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xiàn)在怎么辦?”看著醉倒在座位上不省人事的伊利斯,兩個男生愁眉不展。
“你不是經(jīng)驗豐富么?”徐寧反問道。
“只是以前搭訕過幾個妹子,但是沒見過這樣直接醉倒的。”
陸方自稱縱橫情場,今天卻也暴露他實際上也是個初哥的本質(zhì)。
“那些連續(xù)劇里這種情況男主都會把女主帶回家,然后讓女主睡到床上,自己在一邊的椅子上休息一晚,半夜女主醒來發(fā)現(xiàn)男主在一旁,皎潔的月光照亮男主的側(cè)臉,然后女主從此一往情深,但是我家既沒有能看到月亮的落地窗,而且還有足夠的客房,難不成我要現(xiàn)在去租一個這樣的房子?”陸方自言自語道。
“你確定?萬一對方醒來看到你歪著腦袋流著口水,臉上半陰半陽嚇著了怎么辦,或者起來后第一時間大喊非禮,你該怎么辦?!毙鞂幪岢龇磳σ庖?。
陸方苦著臉,揉了揉因思考而皺起來的眉頭說道“我考慮過啊,所以怎么辦呢,想也知道她是某個大家族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聯(lián)系對方家里人啊?!?p> “你家里沒辦法查一下么?”
“如果這件事告訴我爸,他絕對會直接將伊利斯塞到我臥室再說?!?p> “原來你們父子一個德行,失敬失敬?!?p> “好說好說,呸,別瞎扯了,現(xiàn)在我們灌醉了某個離家出逃的貴族少女,雖然不像是帝都本地人,但就是這種背景才麻煩?!?p> “首先我們可以用排除法,絕對不能留在這里?!?p> “廢話,誒不對,為啥不能留在這里?!甭犃诵鞂幍脑挘懛揭慌哪X袋有了主意。
“留在酒吧?”徐寧狐疑的看著對方。
陸方豎起手指,緩緩擺動“你這就不知道了,這里是全帝都最高級的會所,來這里玩耍的不是達官子弟就是貴族自己,每到晚上都有一批人醉倒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你當(dāng)這里人像你老家的破酒館一樣就這么讓尊貴的客人在桌上睡著?”
“能經(jīng)營這種酒吧的自然背后有的是資源,查清每一個顧客的身份背景在將它們安全送回便是這里獨有的服務(wù)之一,即便實在找不到對方的資料,這里也有足夠的豪華客房讓他們休息,第二天起來說不定就賺到小費了。”
看著對方這么得意洋洋,徐寧不由為對方的選擇哀嘆起來“你真是不敢負(fù)責(zé)任,還是男人么?”
陸方怒道“硬著頭皮把所有事情都扛下來就男人了?扛下來后被對方家里人暴打一頓?這是匹夫之勇,非智者所為。”
“智者?噗?!毙鞂幮α似饋?,因為太好笑直接躺倒在了沙發(fā)上,被酒水灌滿的肚子笑的生疼。
陸方的這種選擇當(dāng)然是錯的,在徐寧肆無忌憚的笑聲下面漲紅了臉,沉默的坐在伊利斯身邊,開始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
夜已深,早先在那里蹦跶的男男女女基本都離開酒吧,只剩下舞臺上留下的一點點照明在那里閃爍,如同陸方先前說的那樣,已經(jīng)有專門的執(zhí)事開始清場,這些年輕男女的家人陸續(xù)前來接走這些不省人事的家伙,也有少數(shù)人被送往酒吧后方,估計是陸方所說的豪華包間。
“好,我決定了,就這么干吧,你也來搭把手?!标懛綄π鞂幷f道。
“了解?!毙鞂幘戳藗€歪歪扭扭的禮。
最后陸方聯(lián)系上自己家里的管家,幫他定了兩個酒店的包間,隨后兩人合力將這個睡的死氣沉沉的貴族少女安置在了房間的大床上。
“我覺得需要留個字條,但是些什么好?”陸方說道。
“醉糊涂了吧,肯定要解釋為什么把她送到這里來啊。”
“啊,是的,還要告訴她我們在哪里,這樣她有事能來找我們。”
“但是,我不覺得我們睡下去后能聽到?!毙鞂幈е^。
“那么這個也得提醒一下。”
寫完后兩人讀了一遍,發(fā)現(xiàn)好像少了點什么。
“是不是該說明一下我們搬運她的時候沒碰到什么敏感部位?”陸方問道。
“嗯,這個得有。”徐寧贊同。
于是床頭柜上又多了一個字跡歪歪扭扭的紙條。
兩人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便睡,在床上睡著前徐寧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我覺得你可以坐在那把椅子上,那個椅子的結(jié)構(gòu)你的頭不會歪,月色也不錯,窗簾拉開一小條縫隙就行,可你還要臭烘烘的躺我旁邊干嘛?!?p>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也是已經(jīng)睡著的陸方在夢囈,只聽到他斷斷續(xù)續(xù)說著“耍手段。。。非君子也?!?p> 半夜,伊利斯捂著腦袋從醉酒狀態(tài)下醒來,她記得自己是躲過家族的守衛(wèi)偷偷跑出來到那間酒吧,然后又遇到了那個上次邀請自己跳舞的男人,好像叫陸方,然后,喝了杯酒,跳了支舞,然后呢?
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伊利斯都不記得了,不過從這種頭痛的樣子來看,自己是醉倒了吧,自己果然不適合喝酒,下次還是少喝為妙。
那么自己這是在哪里?躺在床上總不能是在酒吧吧。
床上?
意思不安籠罩了伊利斯的心頭,曾經(jīng)父兄和自己說過一些這類的故事,涉世未深的貴族少女被壞人騙著喝下有問題的飲料,然后被玷污了身體,隨后便引發(fā)了一系列的悲劇,難道這種事情發(fā)生在了自己身上?
