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慕煙說了些劍御千山這一式劍法所需要注意的地方,包括劍意多寡厚薄,劍氣斤兩重量等等。
蘇慕煙聽后,眸中光彩熠熠,輕聲贊嘆道:“青霄劍宗的傳人果然不簡單,只是寥寥幾句就讓我受益匪淺。”
“是你天賦不太好,學(xué)了劍,徒有幾分真意,未得其神。”
蘇慕煙被陸安這一句話嗆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她盯著陸安,“這幾年功夫見漲,嘴皮子也利索了,要不要姐姐我和你比試比試?”
“劍法?”
“想的美!當(dāng)然是各憑本事了?!?p> “哦,那我認(rèn)輸?!?p> 陸安指著城頭上那些來回巡視的人,“現(xiàn)在出去,怎么躲過那些人的巡查?你名聲這么大,他們說不定就認(rèn)識你?!?p> “這還不簡單?”
蘇慕煙伸手揉了揉臉頰。
等她放下手,原本的臉龐已大變模樣,乍一眼看去,和之前的洛穎有些相似。
隨后她取出一柄長劍,加上身形與洛穎相似,與洛穎有八分神似。
陸安表情有些奇怪。
蘇慕煙得意道:“天下之大,我哪里都可去得?!?p> “佩服佩服。”
在城門處那些邪極宗弟子見到蘇慕煙喬裝的洛穎,都不敢上前詢問,只當(dāng)洛穎已經(jīng)擒下陸安。
離開城,蘇慕煙將金翎雕喚下,坐了上去。
“好了,我接下來要去北域,一起去唄?”
“北域?”
“聽說有處上古遺留的秘境即將開啟,我去湊湊熱鬧?!?p> 陸安有些狐疑。
“只是湊熱鬧?”
依照蘇慕煙的性子,走到哪兒肯定都是要搞事情。
而且一定是和那些正道不對付的事。
蘇慕煙笑著道:“我聽說這次正道有許多年輕俊杰都會前去,其中大多是中土的天之驕子,我正好試試那些人的斤兩。”
陸安搖頭,“沒興趣?!?p> 蘇慕煙恍然道:“哦,我差點忘了,你怕那些人知道你的身份嘛。不過我聽說當(dāng)初圍攻楚劍歌的人中有好些個中土的宗門,其中幾個宗門的弟子這次正好也要去北域?!?p> “這可是難得的大好機會,你舍得錯過?”
陸安沉默。
蘇慕煙拍了拍身下的金翎雕。
“來吧,咱們一起去,你堂堂一位劍客,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
中土。
巍峨群山之中,一處懸于山崖之間的雪白殿宇繚繞彩云,云間懸掛瀑布,如天河墜向人間。
殿宇中央的大殿門口高掛白玉匾額,上書“真武殿”三字。
真武殿中的高臺之上,有三人同排而坐。
居中的白須老人正是如今道門砥柱,凌虛真人張靈道,如今真武門的掌教。
道家中土三門,玄真位于首位,真武位居第二,龍虎位居末尾。
三道門的掌教都是問仙境的陸地神仙,也是中土天人榜上之人。
而張靈道在天人榜上位居第六。
中土天人榜也是取半甲子出過手的陸地神仙,一共有十一位。
天人榜第一位是天樞山一線崖的崖主,自那位崖主上榜,近兩百余年中皆是榜首之位,從未變動。
因為那位是天下公認(rèn)的第一,所以天人榜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榜首之人卻從未變動。
坐于張靈道兩旁的是真武問如今的兩位長老,與張靈道同輩,道真境的大宗師。
在三人下方坐著十?dāng)?shù)人,也是道真境,為門中的傳功長老。
大殿兩旁還有四十余數(shù)的諸峰首座,歸元境宗師。
此次真武議會,除了一眾長老首座,還有門中內(nèi)門弟子齊聚,所為之事正是北域的秘境。
無論各處秘境開啟,各處宗門都會派弟子前去歷練。
當(dāng)張靈道說出此次歷練可選十名弟子前去時,數(shù)百年輕弟子竊竊私語,躍躍欲試。
但當(dāng)諸位長老說了秘境兇險,恐會丟了性命時,那些弟子又忽的安靜下來,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在山門中雖然是清修,怎么也能保證平安修行,外面雖然有趣,但沒了命,那可就什么都沒了。
人群中,一名年輕女冠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出列。
她不是怕秘境危險,就是怕落了周圍師兄師姐的面子。
良久,她怯怯踏出一步。
“秦玥愿意前往?!?p> 張靈道愣了愣,看向一旁的師弟吳輕舟。
對于下方那名年輕女弟子,張靈道可是時常從吳輕舟口中聽過。
什么十日筑基,百日入道,一年就能御劍凌虛……
說的是世上罕有,天資絕頂。
如今一看,入門不過數(shù)年,從無到有,已是化虛境,確實比尋常弟子修行速度快十倍百倍。
吳輕舟挺重昂首,捋捋胡須,就差臉上直接寫著得意二字了。
瞧瞧,我的小徒弟天資夠高,夠有膽識吧?
剩下的弟子中見秦玥這位師妹出列,也是不甘示弱,踏出一步。
“弟子曾越愿意前往?!?p> “弟子宋河愿意前往……”
“弟子王靜旋……”
……
張靈道揮袖,一枚玉佩從他袖中飛出,落于秦玥手中。
“此玉名為‘正雷’,可喚九霄雷傀,暫時護佑你們安全,你們十人擇日出發(fā),前去北域?!?p> 一眾弟子領(lǐng)命退下,修為長老首座也陸續(xù)回山。
大殿中只剩下張靈道師兄弟三人。
吳輕舟躺在座椅上,翹著腿,雙手疊在腿上,搖頭晃腦,全然沒有道家高人的儀態(tài)。
張靈道沒好氣道:“師弟,你就不怕此次出行,你那寶貝出什么變故?”
吳輕舟漫不經(jīng)心說道:“當(dāng)然不擔(dān)心。那丫頭的御劍之術(shù)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再加上我的真武劍令,別說是同境,就是高她一大境的人都未必能勝她?!?p> “哦,還有師兄你的‘正雷’護佑他們,想出事都難。”
“不過師兄你難得大方一次,倒是讓師弟我有些奇怪啊?!?p> 吳輕舟突然一臉警惕的看著張靈道,“師兄你應(yīng)該不會做出那等奪人弟子的事吧?”
張靈道笑著道:“為兄看你整日沒個正型,有些擔(dān)憂而已?!?p> 吳輕舟直接跳了起來,“你少來!就這事,沒門兒!門都沒有!”
他甩著長袖,急匆匆走了。
吳輕舟搖了搖頭,不經(jīng)意問道:“盧師弟,你怎么看?”
旁邊的盧象征擺手,“此事我不知道,我也不管,師兄你和師弟商量便是?!?p> 說完之后,盧象征化作一團云氣消散。
吳輕舟一個人撐著下巴,有些愁眉苦臉。
他在思索著該如何把自己師弟的徒弟騙到自己門下。
沒法子,自己門下的弟子都是些愚木頭,好不容易開竅了,修行也和烏龜爬爬一樣慢的出奇。
————
回山門的空中廊橋上,秦玥一人獨行。
相較于幾年前,她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就算頭戴道冠,披發(fā)素面,依舊難掩秀麗面容。
“秦師妹……”
身后有人呼喚。
秦玥轉(zhuǎn)過身,神情平淡。
“曾師兄有什么事么?”
“那個……那個……去往北域的路途遙遠(yuǎn),還望秦師妹多多關(guān)照……”
秦玥微微點頭,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