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告一段落
“你這么做又有何用……太遲了?!苯鹪俪窖壑蟹浩饻I光,苦澀的說著,反正自己的錯已經(jīng)犯下,如今下場,也算是報應(yīng)。
他是何等自我的人,怎會承認父親是真的對自己有份愛呢?他這種人,怎能奢求遙不可及的愛?
“死板,你還是老樣子,不肯服軟!”南隅的眼淚嘀嗒在了金再辰的臉上。
金再辰艱難的抬手,拂去南隅臉上的淚珠,又從袖中拿出了一個流炎朱砂穗,紅色的光澤晶瑩剔透,這蘊藏天地靈氣的玉雕,刻成鈴鐺的形狀,好看的緊。他塞到南隅手中,不容拒絕。
這種劍穗,南隅在過去的三年里收到過許多,但無論是哪一方面,都比不上手上這款了。
“我放過你了,再也不會找你了,你以后可以過你自己想過的生活,天地之大,四海為家……”
“你個登徒子還好意思說?不是最倔么!你倒是來追啊……”南隅哽咽。
金再辰虛弱的笑笑,自顧自搖搖頭,露出滿意的目光,苦澀之至。
“太累,我要休息了……最后我……”
金再辰用盡最后氣力,按下南隅的脖頸,輕輕覆上女子紅潤的朱唇,只此一點,就慢慢遠離,眼神失了色澤,跌倒在南隅懷中。
南隅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雙眼驚恐,抱起了金再辰,可是他再也不會有力氣和自己拌嘴,也不會在睜眼看她了,她不信,手忙腳亂的探上金再辰的脈搏,好久,終于還能感受到一絲微弱到不行了脈搏。
“你給我醒來,玷污了我的清白!我怎么見人!”南隅喜出望外,覺得金再辰一定還有救。
“阿辰……”金洛應(yīng)悲痛欲絕,除了叫一叫他的名字,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白岑清等人見狀,迅速趕過去。她給白欲恒遞了眼神,自己快步走過去蹲下試探。
太微弱了,即便是救回來,能不能醒也是個問題。
“勿清,你是不是有辦法!”南隅見女子皺眉,試探的問道。
白岑清咬牙,猶豫起來:“回去吧。”
想來金再辰也是可憐人,可他畢竟……畢竟參與過圍剿,自己又怎么能救自己的仇人?
白欲恒走過去拍著妹妹的肩膀,對南隅他們淡淡的說:“抱歉,金家一事我們不多打擾,你們要是愿意,還不如多傳點真氣給他,保持一陣子?!?p> 南隅和金洛應(yīng)明白,他們都與兩人不熟,怎會下如此要求?
“無妨,你跟隨自己的心便好?!卑子隳罅四蟀揍宓氖?,表示安慰。
沒了尸氣的干擾,金家弟子互相攙扶起身,帶著金正閑和明氏回去修養(yǎng)。韓弈容看到白岑清這般模樣,但礙于那紫袍男子在旁,自己不好多說,也不知道兩人是何關(guān)系,一陣聒噪上頭。
一切都風(fēng)平浪靜了,南隅隨金家一同回一遮居,現(xiàn)場只留下了四個人。
“韓少閣主,多謝近日對舍妹的照顧,夜色太晚,我先帶她尋客棧休息了,少閣主自便。”白欲恒朝他抱拳。
韓弈容回禮,是兄長啊……十堰離著最近的客棧只有一家,想來也是同路了。
白岑清靠著白欲恒,身上沒什么力氣,腦子里想的全都是血流成河的場景,不知為何,她覺得好累,嘴邊的血絲也顯而易見
“兄長……累了?!闭f罷,白岑清一頭栽倒,得虧白欲恒一把穩(wěn)住,女子便眩暈過去。
“勿清!”韓弈容憂心。
“阿清?”白欲恒試探著她的脈搏,兩股氣息沖撞亂竄,想來是遭到催眠術(shù)的反噬,情況不太好。
白欲恒攔腰抱起,深深的看著白岑清,輕功立刻遠去。還不等韓弈容詢問,江吟冬也追了上去。韓弈容胸腔內(nèi)一口氣上不來,直接咳出一口血。
看來得想辦法修煉怎么抵抗尸氣的辦法了……韓弈容直起身子,擦了嘴角,也朝離此處最近的客棧走去。
一遮居內(nèi),林玄慢慢睜開眼睛,金洛應(yīng)坐在她的窗邊,波瀾萬千。
“洛應(yīng)!”
“我們……去看看阿辰吧?!?p> “阿辰?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林玄也有些好奇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只覺得睡的很沉,但看到了金洛應(yīng),自是歡喜不已。
金洛應(yīng)朝她搖頭,從腰間掏出一塊包的嚴嚴實實的手帕,小心展開,里面躺著一支白玉珠釵:“戴上吧,遲了許久?!?p> 林玄還沒反應(yīng)過來,金洛應(yīng)的反應(yīng)實在讓她難以置信,這哪里是冷落自己好多年的丈夫?
“走吧?!苯鹇鍛?yīng)牽起林玄的手,帶她出去,瞬間手上傳來的暖流讓林玄瞪大了雙眼,原來奢望真的可以成真。
直到深夜,看到金再辰靜靜的躺在床上的時候,林玄這才知道,自己的孩子可能不會醒來了,即便是百般好也于事無補……
客棧內(nèi)
“你說你們歷練?被引到了南家村?”
江吟冬頷首,怕急了這位掌門。
“既知害怕,便不要輕舉妄動,什么地方都敢去。”白欲恒系起袖子,雙手揉著沾水的毛巾仔細的給白岑清擦臉。
女子臉上灰塵撲撲,不知這么久以來她在外面都經(jīng)歷了什么,早在來之時就聽說明家占了巫溪這個寶地,大概兩日后便是祭祖節(jié),屆時同白岑清一同去往,還望一切順利才好,明氏他從不放在眼里。
方才現(xiàn)場人太多,使用催眠亦或是傀儡術(shù)都不方便,白欲恒解下忘思,把紫匣劍鞘扔給江吟冬,讓他放在桌子上。
“你也去休息吧,巫溪你便不要去了,明日快些回南山?!卑子阒浪麅?nèi)心對白岑清一直心存怨恨,少年雖頑劣,但也是個正直的人,觸及巫溪的所有事還是少牽扯的為好。
“好……”正遂我意!江吟冬在心中鼓掌叫好,只是目光移到白岑清蒼白的臉上,又想說兩句但又打心底的不喜歡,對著白欲恒行了禮,立刻出去了。
白岑清悠悠轉(zhuǎn)醒,臉上冰涼涼的舒服的很,可是她一睜眼,卻是萬丈深淵,眼珠子也不轉(zhuǎn)了,微微睜眼看著床榻上的竹簾。
“醒了么?嗯?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