這種想法一出來,伊利斯就趕緊摸了摸自己身上,發(fā)現(xiàn)衣服還在,黑暗中到處摸索,找到了觸發(fā)照明的機關(guān),驅(qū)動之后整間屋子才算亮了起來。
這是一間酒店的豪華客房,伊利斯一眼便能認(rèn)出訂一間這種房間的價格不菲,想來對方要是想讀自己不利,也不會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里。
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在床頭柜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字條,上面的字跡如爬蟲一般歪歪扭扭,但是還能看得懂。
“你喝醉了,我們把你送過來就去隔壁了,那杯藍色的酒很烈,以后別喝那個了,我們兩就在4088,不過不保證能聽得到你的敲門,但是有事還是來找我們吧。--陸方
Ps:你放心,搬運你的時候我們兩只架住了你的胳膊,別的地方都沒碰!”
看到這么一張亂七八糟的留言條,伊利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宿醉的頭痛也好了幾分,給自己倒了杯水后,便去洗了個澡,這才安安心心的睡下。
清晨,吵醒兩個男孩的是連綿不絕的門鈴聲,徐寧先一步起床,揉著眼睛打開了房門。
“你們兩可真能睡,這都快中午了?!币晾乖陂T外沒好氣的說道,本來早上她還等著兩位男士主動出現(xiàn),邀請她去吃早飯,解釋昨晚的事情,結(jié)果瞪了半天沒人來,反倒是酒店服務(wù)員的送餐車先來了。
吃完早餐讓服務(wù)員收拾了餐具后,伊利斯便來到兩個男生的房間開始按門鈴。
徐寧作為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土包子”,那里會知道這位小姐在生什么氣,所以這猴子那個麻煩事情,還是交給陸方比較好,于是干脆將伊利斯帶入房間,搖醒還在呼呼大睡的陸方,便跑到洗手間洗漱去了。
“啊,幾點了?”陸方還在迷糊。
“中午十二點太陽曬屁股了?!币晾箾]好氣的說道。
聽到對方的聲音,陸方瞬間清醒過來,很快便掌握了目前的狀況。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陸方就直接在床上正坐,態(tài)度極其誠懇的,向伊利斯解釋了昨晚的事情,并且請求對方的寬恕,伊利斯也十分有風(fēng)度的,“寬恕”了陸方行為上的不敬。
這不過是形式上的一番對話。
走了這個過場后,兩人的姿態(tài)才算是放松下來,陷入短暫的沉默,剛剛想走出洗手間的徐寧默默地退了回去,走進浴缸開始洗澡。
聽到旁邊流出的嘩嘩水聲,陸方在心里給徐寧點了一個贊,斟酌了一下用詞,然后說道“昨晚那支舞令我印象深刻,不知道以后是否還有機會和小姐共舞?!?p> 伊利斯聞言,臉色微紅,昨晚在酒精的力量下自己才大膽的“邀請”了陸方,而那宮廷舞步也被她跳的不倫不類,雖然她知道對方?jīng)]有說反話的意思,但是提到昨晚的那支舞,伊利斯就覺得十分丟臉。
“那支舞不要再記得了,跳的不成規(guī)矩,被我老師看到了又要被說了?!币晾拐f道,“如果以后我有機會再去那間酒吧,你可以教教我適合哪個場所的舞步?!?p> 聽到這種答復(fù),陸方感覺自己幸福的都要上天了。
“那不知道,下個月有沒有時間來參加風(fēng)雪學(xué)院的新月舞會,我是那間學(xué)院的學(xué)生,參加新月舞會的人可以使受到校內(nèi)人士邀請的校外人員,不知道到時候你有沒有空?”陸方目光灼灼的看著對方,
伊利斯帶著驚訝的眼神看著陸方問道“你也是風(fēng)雪學(xué)院的學(xué)生?”
“誒!”
意識到這句話里的信息后,陸方更是高興。
但是接下來伊利斯卻搖了搖頭說道“很抱歉我不能答應(yīng)你,那時候我已經(jīng)有舞伴了?!?p> 這個信息如一道清空霹靂一樣,將剛剛升入云端的陸方劈入地底。
陸方支撐著自己不露出悲傷的表情,擠出了一個笑臉,他腦中冒出來的是那個第一次見到伊利斯,在酒吧里帶走她的那個高大金發(fā)男子,想到那個人,陸方越發(fā)覺得自己的形象卑微起來了,所以他要在這里振作,不能做出那些丟了心愛女孩就歇斯底里的那種男性。
但是他要是看得到自己面前的笑容,恐怕恨不得自己選擇當(dāng)場大哭還好一點,嘴巴不自然的咧開一半,嘴角揚起極大的弧度,眼神黯淡無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玩壞的人偶強行縫好了笑臉一樣。
伊利斯一臉歉意的看著對方,自己并不反感這個三番兩次接近自己,并且邀請自己的男生,要說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再不諳世事,也會知道對方打得什么主意,但是她并不討厭陸方,甚至有點喜歡,只是自己已經(jīng)先答應(yīng)過別人,自然不能反悔。
畢竟這是貴族的矜持。
兩人心思各異,但是接下來的談話也沒有之前那么熱烈,兩人相互交換了所在班級和宿舍的信息。
伊利斯學(xué)的是一個冷僻的學(xué)科,古魔法,據(jù)說她家族代代都為了追求魔法本源而奉獻了一切,作為長女,她也會承擔(dān)起這份職責(zé)和榮耀。
聽著外面的聊天聲,徐寧搓了搓發(fā)皺的手指,心想這兩人什么時候才結(jié)束,陸方還沒刷牙,伊利斯就不覺得他口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