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辰吉樂
“是出了點意外，不過損失不大”也就死了兩個侍衛(wèi)，傷了十個，暈了八個。云辭沒告訴云清笳具體數(shù)字，但自己說的確實沒錯，比起戰(zhàn)場，損失確實不太大。
“有刺客？”云清笳一針見血地問道。
“不然你以為我這個著急把你找回來作什么？”云辭知道云清笳玩夠了就會回來，但是因為刺客的原因害怕云清笳會有危險，所以才派人找她回來。
“倒是我錯怪哥哥了”云清笳有些愧疚“哥肯定是親哥哥”
“不是，你是母后出去游玩河里撿的”云辭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云清笳頓時愧疚感都消失了好嘛！！自己那么愧疚，她家哥哥還能一本正經(jīng)的搞笑？？？
“刺客沒抓到吧！”云清笳挑釁道，“哥哥的武功還是不行啊”
云辭滿頭黑線“扯平了，差不多行了啊”
“哼，還不是哥哥挑起來的！”云清笳撅了撅嘴，每次都這樣！“哥，你不會真的讓刺客全身而退了吧？你這樣我可就看不起你了，不然我做姐姐？”
“你這個丫頭，我……”云辭一把揪住云清笳的耳朵“我怎么沒早點……”掐死你。這句話他可說不出口，不然被掐死的就是他了。
“中了一劍，傷在小腹”
云清笳怔住，也忘記了耳朵正被云辭揪著，也忘記了給云辭回嘴。
“想什么呢？”云辭收回了手，捏了捏自家妹妹的臉，不得不說一句，真的軟
“夜行衣？？”云清笳問道。
“天色太暗，沒看太清楚，但是不是夜行衣，好像是黑色錦服，具體什么樣子我就不確定了。怎么了？難道你看到了？”云辭皺了皺眉，如果他猜的沒錯，這人大概是陌王莫初染無疑了。
“不確定是不是?！痹魄弩照f道，其實她已經(jīng)猜到可能是同一個人了，世上怎么會有這個巧合的事。
“別想那么多了，回去睡覺，有我在呢，嗯？”云辭寵溺地摸了摸云清笳的頭。
“你能不能不要摸我頭，跟摸狗一樣！”云清笳說完就后悔了，這不是把自己比喻成一只狗？
云辭收回了手，卻又不重不輕地敲了云清笳的額頭，“沒大沒小，回房睡覺”
云清笳道了句哥，晚安。就準(zhǔn)備回房間。
云辭像是想起了什么叫住云清笳，道:“今日初七，你生辰初十，可有想要的禮物？”
云清笳笑了笑，道“都過了十五個生辰了，哥你每次都問我想要什么，想要的都有了啊，再說哪有人問過生辰的人想要什么禮物的？”
云辭無奈地笑了笑“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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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兒關(guān)上房門，道“公主不會是我們今天救得人吧？”
“慎言，你先下去吧”云清笳道。“那公主沐浴完早些歇息”
云清笳擺了擺手，示意梔兒出去。梔兒也沒再說什么，她知道公主一直都是有主見的。
沐浴完的云清笳翻來覆去，若今天救得與進(jìn)入城主府的是同一個人，那么必是莫初染無疑了?？墒强匆娔悄凶邮軅?，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她想不起來。
午夜夢回——
“染哥哥??！快來抓我啊”一個六歲的小女孩拿著一串糖葫蘆在蓮池周圍跑著，“抓到我就把糖葫蘆給你吃”
一個十歲的少年身著月白錦服踱步跟在女孩身后?！奥稽c”男孩不由嘴角上揚。
……
“染哥哥，你真的要走了么？”女孩拉著少年的衣擺，糯糯地說道。
“笳兒會想染哥哥么？”少年擦了擦女孩的眼淚，故作輕松地笑了笑。
“會啊，那染哥哥呢？也會想笳兒么？”女孩睜著燦若星河的眸子看著少年。
“染哥哥答應(yīng)笳兒，十年后，定會十里紅妝讓你一直在染哥哥身邊”
“那，以防染哥哥忘記我，這個，給你”女孩取下自己腰間的玉玨塞到了少年手里。
少年看了看手中的玉玨，讓女孩閉上眼睛，輕輕吻在了女孩的額頭。然后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女孩沖著馬車喊到“陌上草離離，故人歸不歸”
那時女孩尚小，不知十里紅妝為何意，隨著年齡的增長，出落的越發(fā)水靈，也曉得了少年當(dāng)初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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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從懷里拿出玉玨，靜靜地摩擦著上面的字，指腹輕輕劃過，不禁揚起了自己都為察覺到的微笑。
