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出了一招,靈飛贏得干脆利落,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五行宗的七位精英弟子,是五行宗在這種情形下,能派到西州城實力最強的弟子了,一場風波,被靈飛一劍就斬了七人,看樣子,他們所受的傷,就算有靈丹輔助,也需要一月的時日來恢復了。
“好,既然是技不如人,就合該如此,好在無一傷亡,此戰(zhàn),我星門商會落羽勝!”
魏折山大喊,驚醒了眾人。
現(xiàn)在一切落定,靈飛知道他這樣說,是有意保全自己,羅慶老道和陸九是不好再為難了。
“師弟,這若是平時都好說,可現(xiàn)在……”
羅慶老道面露難色,欲言又止,因為他與陸九來西州城,還負有要責在身。
“無妨,我知道師兄的顧慮,眼下不就有……”
順著魏折山的眼神看去,羅慶和陸九看到了靈飛。
“那倒也是?!?p> 事已至此,不管是陸九,還是羅慶都沒了辦法,只得如此。
靈飛贏了戰(zhàn)斗,除了魏折山的一聲大喊外,場中安靜的可怕,在這里觀戰(zhàn)的都是五行宗弟子,他們沒有一個人吭聲,更不會為靈飛喝彩。
靈飛的強大,在于他的實力,更是在于他的那顆心,雖千萬人吾往矣。
陣法收起,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靈飛出了大陣。
魏青早已等的心急如焚,這丫頭年少心純,顧慮也少,居然當眾一把撲了過來,靈飛縱是難堪,可也萬萬不忍心將她一把推開,只能伸出兩個胳膊,讓她抓著。
剛才她可擔心壞了,誰勝誰負對她來說,還不如看到至親平平安安的好,眼下,靈飛和魏姒都無事。
“青兒,大庭廣眾之下,你這樣成何體統(tǒng)!”
魏姒這樣一說,魏青才反應過來。
頓時,魏青一張小臉漲的通紅,之后又被魏姒一拉,她知道自己出丑了,急忙與靈飛拉開距離。
“一開始,我是覺得你配不上,所以才與你為難,現(xiàn)在,我覺得你太冷靜,冷靜的可怕,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所以我更要讓青兒遠離你。”
靈飛苦笑。
他的手摸到了自己懷中的珠子,靈飛啊,靈飛,你真是這樣的人嗎?
魏姒的美,在于她的皮囊,更是在于她知道自己的美,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對于人性,尤其是男人,很是了解。
懷中的珠子離開了肉身的體溫,就只有冰涼,所以,靈飛,你就是這樣的人。
“第一,我只知道我是劍師,永遠不會去想其他的,第二,你說的很對,做的卻很錯?!?p> 魏青聽明白了,她的神色立即暗淡下來,在她的心中,沒有委屈,沒有傷心,沒有生氣,只有無窮無盡的失落,失落到整個人都要失去光彩。
靈飛沒有辦法,只能對她笑笑,沒有再理會魏姒,他轉(zhuǎn)身奔著魏折山去了。
人群中自覺的分開一條道來,靈飛走到魏折山他們?nèi)嗣媲?,很明顯的,羅慶老道和陸九對靈飛高看了不少。
上次對付鳳鳴宗葉準的時候,靈飛的劍意還未有這般強大,要不是今日全力一出,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現(xiàn)在的一劍,已經(jīng)能與五行宗第七境高手抗衡一二了。
在西州,就他所知的五行宗勢力中,這七人就只剩下一個魏姒還有戰(zhàn)斗力,不過她不足為慮。
只是剩下的陸九與羅慶兩人,不管是誰,靈飛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何況他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最強的人,居然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魏折山。
魏折山隨意流露出來的氣勢,可要比羅慶施展出來的實力厲害多了,靈飛現(xiàn)在的鬼道功法遲遲不能跨入正陽,要與之抗衡,就要多在劍道功法上面下功夫了。
那日比試之后,靈飛深入簡出,顧著修煉,除了見過魏青之外,一律沒有見過任何人。
每日正午,他都要抽上半個時辰的時間,在這西州城中走上一圈,來看看外界是否有什么風吹草動。
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自從魏姒進了府邸的第二日,府邸大門外就多了許多鬼鬼祟祟的人,在城門處,每日總會來一些修習之人,其中一些還身負重傷。
趙銘每日侍奉在魏折山身旁,他知道的肯定就多了。
靈飛從他那里了解到,城外五行宗與各大宗派已經(jīng)打上了,好像還打了好幾次,這交手的目的不用說,誰都明白,定是那至圣風波了。
靈飛有些疑惑,大秦律法嚴苛,就是擎天道宗那種巨擎也不敢在以身試險,所以將父親藏在西州城才是最保險的,那他們一直在城外交戰(zhàn),其目的又是什么呢?
這一日正午,靈飛和魏折山道了一聲,出了城,一路往東奔去。
他專門留意過,進城的修習之士,不管是帶傷的還是沒帶傷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從東門入的城,天下宗門九成九都在西州城以東,所以往東面去也錯不了多少。
出了城,在一片茂林當中,靈飛行了許久,未見到任何異常。
他這種方法,無異于是大海撈針,其實他也就是擔心父親的安危,今日心中煩悶,實在是待不下去,才用出這樣的辦法來。
天色漸晚,他本打算回城,不料,卻突然發(fā)覺身后有人正在過來。
來人不止一個,時不時有怒喝和兵刃想接的聲音傳來,他們像是在打斗,所以沒有發(fā)覺靈飛在這里。
很快的,來人近了,靈飛覺察到他們的修為俱是不低,他隱匿氣息,找了一個樹杈藏身起來。
忽然間,一道身影在靈飛頭上飛過,他看清楚之后,怔住了。
那是一個女子,女子身姿修長,著一襲青色長袍,儼然是五行宗木行弟子的打扮,正是她,牽住了靈飛的神。
早在離開大漠的時候,靈飛就想著此生有可能還會遇到她,誰能想到,第一次見她,是在這種情況下。
只有一瞥,但也讓靈飛看得清楚,三四年過去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一如既往的可人。
那日夜里,靈鹿山頂,兩人的談論,好似昨日重現(xiàn),歷歷在目。
那女子就是靈飛少年時魂牽夢縈的人兒,中年時朝思暮想的人兒,是重生之后,此生不想再見的人兒。
她叫百里敬萱。
就在靈飛怔住的片刻,又有三道身影過去了,他們好像是在追百里敬萱。
靈飛望了望百里敬萱去的方位,那個位置是西州城。
城外的五行宗,早就和其他宗門因為至圣交上了手,百里敬萱是五行宗的弟子,對西州城也非常熟悉,她的親爹又是西州郡守百里玦,所以她出現(xiàn)在這里,又被人追再正常不過了。
靈飛來西州城這么久,怎么就沒有想到過,有可能會遇到百里敬萱呢?
看他們幾人的散發(fā)出的氣機,百里敬萱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被那三人所擒了。
靈飛重情,雖然他的心早已隨著辰念生死了,可現(xiàn)在看百里敬萱受難,肯定是不能夠不管不顧了,至于被她識破身份后的事情,他也沒有時間去考慮了。
想到這里,靈飛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在地上一路狂奔追去。
他暫時不想驚動他們,先看看是否能從他們口中聽到些什么,所以收斂起息,在密林中奔跑是最好的選擇。
他肉身強悍,跑起步來速度絲毫不比他們慢,不一會兒,就追到跟前了。
原來他們已經(jīng)停了下來,百里敬萱正被這三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