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日,在鎖龍深淵時,靈飛就將石屋中的巫法盡皆記下,在這巫法當(dāng)中,就有一門拳腳戰(zhàn)斗的方法,這和蠻人巫士的戰(zhàn)斗方式如出一轍。
靈飛使得就是這法子。
此刻,他雙腳陷入大地,渾身的力道都聚于這一點,待金碑到跟前時,直接施展起來,兩個鐵拳上面,蒙了一層白色的光芒。
這次,魏金洐所用力道又大了幾分,剛一接觸,靈飛雙拳陡然吃痛,要不是咬牙強(qiáng)忍,早就一聲叫了出來,他兩個臂膀也是咯吱一下,接著渾身一顫。
魏金洐所煉的,是五行宗頂尖的金屬性法門,五行宗雖不如擎天道宗那般超然絕世,但也是這天底下一等一的宗門,出自它門下的功法,定然非同一般。以靈飛單純的肉身修為,現(xiàn)在還不是魏金洐的對手,他剛才有些托大了。
那邊魏金洐也開始有些意外了,沒想到靈飛又生生的接住了他這一招,不過,看靈飛剛才那勉強(qiáng)的模樣,他已經(jīng)技窮了。
“好個狂徒,再接我一招!”
無論如何,靈飛必定要敗在他的手中,他現(xiàn)在唯一要思考的,是直接殺了這小子,還是將他重傷呢?
“魏長老,我已接了你兩招,你也來接住我這一招吧!”
靈飛話落,手已經(jīng)是伸到了后背。
噌!
平地里起了一聲龍吟。
長空出鞘。
什么,這妖族小子居然是劍修?
四金門除了季春和業(yè)春兩人外,其余人都有這樣的想法,到現(xiàn)在他們還認(rèn)為靈飛是妖族。
劍氣,從靈飛身上而出,這一刻,他變了一番氣勢,整個人好似那柄出鞘的劍,開始犀利無比。
“果然有點來頭,妖族的劍修,何其稀少,快說,你到底是誰?”
剛才靈飛所展示出來的肉身實力,讓這里許多人都以為他是妖族,連魏金洐也不例外。
妖族與人族不同,妖族就算是圣人之后,生來也是一副走獸飛鳥的模樣,他們要經(jīng)過漫長的修煉之后,才能化作人性,才能修習(xí)人族的功法。
而化形的妖獸,實力已經(jīng)非同尋常,想要成為這劍修,就要舍去一身化形前的妖族功法,重新開始修煉。
妖族修行不易,化形一路極為漫長,有些甚至需要幾千年的時間,所以他們對于得來的修為格外珍惜,極少會出現(xiàn)舍去修為,轉(zhuǎn)而修煉人族功法的情況。
人族功法,浩瀚如煙,當(dāng)中最難練成的,就是這劍道,尋常修士,終其一生,也難以練出一絲劍氣,根本就沒有成為劍修的機(jī)會。
而這放在妖族身上,更是艱辛,所以這妖族劍修,自然也不會多了。
魏金洐又將靈飛身份確認(rèn)一遍,因為一個曾經(jīng)是化形的妖族,雖然重新修煉,但對于人族來說,他所經(jīng)歷的歲月,已經(jīng)稱得上是老妖怪了,絕非靈飛這樣一個少年。
“去問季春!”
靈飛哪能猜到這些,他一點也不含糊,話音剛落,手腕抖動,劍意蓬勃而出。
上面的業(yè)春看的是一陣咋舌,他認(rèn)得這招,而且這招比上次交手時,更厲害了不少。
劍氣卷起一陣狂浪,迎面而來。
魏金洐心中驚駭,但面上不動聲色,暗自使出了最強(qiáng)的防御招式,他一眼就看出了劍一的不凡之處。
只見那道金碑化作幾丈高下,頓時將魏金洐牢牢的護(hù)在后面,這方天地中的五行之金,瘋狂的涌入金碑當(dāng)中。
魏金洐在四金門中地位頗高,這些弟子都從未看到過,他這一副如臨大敵的狀態(tài)。
霎那間,劍在前,人在后。
靈飛已經(jīng)沖到金碑跟前,他毫無避讓之意,手中長空直接刺到了金碑之上。
這一劍地動山搖,金碑雖未刺穿,但顏色立刻暗淡下來。剛才還是金光大作,此刻好像蒙上了一層鐵銹,不管是誰都看得出,魏金洐是落入了下風(fēng)。
劍鳴錚錚,劍氣四射,好似嚴(yán)寒中的北風(fēng),吹的人面頰生疼。
清芷少女好一陣后怕,他這樣強(qiáng)橫,剛才居然還敢招惹他。
“這樣的劍氣,我看你能用出幾招?”
