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好再來會館?
去那干什么?
張白馬愣住,聽說過餓了吃飯的,誰也沒聽說過餓了要嫖娼的?
這都是什么操作?!
好再來會館是什么地方自不必說,煙花巷柳之地,王都達(dá)官貴人尋歡問柳之所,肚子餓了去那?
咋地?你這是餓的要去吃奶?
“這位少爺,您沒去過?”馬車徐徐開動,車夫回首看到張白馬表情古怪,不免有些驚訝。
在他看來,這位英年才俊應(yīng)該和老東家非常熟悉,不然憑老東家的脾氣是絕對不會輕易請人去那里的,那是什么地方,帝國王都最大的削金窟!待上一夜夠他這種人活上小半輩子。
還別說,通過剛才的交談從張白馬的客氣程度上看,這小伙應(yīng)該是個剛剛?cè)胧赖哪贻p人,對王都里的一切還不了解,對此行的目的地心有疑惑倒也合理。
心有所想,車夫暗暗下了定論,解釋道:“少爺,咱們這是去好再來會館吃飯,您可能不知道,好再來會館可以算得上咱們王都最好的飯館了……”
“啥?那是飯館?”更加驚訝,張白馬滿臉的不可思議,“那里不是?”
“哦,您說那個啊……”車夫點頭,表示認(rèn)可,“確實,在外人眼里那里就是個煙花之地,不過熟悉的人都知道,那里除了姑娘不錯之外,飯菜也是美味可口,堪稱帝都一絕!”
回想起上次有幸品嘗過會館的佳肴,車夫直到現(xiàn)在都無法忘懷,那種味蕾的沖擊簡直讓他飄飄欲仙,要不是經(jīng)濟(jì)條件不允許,他甚至都想每天都混跡在那里。
“哦,這樣啊?!?p> 漲了見識,張白馬頻頻點頭。
……
車夫很健談和張白馬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交流后張白馬發(fā)現(xiàn),原來好再來會館的初衷并不是想開在煙柳之地,而是真真正正的想要開個家常菜館,可不知道后來為了什么計劃跑偏變成那樣,更令張白馬感覺到驚愕的是會館的幕后老板有兩個,其中之一正是那位要帶著他去吃飯的胖子錢多多。
“信息量有點大?。 ?p> 腦袋轉(zhuǎn)不過來彎,張白馬苦笑著。怪不得他一直奇怪一個煙柳巷的會館為什么起這種名字,現(xiàn)在想來原來如此,餐館的名字嘛,很合理啊。
談完這事兒,車夫已經(jīng)帶著張白馬進(jìn)入了花街的范圍,遠(yuǎn)處霓虹燈閃爍,雖是下午還沒到傍晚,但街上早已陸陸續(xù)續(xù)地出攤,不少逛街的客人正指指點點和商販討價還價。
“怎么樣?這里不錯吧……”
以為張白馬是第一次來這里,車夫熱情地給張白馬介紹著。可能是他經(jīng)?;燠E于此和許多的商販很熟,那些商販見了他之后紛紛跟他打著招呼,讓張白馬嘖嘖稱奇。
穿梭于繁華的街道,車行速度并不快,比較走路也快不了多少,這給張白馬帶來了很大的便利,讓他有時間能夠體會下花街的夜景氛圍。
忽然,正看著周圍的張白馬眼神停住,他不由得看向了遠(yuǎn)處的一處巷尾愣愣出神。
“少爺您別介意,這條街就是這樣,魚蛇混雜什么人都有,小混混斗毆的事兒很常見的。”
順著張白馬的目光看去,一群年輕人正在群毆著一個少年,車夫瞥了眼無奈地撇了撇嘴解釋道。
“噯,少爺?少爺?”
