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這是覺得……她與六年前的彌月宗有關?”顧浮生試探的問著,畢竟六年前的大戰(zhàn),是陸甘塵為搶功法與其宗門人里應外合造成,那場面,江湖無數(shù)世家都參與進去了,那時血光沖天,生靈涂炭,哀怨連連,民不聊生。
“不錯,彌月宗,催眠幻術,如今我只習得一半,卻遭受反噬,找到白同樸的后人自然最好,找不到,就隨便找些彌月宗余黨。”陸甘塵冷笑著說道,嘴角上揚,看著一陣冷顫。
“是,這就著手讓人去辦?!鳖櫢∩吞茥鼾R聲說著。
“其他人還無事,讓他們便好?!闭f罷陸甘塵危險的笑笑,“近日十堰金家不太安定,你們倆不如去前去一看吧?!?p> 客棧之內,文從并未向韓弈容道出只字片語,女孩倔強,咬唇不愿說出,韓弈容也就作罷,對他擺擺手,和風與文從便下去了。
剩下的關失黎只是倒了兩壺茶,一杯推給韓弈容,另一杯自己喝掉,對著他無奈的笑笑:“沒想到韓兄你居然,拿一個小丫頭沒辦法?!?p> 韓弈容拿起瓷杯,手指摩擦這邊緣,低頭想著什么,他眼眸垂下,微微轉向樓梯口的方向,久久凝視。
翌日
和風陸續(xù)的將上官馬車中的東西轉移至望虛閣的白玉馬車內,只是東西太多,只怕關失黎也不知如何是好。
“關公子,這些東西?”和風猶豫的問道。
“能搬就搬吧,到了望虛閣看你們是否用得上?!标P失黎也是無奈,他也并不想收,還是拿去望虛閣,從長計議吧。
此時白岑清在屋中,看著一張紙條正新生愁意,是白欲恒剛傳的信,鏡使喬無空正趕往洛陽欲交于自己一樣重物,要白岑清再次等候后再前往望虛閣。
喬無空,此人仙風道骨,如仙人一般,比自己年長幾歲,是除了白欲恒唯一制得住白岑清的人。
白岑清兒時便識得此人,喬無空功法了得,本是最得力弟子,當初白同樸想把彌月宗交給這二人打理,可沒想到突生事端,只得傳給了白欲恒。
彌月宗從不看血脈,而是看能力,什么子承父業(yè)都不在彌月宗里出現(xiàn)過,即便喬無空無此意,但奈何不能辜負前宗主的心意,如此,迷影派中白欲恒為掌門,喬無空為鏡使,而白岑清就是最得閑的影主,可隨意出山,不受拘束。
麻煩……白岑清暗道,如此怎能得全。她看了看未收拾好的包裹,微嘆口氣。
砰砰砰
敲門聲想起,白岑清立刻把紙條握成團,塞到袖口中,連忙去開門,入眼的白衣,令她無奈的很。
又是他……白岑清知道韓弈容是來催自己下樓的,不過可能是要讓他失望了。
“三日。”白岑清清冷的說著,薄唇微動。
韓弈容果真皺了眉頭,他一大早便看到飛鷹落下,就知道是白岑清收到信件,雖不知是什么事,但他也不會過問。
他只是一言不發(fā),隨后拂袖離去。白岑清微微一怔,沒想到韓弈容答應的如此痛快,自己確實始料不及,于是也沒想著關房門,轉身去收拾東西了。
直到韓弈容走到門口的白玉馬車前,對著和風說道:“你們先走?!?p> 和風大驚:“少主?”
“三日后,我自會趕上。”韓弈容對他點頭示意,和風自然了解他的意思,于是不在多問,翻身上了馬車。
韓弈容對著車上的關失黎抱拳,表示歉意,只是關失黎懂,向他招手。罷了,和風便駕起車,掉頭出城門。
“和風,不要讓勿清知道韓兄留下了?!标P失黎提醒著說道。
和風點點頭。
“干嘛,少主留下還不讓她知道,她以為是誰啊?!蔽膹谋仄沧?,眉間擰成八字,眼睛透過窗簾看著外面的風景。
關失黎不答,若有所思的笑著,看著來往的人,自己竟然有了個落腳處,也是不錯,不知望虛閣是什么樣的地方,是否是自己的心之所向,不過像韓兄和勿清都在此處,想必也不會太過無聊。
韓弈容在一層,抬眼看一圈二樓,發(fā)現(xiàn)白岑清的房門竟還未合,只得上樓,在門后輕輕一推,這才合上。
關門聲令白岑清有些奇怪,只得以為是風聲作美,畢竟韓弈容一行人已經(jīng)走遠,此番也算是松口氣。
一連等了一下午,無趣的很,白岑清把包裹放在屋中,獨自出門。她其實是不想到此處街市的,洛陽她從不愛牽扯,不只是因為上官家與天蕪門勾結,這邊也是過去了。
白岑清兜兜轉轉,競走到了巷子深處,這里的房子破破爛爛,當?shù)厝私圆辉竵泶?,要不是認得路,怎會來這種地方。
白岑清躲在房子后面,探出頭,靜靜的看著一位老婆婆帶著只有四五歲的小男孩走出來,老婆婆慈祥的笑著,遞給男孩一塊燒餅。
看到這般情形,白岑清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面紗之下,嘴唇被咬成紫紅色。
直到婆婆和男孩回到屋子中,白岑清才敢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從荷包中掏出幾片金葉子和玉鐲首飾,放在曬花生的竹筐上,走一步望一步,末了,才終于離去。
“岑清?!?p> 白岑清聽到此名,便知是迷影派的人,她現(xiàn)在心煩意亂,根本停不下向前的步伐。
陰沉小巷,兩人面朝背,來者見到,似是不忍的大喊。
“岑清!你根本就放不下對蘇尚的愧疚,六年,你可曾放下一絲一毫?”
白岑清猛地回頭,眼中泛起薄霧,看著一身淺藍帶白襯衣的喬無空,終究是停下腳步。
喬無空掐著領口,那月紋的金絲尤為刺眼,他直接大步走上前,逼上白岑清的面容,兩人的呼吸都能聽得很清晰,一把撤下她的紫色面紗,丟在地上。
此刻,喬無空不是白岑清溫文爾雅的好友,而是一個戾氣極重的仇人。
白岑清驚慌的推開他,后退到墻邊,扶著墻低頭大口喘息。喬無空見狀,也不再激她。
“那日你在禁地,是白宗主與江夫人把你帶進去的,并非你的錯?!眴虩o空也靠著墻壁,抱胸對她說道,“你也逆轉了乾坤,然而此后,彌月陰陽不復,南山雙壁卻重現(xià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