腦海里不由的出現(xiàn)了云清笳的身影，看著玉玨自言自語道“她真的好像你，像你當(dāng)年明明自己還是個孩子卻奮不顧身的救了我，我今天在她身上看見了你的影子，莫非你就是她么？”
“可是，我現(xiàn)在要如何去見你，你會不會恨我。恨我恩將仇報？好像再見到你，可是，我也害怕你記憶中的染哥哥，變成了你所憎恨的樣子”男子將玉玨放上心口，“我到底要怎么辦才好，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男子眼角劃過一滴淚，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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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笳很早就起來了，云清笳想了想自己昨晚做的夢，笑道“怎么又夢到你了，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已經(jīng)十年了，你何時來迎娶我回家”
云清笳穿了件木蘭青雙繡緞裳，梳了個朝云近香髻，淡藍(lán)色的流蘇，白玉耳串。
對了，順便拿上了自己的匕首掛在腰間，用外面罩衣蓋住了。
她今天是去算賬的！
梔兒:公主，你穿成這樣去打架？？？
另一邊————
“爺，屬下來遲”阡陌跪在男子床前請罪。他本想和男子一同前往，可男子卻不同意說一個人行動起來比較方便，結(jié)果方便到自己受傷了？？？
阡陌忍不住吐槽，自己還是半夜看見信號燈，才趕來的，其實吧，他丑時就到了，但奈何這個點，他家主子正在握著玉玨睡覺，自己總不能把自家主子叫醒吧？自己就守了一夜…
“把你那點小心思給本王收起來”男子話音剛落，門門就被踹開了，阡陌同一時間將腰間佩劍橫在了來的人雪頸上。
男子定眼一看，正是云清笳無疑！“阡陌，出去”
阡陌警惕地看了看云清笳，收回了佩劍，帶上了門。
“娘子這么早來看為夫，著實上為夫感動”男子調(diào)笑地看著云清笳，今天打扮這么漂亮，難不成是給自己看的？
結(jié)果下一刻，云清笳的匕首便放在了男子脖頸處，“娘子是要謀殺親夫？”
“誰是你娘子，就問你一句”云清笳直入正題。
“娘子請問，為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男子勾起唇角。
“你可姓莫？”云清笳的話不輕不重打在男子心頭。
云清笳見男子突然收起的笑容變得凝重，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是誰？”男子蹙眉問著云清笳。哦不，應(yīng)該是莫初染。
“陌王殿下好本事，竟然到了要去城主府打探消息的地步了么？”云清笳輕蔑道。
莫初染眉頭緊鎖，難道這么巧？她若姓云……莫初染根本不敢往下想。
“陌王殿下還是速速離開，不然我也不保證，你這條命是否還留得住”云清笳收回匕首，淡淡道。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選擇放他走，似是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她著什么。
“你不殺我？”莫初染有些驚訝，他已經(jīng)猜到云清笳的身份可是他不敢想，他也不愿相信，但是知道他進(jìn)了城主府，又猜到他身份的，除了那個從小就很機靈的小姑娘，他再也想不出其他人……可他不愿想。
“我可沒有殿下這么卑鄙，趁人之?！痹魄弩照f完走出了房門，到門口時，道“還請殿下立刻消失在城里”
卑鄙么……為什么心會痛，去城主府我其實是為了去看你啊。
云清笳走出客棧，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不時有幾個男子向她看來，她也絲毫不在意，云清笳覺得臉上有點涼，伸手擦了下眼底。
為什么會有水，下雨了么……
“即刻回營”莫初染沖著剛進(jìn)來的阡陌說道。
“爺，你的傷勢”阡陌還是有些擔(dān)心自家主子的傷勢的，他雖然沒看見傷的有多重，但是單看主子蒼白的臉就曉得了！
