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屆大會來報名的人里,有不少已經(jīng)成名的年輕修士啊?!?p> 太初觀中,幾位長老俱在一處,圍著一本名冊商討。
“真武院的尹雪澤,帝熔族少主巫曜宸,妲婆宮的藍初翠,還有海莊坊的舒蘋徽,連蘭曦趙家老鬼都把他那個寶貝獨子送來了?!?p> “此屆收徒大會,可謂群英薈萃?!?p> “不光是群英薈萃,聽負責帶領(lǐng)這一屆素人的祁長老說,那批幼童少年里,也出現(xiàn)了好些個天才苗子?!?p> “好苗子無論如何都會收的,再多都不嫌多。倒是這邊,我收到風聲,據(jù)說這一屆要提高考核難度,縮減入門名額。這樣一來,這邊的競爭估計會前所未有的激烈?!?p> “我也聽說了,到時候肯定會是龍爭虎斗。不過年少有名的那些人應(yīng)該都能進,就看還有沒有什么意外之喜?!?p> “說到這個——”其中一名長老將名冊翻到下一頁,指著上面的一個名字,道:“此人你們有聽說嗎?”
“鏡映容?略有耳聞,之前有金丹中期的修士向她發(fā)起挑戰(zhàn),結(jié)果一擊之下就敗下陣來?!?p> “我也聽聞過關(guān)于此人的部分消息,她真實實力遠超表面修為,可以說強得……不正常?!?p> “我之前就懷疑此人隱藏修為,特地前去暗查了一趟?!?p> 一個身材矮小的長老出列,她皺眉說道:“那日她與真武院的小輩們在一道,據(jù)我觀察,她的修為不似做偽,只不過……”
“不過什么?”
“此人給我的感覺有些怪異,不像是年輕修士,其神態(tài)氣度,讓我想起某幾位前輩大能?!?p> “據(jù)我所知,這個鏡映容起碼有三百余歲數(shù),為了突破境界延續(xù)壽元才來參加本門收徒大會,故此,她與那等年輕修士自然有所區(qū)別。她實力遠超修為,也許是因為她在這個境界浸淫許久所至?!?p> “若她積累深厚到這等地步,不可能無法突破。在我看來,以她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突破到金丹期綽綽有余。”
“這……”
“等等!”有人拔高了聲音,一下攥住所有人注意力。他問那個矮小長老:“你說她和真武院的小輩在一道,是烈霞祭壇異動的那一日嗎?”
那位長老略一回想,篤定地說道:“沒錯,就是那日?!?p> “我記得事后報告上記錄著,烈霞祭壇異動之時,真武院的小輩們也在附近。”
“如此說來,當時那個鏡映容也在?”
“應(yīng)該在的。你們說,會不會是她……”
說話之人話語未盡,只是朝在場之人傳遞眼神示意。
幾位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流露出了或多或少的懷疑之色,但一時無人敢開口定論,以至于場中靜得鴉雀無聲。
最后,一名資歷最老修為最高的長老發(fā)話了:“此事沒有確鑿證據(jù),切勿妄議,以免被人詆毀本門欺壓晚輩。不過,既然事關(guān)烈霞祭壇,也不可輕視,我不日就將此事上報給掌門,讓掌門定奪,你等覺得如何?”
“如此甚好?!?p> “就這樣做吧?!?p> ……
這一日,趙錦煦前來鏡映容的住處拜訪。
他來時偷偷摸摸的,還讓自己的金丹仆從在旁放風,像是生怕被誰看見。鏡映容問他有什么事,他說是有事請教,鏡映容便打開禁制讓他進來。
“鏡道友,這個請你收下?!?p> 趙錦煦雙手捧著一個寶盒,姿態(tài)十分誠懇乖巧。
鏡映容:“為什么?”
趙錦煦:“我家老頭子——哦就是我爹,說有求于人的時候要先表現(xiàn)出足夠的誠意,人家才會盡心盡力地幫你?!?p> 鏡映容略一沉吟,收下了寶盒:“你說?!?p> “那個,是這樣的,咳咳?!?p> 趙錦煦清了清嗓子,他似在斟酌語句,不知該從何說起。
“那個,就是,嗯……該怎么說呢,這個……”
鏡映容:“與你自己有關(guān)?”
趙錦煦果斷搖頭:“不是。”
“與尹雪澤有關(guān)?”
“嗯……誒?!你怎么知道?”
鏡映容:“除了他,我不認識與你相關(guān)的其他人?!?p> 趙錦煦撓撓頭:“好吧,我就直問了。鏡道友,你知道雪澤哥哥他修煉的功法對吧?”
鏡映容:“嗯,知道。”
“那個功法,是不是有問題?”
鏡映容瞧了瞧他,道:“有一些弊端?!?p> “果然!”趙錦煦一拍大腿,“我聽唐大哥說,你提過一個叫什么寶錄的功法,還說是萬澄軒院長的傳承,我就猜你多半對這門功法有所了解。”
鏡映容:“你是在擔心嗎?”
趙錦煦握了握拳頭,道:“是啊,我怎么可能不擔心……你有所不知,因為某些緣故,我幼時被我爹送到真武院暫住,從那時起雪澤哥哥就奉宋院長之命照顧我。我在真武院生活了十年,直到家中問題解決,才被接回蘭曦島。這十年里,一直是雪澤哥哥陪伴我,他不僅照顧我生活起居,還指導(dǎo)我修煉。他對我而言,既是兄長,又是師父?!?p> 鏡映容:“所以他待你比對別人親厚。”
聽到此話,趙錦煦嘿嘿笑了兩聲,羞赧中透出些許得意。
“雪澤哥哥跟我無話不談,他幾乎沒什么事瞞我,除了這件。我當時年紀太小,只知他在修煉一門非常奇特的功法,當時我很羨慕,還纏著他想讓他教我那門功法,他拒絕后我還跟他鬧別扭來著。直到后來,我無意間撞見他功法的弊端發(fā)作?!?p> 說到這里,趙錦煦皺起眉頭,眸色變得幽沉。
“他當時叮囑我不要說出去,我答應(yīng)了。自那次之后,他每次發(fā)作,才沒有刻意避開我。如果不是被我撞見,他肯定會一直瞞著我的。而且,他也沒有告訴我真正的詳情,我始終不知道他修煉的究竟是什么功法,那個弊端又是怎么回事。所以,這次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p> 趙錦煦懇切地看著鏡映容。
“你能否告訴我,那門功法和它弊端的詳細情況?”
鏡映容搖頭:“不能。”
“為什么?!”
“他瞞著你,說明他不想讓你知道。那么,未獲他本人允許,我就不能告訴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