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哈……別打了!”
女孩跑近些彎腰喘氣,微微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看關(guān)失黎的背影,心中一酸。她知道如今怎么也去回不去了,如今看到關(guān)失黎,心里更是百般雜味。
“辭兒?”上官衡顫抖的直起腰,試探的問道。
上官辭顧不得其他,眼中泛淚的吸著鼻子跑過去,撲倒上官衡懷里。上官衡摸著她的頭,臉上盡是寵溺的表情。
關(guān)失黎看到上官辭跑過去,微微握住了拳頭,終究是沒上前去,看到她沒事,到底是松口氣,本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內(nèi)心愧疚不已,如今驚訝之于,更多的是放過自己。而不出韓弈容所料,上官辭絕不會看著父親手上冷眼旁觀,此刻定是在旁暗中觀察,也只能用這種辦法逼她出來,可奇怪的是,竟然并沒有發(fā)現(xiàn)陸行蒼的行蹤。
“冒犯了……”韓弈容淡淡的對上官衡抱拳。
上官衡見狀,明白了韓弈容的用意,又摸了摸上官辭的頭,女孩滿臉笑意的看著上官衡,可身子卻有些僵硬,意識到關(guān)失黎還在身后慢慢的從上官衡的懷里好好站起來。
“辭兒,怎么回事,為什么兩年里毫無音訊!我這兩年很擔心……”上官衡語氣柔了下來,把女兒鬢角亂了的頭發(fā)順到耳朵后面,臉上盡是慈祥。
上官辭余光偷看關(guān)失黎,吸口氣鼓起勇氣:“爹,你別追殺關(guān)哥哥了……”
上官衡聽罷頓時怒火不打一出來:“傻姑娘!若不是他讓你如此死心塌地,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白岑清聽了不禁好笑,明明是自己的一廂情愿,可錯都賴在別人身上,她自然知道是一個父親的愛女心切,但是每想到這兒,自己的目光就黯了黯。
一旁的韓弈容看到白岑清沒什么過激反應,倒是放了心,他本以為因為上官家與天蕪門有所勾結(jié),會控制不住大開殺戒,如今看來倒是省心。
“不是……不是關(guān)哥哥,是我自己!”上官辭連忙搖頭擺手,可有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關(guān)失黎終于忍不住,抿唇微微上前走一步,乞求著:“阿辭……你兩年前做了什么?告訴我?!?p> 上官辭低著頭揉著衣裙,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連一旁的上官衡都好奇,嬌生慣養(yǎng)的女兒發(fā)生了什么才能在外面獨自闖蕩這么久。
關(guān)失黎和上官辭都想起來,兩年前的遭遇,就是在類似這逸與鎮(zhèn)的懸崖前發(fā)生的事情,那時候的人很多,盡數(shù)把他們包圍起來,就在躲閃之時,兩人不幸掉下懸崖,上官辭再無身影,關(guān)失黎也因此后悔不已。
“關(guān)哥哥……”上官辭小心的轉(zhuǎn)頭,雙手覆在胸前,“你說過你要走?”
關(guān)失黎聞言,頓了一下,微微嘆口氣:“是?!?p> 上官辭又猶豫起來,但依舊說道:“我問你能不能不走!你說……你說……”
“我說洛陽留不住我,你莫要再執(zhí)迷……”關(guān)失黎負手悵然,他還記得,女孩那是仰著笑臉,委屈的問自己,那時關(guān)失黎隱約意識到自己在女孩心中是多么重要,但他卻并無此想法。他只把上官辭當妹妹,沒想到她竟然越陷越深。
上官辭腦中不斷浮現(xiàn)著從前和關(guān)失黎一同出行的種種,他是劍客,自己是大家閨秀,每每好奇江湖的世界,都會偷偷跟上關(guān)失黎,無奈關(guān)失黎只好帶上她。
關(guān)失黎告訴她自己的仇家很多,他們都是自己的手下敗將,都輸在了手中的偷月碎星上,自然想與自己分個勝負,這么久的游歷,偷襲的人都不少。
可上官辭卻天真的笑著說,自己不怕,只是想見識江湖的風采,跟著他走走大江南北便好,不需要太遠,也不需要太久。小女孩憧憬的未來是美好的,可這只是她天真的夢想,殊不知時間越久,自己竟走不出來了。
關(guān)失黎早就有所感覺,自己卻對她無意,如此越陷越深,怎么了得?于是故意拉遠距離,且自己也只是在洛陽歇腳罷了,并不會長久,此事早已與她細說,可她總是逃避著,不停的逃避。
那時的上官辭還未及笄,雖懂得關(guān)失黎的意思,但還是自顧自的沉浸,以為關(guān)失黎總會在自己身邊護著自己,永遠永遠??上?,直到關(guān)失黎對她說出自己要走這句話時,終于自己的幻想破滅,她認清了現(xiàn)實。
“我沒有執(zhí)迷!沒有!我怎么可能讓你離開我,不可能!”女孩顫抖的說著,從上官衡的身邊踏上前一步。
上官辭的激動,令上官衡都沒想到,關(guān)失黎就怕如今的失控,怕是怎么挽救都玩就不回來。
“你何必故弄玄虛失蹤兩年?”關(guān)失黎皺眉語重心長的說,女孩此番做法,哪里是心存愧疚,明明就是報復自己,讓自己心里永遠都留下包袱。
“我……我沒臉見你,是我錯了。”說到此處,上官辭的眼淚洶涌而出,她哽咽的抹著眼淚,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上官衡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等待女兒的后續(xù),可她已經(jīng)控制不住,根本說不下去。
忽然之間風云突變,原本平靜的空氣變得雜亂無章,畫鷹的叫聲劃破長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長葉和細針朝關(guān)失黎飛去。
兩者的鋒利劃破了空氣,嗖的一聲,關(guān)失黎身形敏捷,輕點地面便躲過偷襲,瞬間剛剛站的地面上多出了一片葉子和細針。
“上官家主,你不忍心下手,我們來,早些了結(jié),也算是結(jié)了天蕪門這一單啊?!?p> 上官衡在熟悉不過,這個挑釁的語氣他在熟悉不過,葉子的攻擊是唐楓,據(jù)說天蕪門的生主擅用醫(yī)術(shù),想必那細針便是生主顧浮生的,沒想到這二人如此快的擺脫了阻礙,上官衡隱隱擔心,不知沈成怎樣了。
兩抹身影從天而降,韓弈容陰沉著臉盯著顧浮生,似是要盯出些什么來??深櫢∩仓皇瞧乘谎?,臉上平靜的仿佛二人從未見過。而唐楓就比較囂張,手指夾著葉子玩味的看著關(guān)失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