發(fā)現(xiàn)張白馬并沒有接過話茬,車夫意外地看向張白馬的表情,他發(fā)現(xiàn)這個面善的年輕人此時的表情并不好看,臉上似乎帶著怒意。
知道也許是那群人欺負(fù)一個少年讓張白馬動怒,車夫趕忙停下了車準(zhǔn)備下車驅(qū)趕那些人,可他沒想到他剛把車停下就看到張白馬跳下了馬車直勾勾地奔著巷尾的方向過去了。
“少爺,您等我會兒!”被嚇了一跳,車夫趕緊追上去。
…………
“小兔崽子,真特娘的給臉不要臉,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憋了一肚子悶氣正好沒地撒,剛到手的肥羊就讓這小子給攪和了,最可氣的是他還有臉和自己說人家太可憐了!
他可憐?難道老子就不可憐了?
劉土狗接連踹了好幾腳這才招呼手下接著揍他,那少年被他們打得滿地打滾愣是一聲不吭,滿臉是血的臉上雖有委屈,但透著倔強。
“行啊,小豆子,跟爺們我裝橫是不是?”發(fā)起狠來劉土狗撐著腰眼多踹了兩腳,那種倔強的性格是他最討厭的嘴臉,混跡這條街這么多年他就沒見過敢跟他叫板的,這小子算是頭一個,肯定也是最后一個。
恩將仇報,狼心狗肺?
去他娘的,不提這個劉土狗還不生氣,一提這事他又很快想起了昨天的事兒,臉上的陰暗更盛幾分。
昨天伏擊張白馬讓他們這群人吃了不少的虧,結(jié)下梁子那是肯定的,如果是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得罪自己的家伙,怎么人家就偏偏這么好心不光放過了你小子還給了你許多銀幣?
想想里面的貓膩就足夠讓劉土狗心生狐疑,再加上今天的事兒……
小子你他娘的怕也不是個好東西?。?p> 發(fā)覺手下的人打累了,劉土狗冷笑著讓人把小豆子按到了墻角,他伸出巨大的手掌鉗住了小豆子的喉嚨,在身材懸殊的情況下,小豆子被他直挺挺地按在了墻上,雙腳騰空地胡亂蹬著,嘴里支支吾吾地瞪大著眼睛看著他似乎要說些什么。
“求饒么?晚了!”
興奮地舔著舌頭,劉土狗將小豆子比作了昨日的張白馬,一股快意恩仇的感覺油然而生,讓他心情大爽!
“看?都特娘的看什么?給老子滾!”
動靜太大,街坊們有些看不過眼的想要阻攔,但都被這群人的痞氣威懾到根本不敢插手,他們眼巴巴地看著那個少年逐漸失去力氣停止了搖晃,眼底閃過傷神連連嘆氣。
花街街頭混混們時有打斗大家都見怪不怪了,可這么明目張膽的報復(fù)可不常見,看那群家伙的架勢明顯是想要致少年于死地,有點主見的商販已經(jīng)開始偷偷聯(lián)系官府的人,現(xiàn)如今只能祈禱那些官府的人速度快些,要是晚了這孩子的小命兒可就沒了!
其實,將希望寄托在官府的身上并不現(xiàn)實,且不說這孩子能不能挺到那個時候,就算那些人真的來了恐怕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因為雙方早就簽訂了某種協(xié)議,在花街上混就要遵守花街上的規(guī)矩,就算你是官府的人也不行!
“小兔崽子,老子掐死你!”
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劉土狗完全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在不斷地力量壓迫下小豆子的勃頸處能夠清晰傳出骨骼摩擦的聲音,恐怖的聲響加上劉土狗猙獰的面部表情讓人群中頻繁發(fā)出尖叫聲。
啪……
突兀的聲音突然想起,只見劉土狗掐著小豆子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時候折斷了,那只粗壯的手掌頃刻間留下了一道細(xì)微的血痕,隨即脫離了劉土狗的掌控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
撕心裂肺的慘叫,劉土狗緩過神痛苦地哀嚎了起來,失去了力量支撐的小豆子也順著墻壁緩緩地下滑但被一個人影抱住。
那人影伸手搭載小豆子的脈搏上兩秒,眼里滿是憤怒,他看著地上直打滾的劉土狗冷冷說道,“狗東西下手還真他嗎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