若是莫初染知道阡陌的想法估計會給他一萬個白眼。
“無礙”莫初染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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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的，干什么去了？”云辭在院子里出來便看見剛回來的云清笳。
“哥，我……”
見云清笳欲言又止，云辭淡淡地笑了笑道“不想說就不說，昨晚沒睡好吧，再去睡一會。我還有點事去和城主商議，吃飯的時候叫你”
云辭說完就從云清笳身旁走過，云清笳聽著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聲，心一橫，追了過去。
“哥”
云辭轉(zhuǎn)過身，一臉詫異地看著云清笳。
云清笳一五一十的將她怎么碰到了莫初染怎么救了莫初染和怎么趕走莫初染的事都告知了云辭，自然而然地省略了一些東西。
“別擔(dān)心，不怪你，誰讓我家妹妹這么善良呢，這事我來處理”云辭寵溺地摸了摸云清笳的頭。云清笳破天荒的沒有和云辭懟起來。
“再回去休息一會，嗯？”云辭溫和地詢問著云清笳。
見云清笳點了點頭，云辭便走出了院子。
云辭雖然表面上很輕松淡然，但他知道之后的事不會這么簡單了。
看來他昨日八成是接到消息笳兒來了，是來看笳兒的吧？他也認(rèn)出了笳兒才對，笳兒應(yīng)該不會認(rèn)出他吧？畢竟當(dāng)年知道他真實身份的只有自己和父皇母后了。
云辭收回思緒，看了看天邊剛升起的太陽，苦笑，看來大戰(zhàn)就要來了，如果笳兒知道當(dāng)年的染哥哥，現(xiàn)在并非來迎娶她，而是……他不敢想象笳兒知道真相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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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
“公主，快看”梔兒從外面跑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個紫檀木盒子。
云清笳接過盒子，打開盒子，立刻笑出聲“是染哥哥”
梔兒吐了吐舌頭，掩門出去了。
盒子里是一個府印依稀可見一個“陌”字，還有一封信。
云清笳愣了愣，這個府印給她當(dāng)生辰禮物？？？
笳兒親啟:思卿良久，念不久的將來定會相遇。府印暫留，必有用。十六生辰吉樂。
云清笳笑了笑，很快就可以見面了么？來娶我么？將府印收進(jìn)梳妝匣。
這十年，她的染哥哥給她送的生辰禮物從不間斷，當(dāng)然她也一樣。
“笳兒”云辭敲了敲門，輕聲喚道。
云清笳回神，將信放到梳妝匣夾層里“進(jìn)”
“你看看喜不喜歡”云辭遞給云清笳一個小梨木匣子，眼睛瞥到八仙桌上的紫檀木盒子，道“嘖嘖，看來我還是晚來了一步”
說來也奇怪，他些年每次禮物總是比莫初染晚一步，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被設(shè)計了。
云清笳撅了撅嘴，道“又不是第一次了”說著打開了匣子，里面是一個絞絲銀鐲，內(nèi)側(cè)還刻了她的名字。
“喜歡”云清笳笑道。
云辭摸了摸她的頭道“不知不覺我的笳兒都十六，等這次打完仗……”云辭頓了頓，又道“該給笳兒儀親了”
“才不要，哥哥就巴不得把我送走”云清笳嘟了嘟嘴，表示她現(xiàn)在很不開心。
“父皇母后也給你送禮物了”云辭拍了拍手，隨即梔兒進(jìn)來給云清笳遞來了一個梳妝匣。
里面是一些貴重的紫金首飾，其中最吸引云清笳的是一個紫金九尾鳳釵。
“這不是母后最喜歡的釵子么？怎么送給我了？”云清笳疑惑道。九尾鳳釵只能由皇后佩戴，并且這個還是云寒找人定制獨一無二的。
“母后給你了，你就收著，先吃長壽面”云辭將丫鬟托盤中的長壽面遞給云清笳。
“在云城過生辰真沒意思”云清笳邊吃邊嘟囔道。以前就算不大辦，也可以和一些臣子的女兒一起游戲。
“還不是你自己要來的？我逼你了么”云辭淡淡道。
云清笳瞪了他一眼，繼續(xù)吃自己的面。
云清笳的十六歲生辰就這樣稀里糊涂的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