魏金洐頭發(fā)散落,衣衫許多處都被劍氣割破,成了一副狼狽的模樣。好在他修為高深,用這金碑抵擋住了靈飛的主要傷害,他所受的,都是皮肉傷。
眼下這么多人,當(dāng)著門下這么多弟子,這是將魏金洐逼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你要試試嗎?”
靈飛語氣平淡,可這劍氣卻不平淡。
忽然間,劍氣又起。
比之剛才又盛了許多,劍氣在演武場長空肆掠,靈飛就是要看看,你季春到底出不出來。
整個四金門,能對付靈飛的,也就只有季春了。
遠(yuǎn)處的季春一陣納悶,他也是劍修,他就想不明白,這靈飛體內(nèi),到底能藏有多少劍氣。
“哈哈,姓魏的,你也有今日,你一向不是很風(fēng)光嗎?!?p> 業(yè)春這時到了季春身側(cè),忍不住嘴里絮叨了一句。
他話一說完,季春就瞪了他一眼。
“休要胡說?!?p> 魏金洐雖然不是劍修,但他步入修行已經(jīng)幾百年,所見甚廣。
剛才靈飛那一招,所蘊(yùn)含的劍氣不少,以他的修為,應(yīng)該氣力衰竭才對,沒想到,他還有氣力使出更強(qiáng)的一招。
情勢急轉(zhuǎn)直下,剛才那一招接的狼狽,魏金洐已經(jīng)認(rèn)識到,他不是靈飛的對手。
“掌門師兄,我們就在這里看著,看這姓魏的如何下臺,平日里,他仗著宗門身后的勢力,從來不將我們這些下面爬上來的人放在眼里,正好讓這小子殺殺他的銳氣,看他以后哪來的臉囂張了。”
業(yè)春說完,季春又瞪了他一眼。
“不可,我身為一派掌門,需以大局為重,不能將事情做絕了,我該下去了?!?p> 話還未說完,人就化作一道虛影,開始慢慢消散,真身已經(jīng)到了靈飛跟前。
還是季春修為高,他來的突兀,等靈飛察覺時,對方已經(jīng)在他不遠(yuǎn)處。
“是我錯了,我們的事一會再說,收起來吧!”
季春非常直接。
既然他出現(xiàn)了,靈飛也必要鬧下去,他將長空收起,劍氣立即消散,季春對他點點頭,又轉(zhuǎn)身看著魏金洐。
“魏師兄,此事全賴師弟,剛才打了一會盹,險些釀成大錯,這位小哥本來持有宗門信物,不想被那看門人拿去找我,錯將他一人留在這里,所以這一切都是誤會。魏立是你兒子,也是我的弟子,這件事情,我自會給你交代?!?p> 季春三言兩語,就將剛才大戰(zhàn),說成了一場誤會。
魏金洐雖然心中有怨,但還能如何,他明知不是靈飛對手,現(xiàn)在有個臺階下,他干嘛不下。
向著靈飛冷哼一聲,他化作一道金光上峰去了。
“還請上去一敘。”
魏金洐走后,季春作出了伸手的姿勢。
看他與魏金洐的關(guān)系,靈飛明白過來,剛才季春故意不出現(xiàn),就是想讓自己傷了魏金洐的臉面。
“爹!”
清芷一副小女兒姿態(tài),早已抓住了季春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