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熟悉的丹鳳眼映入眼簾,云裳初有片刻的失神,這雙眼睛和阿齊的眼睛太像了。
可是她帶著面紗,身段妖嬈,她急切的想知道面紗下面生的是怎么樣一張臉。
“見過表妹,”女子先開的口,她的聲音依舊低沉,可是仔細聽能聽出來她有一絲緊張。
云裳初下意識的從榻上起身,結果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腳,疼得她冷吸了一口氣。
趙意如下意識的去扶她,卻不知為何,在快碰到她胳膊時又收回了手。
“表姐能否將面紗取下來,讓我看一下可好?”云裳初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想知道,眼前的表姐會不會和阿齊有些關聯(lián)。
女子輕輕的嗯了一聲。
隨即取下了面紗。
她生的很美,可不知為何,讓人感覺有些奇怪,皮膚很白,帶著病態(tài),臉上黯淡無光,卻又不失少女的柔美,只是一雙眸子讓人不敢直視,看似冷冷清清,里面卻有著歡喜,還夾雜著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云裳初看著她的面容,有些失望,雖然很美,但是除了一雙眸子,其余的再和阿齊沒有一點相像之處,她打起精神,阿齊此刻應該也來將軍府了,她今天傷了腳,估計過幾天才能偷偷的看他。
“囡囡,你這幾天就忍耐一下,別出門了,爹給你帶了好多寶石,我讓人一會給你抬進來,你一天無聊時可以把玩,”云中季萬眾豪氣的說。
云邑禮看著別人不解的目光,就溫和的說:“囡囡最喜歡寶石了,各種顏色的寶石她都喜歡,她小時候一看見寶石就兩眼放光?!?p> “哥,你……”云裳初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兩眼放光,你小子會說話不,囡囡好不容易有個一直喜歡的東西,”云中季看著云裳初又接著說:“囡囡,爹這次在關外收集了好多寶石,有好多還是你沒見過的?!?p> “謝謝爹?!?p> “爺爺,寶兒也要寶石玩,寶兒也喜歡亮亮的寶石,”寶兒軟儒的聲音響起。
蘇漾在背后拍了她一把。
寶兒嘴扁了扁。
“那你和你姑姑一起玩,”云中季對孫女說話聲音低了一些。
寶兒頓時就開心的笑了起來。
“謝謝爺爺,”屋子里全是寶兒的歡笑聲。
“爹,我們?nèi)ゴ髲d用膳吧,讓囡囡在這好好休息,”蘇漾溫柔的說,她看著這一家子和睦的樣子,父親寵溺,兄長和悅,女兒乖巧,心里有點不是滋味,當年她也是家里最小的女兒,倍受寵愛,可不及云裳初一分。
“也好,那囡囡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讓廚房給你做,爹吃完飯再來陪你,”云中季摸了摸她頭頂,溫聲說。
云裳初點了點頭。
眾人出了房門。
只余陳韻柒在房間里。
“柒姐姐,你不去嗎?”云裳初問道。
陳韻柒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快速隱藏好,笑著說:“我在這陪你,我早上已經(jīng)吃過了。”
云裳初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狡黠的目光,道:“姐姐,我剛才可都看見了?”
聽了她的話,她的語氣有一絲緊張,她調(diào)笑道:”你都看見什么了,你這皮丫頭。”
“柒姐姐,你喜歡大哥吧?!痹粕殉鹾V定的說。
陳韻柒眉頭皺了皺,無奈的說:“是啊,可是大哥已經(jīng)成親了,過不了多久,我也得嫁人?!?p> “就是,我大哥才配不上你呢,柒姐姐,你值得世界上更好的男子,”云裳初安撫的說道。
陳韻柒苦澀的笑了笑。
蟬夏端著粥進了門,說:“小姐,廚房把粥熬好了?!?p> 云裳初輕輕嗯了聲。
…
皇宮
云中季帶著幾個將領在宮門外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回話。
一時間眾人心里頗有些坎坷不安。
過了兩個時辰,才有一個太監(jiān)出來回話。
“眾位請回吧,陛下今日繁忙,隔日再請諸位進宮?!毙√O(jiān)客氣的說著。
眾人待小太監(jiān)走后,都把目光看向云中季,云中季看著深厚的宮門,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將軍,你說今日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這十幾年了,從來沒有出現(xiàn)這種情況,以往都是我們回京后當天進宮稟報軍務,今天我們在這等了許久,卻沒有進宮,這是為何?”一位年長的將領開口道。
云中季沉思了一會,說:“我也不知,既然這樣那咋們就先回去吧,等圣上召的時候我們再來吧。”
眾人應聲離開了宮門。
云中季上馬回府。
“爹,您怎么這么快就回府了?”云邑禮道。
“宮里應該出了事,我們等會,估計下午就有消息了,”云中季沉思的說道。
“也好,索性與我們不會有太大關系,爹,我把娘是被人害死的事告訴囡囡了,”云邑禮皺著眉頭說。
云中季看了他一眼,道:“給阿夢傳信,別讓他回京,直接去你外祖家過年,我看宗家那小子不錯,文采斐然,彬彬有禮,他們兩的婚事可以盡快提上日程了,宗盛尹應該會參加明年的會試,你明年就不要參加了,過完年你帶蘇氏還有寶兒直接去邊關,囡囡的親事先定了,然后把囡囡也送到你外祖家,有些事情該提上日程了?!?p> “爹?!?p> 云邑禮大聲的喊到。
“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活著不好嗎?”
“一家人?”
“沒有你母親我們一家人永遠是不完整的?!痹浦屑久碱^緊皺,怒氣沖天。
“可是,爹,我們是斗不過他們的,我們不能忍忍嗎?”云邑禮神色黯然。
“老子已經(jīng)忍了十年了,”云中季怒氣沖沖的喊到。
“爹,這種事,一不小心就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啊?!痹埔囟Y勸阻著。
“族,我與云家已經(jīng)斷絕關系,你爺爺乃帝師,他們肯定不敢動,我綢繆多年,你放心,肯定會讓你們?nèi)矶说?。”云中季此刻冷靜下來,認真的說。
“爹,那你呢,我們已經(jīng)沒娘了,不能沒爹。”云邑禮心中酸澀,眼睛慢慢變紅。
“可是,她死了,我活著又有什么意義,要不是你們當時還小,我早就隨你阿娘去了?!痹浦屑咎崞鹨呀?jīng)過世的妻子,眸子中全是暖色。
“你別和我爭執(zhí)了,這件事情我謀劃了整整十年,你就聽我的,我去和囡囡聊下她的婚事?!痹浦屑景缘赖恼f。
云邑禮無可奈何的嗯了聲。
云中季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