的雙腿大哭:“爹呀!四王弟死了,四弟妹也死了!嗚……”
祖父擦去淚:“你怎么傷到的?”
燈籠草:“我看四王弟敗了,上臺助王弟一臂之力,被九龍滕刀里噴出的火擊下祭臺,不是四弟妹正好趕到接我一下,我就摔死在祭臺下了。
爹呀,上次君主一死血雨落下,九龍滕就被打回了地宮。這次四王弟死了血雨也落下了,九龍滕怎么沒有被立刻打回地宮,還能飛來風城要殺草兒?我們怕死了,他要是殺了草兒!我們怎么對得起四王弟和四弟妹在天之靈呀!
嗚……今天不是九龍滕要來風城殺草兒,我們祭臺下不知道要被他殺死多少人!爹呀,這次大劫難算是過去了,十年后草兒上祭臺怎么辦?四王弟、四弟妹死的太慘了,我無能給他們報仇,也不能讓草兒也像她爹娘那樣死,怎么辦呀爹爹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