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段路程,陸安身邊多了個小捕快。
這世界的捕快有些不太一樣。
只要是在一國之內(nèi),所有府衙的捕快可隨意走動,想在哪辦案都可以。
究其根本,還是因為世道亂,做案的大多是有修為的人,捕快追兇,往往要奔襲幾千里路程。
這也是大多捕快不喜歡親自動手,捉拿那些聲名在外的江洋大盜。
因為不好找,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有本事抓。
跟在陸安身邊,小捕快心里其實十分好奇,所以一路上問題格外多。
若是心情好,陸安會回上一句,若是心情不好,那就懶得理。
“陸安,聽你說你很喜歡殺人?”
“不喜歡?!?p> 小捕快有些奇怪,“那為什么你殺了很多人?”
“不多,十幾二十個吧,都是手染鮮血的惡徒,殺了他們,少讓他們害人?!?p> 小捕快越發(fā)疑惑,“你怎么知道他們是惡徒,也找到證據(jù)了?”
這時候,陸安會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用眼睛看,用耳朵聽,用鼻子聞,但絕不是用嘴巴問。”
小捕快也不生氣,只會用十分佩服的目光看著陸安。
連續(xù)走了兩城,到了宜州中部,天上劍痕在兩日前就已經(jīng)沒了,倒是陸安還是會時不時抬頭看上一眼。
小捕快曾問過陸安,在天上留下劍痕的人他是否認識,不然怎么沒事就抬頭看一眼。
陸安當然不會理他。
因為一想到那個離去的英武背影,陸安心頭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幾日,陸安成功踏入易筋境,也算是即將脫離修行三胎境,成為真正的“我輩中人”,到時候,就算是碰上有些靈智的小妖,估計也不用怕了。
就連辣雞系統(tǒng)也評價陸安修行突飛猛進。
對于陸安來說,修行境界重要,但重要的是劍法。
顧白留下的心劍之術,匪夷所思,簡直有神仙之能。
以心御劍,天地皆劍,這是什么劍法?
陸安只能想象到時候心念一動,天地間會有劍氣自行匯聚,遮天蔽日。
而實際上呢,一無所知。
連系統(tǒng)都無法注釋的心劍,毫無疑問,并不是如今的陸安可以接觸的。
在這幾日,陸安曾出劍一次。
他與小捕快同行,有惡漢強擄女子,說是借債不還,那就賠他個小妾。
陸安從旁邊走過,小捕快正猶猶豫豫該不該幫忙“主持公道”。
然后那惡漢手筋盡斷,癱軟倒地,渾身只能抽搐,連罵聲都沒力氣喊出口。
在陸安動手時,小捕快沒看清,只能依稀捕捉到一絲奇特的劍光化作半弧,像是羚羊掛角一般,從漢腰間拂過,斬斷了手筋。
然后是瀟灑如龍游歸海的收劍姿態(tài)。
看的小捕快眼睛都直了。
陸安面色平淡,掃了眼惡漢的同黨,在幾人戰(zhàn)戰(zhàn)赫赫下,淡然開口,“買賣女子是真,小妾是假。為此喪命的女子少說有三十之數(shù)了,我可有說錯?”
“哪里來的小雜種,爺爺借錢出去,難不成做好事,分文不取?”
地上的惡漢緩過氣來,獰聲說道。
陸安地下身子,一腳踩在他的胸口,“這是你們下套出千再放貸的理由?斷了你手筋,讓你長長記性,之后再遇上,連你腳筋一并斷了!”
不理會面色慘白的女子老父,陸安將漢踢開,自言自語道:“咎由自取者,本與我無關,不過連累子女受罪,枉為人父?!?p> “小捕快,走了。”
懵懵懂懂的小捕快哦了一聲,追上陸安。
惡漢吼道:“小子,有種留下名號,山不轉水轉,咱們后會有期!”
“劍客,陸安。”
之后陸安的懸賞就漲了三百兩。
小捕快十分不忿,想去府衙說明情況,撤了陸安的懸賞,卻被陸安制止了。
就如同不明白陸安為什么會去懸月寺一樣,小捕快不懂陸安為什么要讓自己賞銀上漲。
對于小捕快來說,位處中土的懸月寺遠在天邊,那是他一輩子都到不了的地方。
就算陸安的加快速度,乘坐馬車,恐怕三五年都不見的能夠抵達。
陸安之前就詢問過辣雞系統(tǒng),除了老實修煉之外,怎么才能快速拔高修為。
系統(tǒng)給了三個方法:丹藥,靈草,搏殺。
要同時拔高修為和劍術,唯有和人廝殺爭斗。
所以只有提高了自己的賞銀,才會不斷有人前來做陸安的對手。
這一日,陸安靜坐在馬車后。
蘇慕煙的黑羽隼再次找到了他。
小捕快沒見識過著黑羽隼這種靈禽,眼中羨慕之色溢于言表。
只是片刻后,陸安看過竹簡,面色陰沉的有些可怕。
青霄劍宗成了一片廢墟,宗外無數(shù)墳冢,除了一個人的。
那個早已名震天下的楚劍歌,劍仙顧青的親傳弟子,將來板上釘釘?shù)膭ο伞?p> 自然而然,楚劍歌被推上了風口浪尖,許多人大肆猜測,楚劍歌正是青霄劍宗覆滅地罪魁禍首。
呵,猜的正正好好!
楚劍歌為什么覆滅自己宗門?
重要么?
不重要!
世人只要知曉楚劍歌弒師滅門就足夠了!
所以陸安當初問為什么的時候,顧白并未回答。
因為真相如何,已經(jīng)沒那么重要了。陸安修為低微,只要敢為他說上一句話,天下那些高手只怕一人一口唾沫都能直接讓陸安尸骨無存。
除了這些,蘇慕煙還表明她要去往中土的秋榭王朝,去看一眼青霄劍宗,試試能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至于其他的,大概就是魔教辛密,只是提了一句。
剩下的就是懸月寺宣明入世,要追拿顧白,天下蟄伏已久,對顧白有著深仇大恨的妖魔也似乎開始蠢蠢欲動。
顧白行蹤不明,好像徹底消失了。
看到最后,陸安面色稍緩。
行蹤不明,至少表明顧白短時間不會有生命危險。
陸安心情就如天上景象,撥云見日。
讓馬車停下,陸安跳下去,走進一家客棧門外的方桌,豪氣干云道:“老板,來一壺好酒!”
未曾想客棧中響聲柔膩女聲,“客官稍等!”
竟是個年齡不大不小的女子。
小捕快不明白陸安心情怎么轉變的這般快,他只是有些疑惑。
然后客棧內(nèi)走出一位妝容精致,姿態(tài)嫵媚,生的一雙桃花勾人眼的嬌俏少婦。
“客官,你的酒?!?p> 陸安看也不看對方,提起酒,垛在小捕快旁邊,“請你喝酒。”
小捕快傻眼了,剛想問那你呢,陸安已經(jīng)開口,“麻煩老板娘再來一壺白水,幾碟酒菜。”
小捕快開口問道:“陸安,這是為什么?”
陸安咧嘴一笑,牙齒雪白。
“喝了酒,陪我殺人?!?p> 語氣平淡。
小捕快手心冷汗,后心微涼。
往客棧中走的老板娘步伐微不可查的一頓。
陸安斜眼半瞇,眼神冰冷,笑容多了絲譏諷。
君故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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