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立白切
聽了福實的話,陸晨面色憂憂道:“那道長,我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你說高灡在哪兒?”
時間有限,若如果此鬼祟如此難對付,陸晨不得不急。
福實以眼代指,對準了那間緊閉的小廟。
福實的意思很簡單,這兒一片開闊,唯一能藏人的只有這間廟宇了。
廟宇沒什么特點,墻身與大門暗紅,沒有窗口,頂部是用琉璃綠瓦所蓋,在這黑暗的環(huán)境中顯得有些陰森。
“此廟為陣眼?!备嵕従徸呦蛐R,說道,“主獻祭,難怪那只鬼祟會有尸身鬼奴,原來是有人經(jīng)常祭祀它?!?p> “祭品是什么?”陸晨與曲二趕緊跟上。
“無論是丙戌鎮(zhèn)鬼陣還是鐘蠱陣,祭祀都是用家畜,但是這兩陣結合,每個陣克制鬼祟的效果都沒有發(fā)揮出來,鬼祟通過祭品越養(yǎng)越兇,日積月累,光是家畜等低級生物可能已經(jīng)無法滿足,我估計……”
聽到這話,陸晨立刻明白了福實的意思,他心中越發(fā)著急,但只能耐著心跟福實慢慢接近小廟。
到了小廟門前,福實深呼吸一口氣,一把拉開。
“洪啦”一聲,一股巨大的急流從小廟中涌出,陸晨早已運動功法,他眼疾手快,抓住福實與曲二的身體,飛快向一邊躍過,堪堪避開了那股水流。
陸晨沒想到一間平平無奇的廟宇會存有那么多水,密閉性根本做不到,除了亂神怪力,真的沒有其他解釋了。
待水流盡,福實帶領兩人再來到小廟門口,眼前一幕嚇著了陸晨。
只看滿屋子都爬著一個個身不著衣,漂白如雪的怪物,它們感覺到了空氣的涌入,很快化成清水,消失在了廟宇中。
“那些是還未成型的鬼祟!”福實臉色十分難看,說道,“想不到小小的一處廟宇居然養(yǎng)了那么多,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設計的陣法???”
陸晨掃了一眼屋內(nèi),發(fā)現(xiàn)里邊沒有金屬的反射,他見到廟后墻居然是一張饕餮一般的石雕巨口,里邊黑暗一片,在火光中映出片片水的光澤,看來是連接到了湖中。
而廟的兩側(cè)有著十幾張栩栩如生石刻人臉,都是一副哀愁苦相,眼角中印出涓涓的流水,讓人看著毛骨悚然。陸晨也不知道這個廟宇是怎么設計的,居然能利用那些人臉引水進入廟宇中,剛才那股水流想必便是如此積蓄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怪力亂神的原因。
陸晨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三人,俱是陸晨所識。
一名是曹府老嫗,一人是被抓的衙役,還有一人正是高灡。
三人渾身濕透,沒有動彈,不知生死,陸晨心中大急,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急忙上前扶起高灡。
陸晨一摸脈搏,感覺還有跳動,不由得大喜,他感覺丫頭身體冰涼,想必泡水多時,身體有些失溫,于是也顧不上那么多,將她的衣服全部換下,脫了自己的外衣給高灡裹上。
而其他兩人,福實探了一下老婦口鼻,發(fā)現(xiàn)已無呼吸,再把摸脈搏,亦是冰涼多時,沒有彈跳。
另一邊曲二檢查的衙役卻還有氣,只是和高灡一般微弱。
可能是老嫗身體太弱,被水奪去體溫而死的,三人比較之下,陸晨估計廟中會慢慢儲水,不會立刻殺人,而是將人一點點往上送,最后送到后墻那只大嘴的高度,人便會被送入湖中,讓湖水活活淹死,這也是為什么之前那些孩子的尸體口鼻指甲中有湖中泥石的緣故。
曲二剛想抱起衙役,卻被一旁的陸晨猛然拉住。
“曲哥,他的刀呢!?”陸晨看著不知所以的曲二,問道。
“刀?”這時候曲二才想起那名衙役被鬼抓的時候,的確是佩戴著官刀的,可是現(xiàn)在卻找不到那把刀了。
“刀是鐵器,若是能反射人影,這兒四處是水,我們就等于開啟了鬼祟襲擊的關鍵了!”陸晨解釋道。
聽言曲二臉色劇變,他順著衙役的背后摸下去,果然發(fā)現(xiàn)了類似刀器的東西,嚇得他急忙收手,遠遠躲開那名衙役。
還好陸晨提醒得早,若是讓曲二移開衙役,他背后放著的刀必然露出,到時候三人便置身于鬼祟的攻擊之下了。
連福實也著實被驚出一身冷汗,他沒想到那只鬼祟會有如此陰毒的詭計,至于其是怎么把刀給藏到衙役身后的,福實也想不通。
因為手中沒有鐵器,很多辦法都施展不出來,一時間大家看著那名衙役,束手無策。
陸晨思考一會,將高灡送給道長照顧,自己走到衙役面前,開始運功。
“晨兒,老爸聽你說的那個山羊座的圣斗士有一招手刀,能通過運功將手變成刀刃般鋒利,老爸大有啟發(fā)?!?p> “老爸,你莫不是自己搗騰出了EX咖喱棒?”
“不,我只有點構思,還沒細細去想,現(xiàn)在和你討論討論,看看是否可行……”
“呼吸……運氣,感受風的波動,利用功力將其聚攏起來,別看風性柔弱,若是風壓足夠的話,可以摧金斷玉,利用風壓將自己的手變成利刃吧!
順便一提,其實好像別的門派也有手刃這樣的武功,我這個是利用風壓作刃,擁有自主版權,而且可控性比手刃好,還不傷手?!?p> “老爸,這不會是叫做立白手刃切吧?”
“能有這么俗的名字嗎???”
“名字叫做陸氏……”
算了,那個名字陸晨已經(jīng)記不得了,應該是很中二的名字,他苦笑了笑,右手向著衙役劃出一豎撇捺,一共三刀,直接將衙役外衣的如同剝皮一般向上切開,露出衙役的底衣來。
陸晨將衙役抱起,外衣因為被剝開了,留在地上,有衣物的覆蓋,刀具沒能映出眾人的模樣,因此鬼祟的計謀沒有得逞。
陸晨這一手又讓福實吃了一驚,如此精密的切割,哪怕橫壯門的大佬也不過如此吧?這陸家到底有多少底蘊?。??
然而此時陸晨可沒閑工夫管這些,他將衙役送給曲二,再從福實那兒接過高灡,便提醒大家可以離開了。
福實本想打趣陸晨舍不得自己小媳婦讓他多抱一下,但想想并不是時候,便也不多言,帶著大家一起打道回船。
其實陸晨沒那么小氣,他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這兒只有福實能夠?qū)Ω豆硭睿员仨氉屗p裝上陣,現(xiàn)在算算,進入這個洞內(nèi)應該有半個時辰了,因為福實從喋喋不休的狀態(tài)變得可以控制,說明一個時辰的真言符效果已過,在這詭異的洞中,多待一會便多一份危險。
船雖小,可是陸晨與高灡身形未長開,擠一擠加上福實、曲二和衙役共五人問題不大。
曲二因為能夠出洞,心中滿是急切,劃船是拼了命,小船行走速度飛快。
突然間,陸晨、福實與曲二三人心中一整寒戰(zhàn),他們似有感應不約而同地向水下看去,發(fā)現(xiàn)那無數(shù)具尸體紛紛轉(zhuǎn)頭睜目,用著慘白發(fā)脹,已經(jīng)看不到眼珠子的眼睛在水下死死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