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明白的,五行宗有這樣的法器,諸位前輩何愁大事不成,那我先回去準(zhǔn)備,明日一早,我們出城去往靈鹿。”
此刻,還未到子夜,靈飛還是有機(jī)會的,他只想早點(diǎn)回去,盡快行動起來,讓他們在明天撲個空。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不需明日,我們此刻就出發(fā),為了不驚動城中其他宗門探子,我五行宗弟子也只動了這些而已,他們大半是星門商會守武司的人,所以誰也不會知道,我們已經(jīng)出城了,你只需要將劍拿來即可!”
羅慶老道做事周全,他最擅長的就是瞞天過海,掩人耳目,當(dāng)時他悄悄潛入西州城,讓靈飛吃了一個虧。
靈飛四處看看,這里不見魏姒,也不見百里敬萱,果真是五行宗的弟子動的不多,其實(shí)也不盡然,他哪還知道,百里敬萱也行動起來了,她正隨著五行宗另外一位長老,去看押靈宏業(yè)去了。
這所有的事情都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一件緊接著一件,不是靈飛少了這一天,而是老天根本就沒給他這個機(jī)會。
若是百里敬萱不來,以他單槍匹馬,必然很難找到父親被藏身在何處,若是百里敬萱來了,那羅慶這些人肯定知道至圣的事情等不得了,所以只能逼得他們嘗試一次,他們也不知道金火鼎這法子,能不能順利解開封印,但現(xiàn)在,他們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
大秦乃是西州巨城,秦法之下,誰都不能在深夜隨意打開城門,就是西州城郡守,也要遵循此法,現(xiàn)在子夜降至,他們又如何能夠出城呢?
除非……
除非他們持有大秦金箭,大秦金箭乃是傳令之用,按照秦法所云,只有長慶王城中的上將軍和三公才能調(diào)動,不過,聽百里敬萱說那防風(fēng)景位列大秦九卿之一,要想得到這金箭也不算很難,持此金箭,便可打開城門。
“莫非諸位持有大秦金箭?”
對于此物,靈飛在書中早就看到過,它在大秦中的威信力,也就僅次于帝策。
“哈哈,你猜的不錯!”
他剛剛問完,陸九就從懷中摸出一根七寸長,黑漆漆,沒有半點(diǎn)閃光之處的短箭,這正是大秦金箭。
常說金箭二字,令所有人以為這就是真金所鑄造,又或者像那帝策一樣,光芒四射,及得上一件厲害的法器,沒想到世人都猜錯了,這金箭就是生的這般無趣,這般普通。
相傳,大秦還是一小國的時候,就開始用這箭頭傳信,后來這箭頭一直保留下來,等到始皇帝威震天下,這箭頭雖然還是以前的那個箭頭,可名字早已不是那個名字了。
這下可好,萬事俱備,靈飛是沒有半點(diǎn)兒辦法了,只能見機(jī)行事。
一會兒要出城,一群人走在一起,那時必定會見到父親,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出了城。
在這要緊的時刻,其他宗派在靈鹿兩界山不可能沒有弟子把手,靈飛唯一希望的,就是情況到時候越亂越好,這樣他的機(jī)會才最大。
劍修的速度,堪稱天下之最,只要不遇到地仙高手,靈飛有信心一路帶著父親進(jìn)入戊方國,奔向鎖龍深淵。
“幾位前輩想的真是周到,為了不走漏消息,現(xiàn)在才告知我,對于我來說,太過突然了?!?p> 魏折山最是看重靈飛,也只有他最顧忌靈飛的想法。
“落羽,此乃宗門大事,得罪之處,以后再說,況且你我之間,日后關(guān)系也會更進(jìn)一步,你就不用想太多了,至于你的劍,在你剛才進(jìn)來之時,我已令小女幫你去拿了,今日,老夫就將你得罪完了,日后再補(bǔ)償與你?!?p> 對于他所說的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靈飛著實(shí)有些疑惑,但他連這都想到了,說明事情還真是緊急,他們也是放到了最后的關(guān)頭,才告訴他這些。要不是靈飛肯定這些人沒有識破他的身份,他都要覺得當(dāng)初被魏立老狗哄騙的事情要重現(xiàn)了。
魏折山話音剛落,只見外面進(jìn)來的人并非魏姒,而是魏青,她的正雙手捧著長空。
“老師,請劍?!?p> 魏青雙手捧著劍,低著頭,畢恭畢敬的站在靈飛的面前,看起來經(jīng)過了那日,她的確變得不一樣了,這要是往常,她只會在靈飛面前嬉嬉鬧鬧,也看不出將他當(dāng)作劍師的樣子。
這樣也好,這有可能這一生最后一次見她了,既然不見,又和何必留戀,他這樣想著,可心中還是有一股止不住的失落。
“這份劍訣可以讓你一路到第五境,要是五境之后,便可另尋名師,拜劍門或許是一個好選擇。”
靈飛一只手接過長空,一只手又遞過去一本冊子,這冊子中書寫的,就是他整理的劍訣,這是一份集成了無名劍訣和凌天劍訣優(yōu)勢的功法,堪比圣人之學(xué)問。
見此,不僅是魏青詫異,就連魏折山也是詫異,這又非訣別,為何會選擇在此時。
“拿著,本來就要給你的,今夜剛剛完成,所以順道給你,好好練劍,我的弟子,不能辱沒了我的名聲。”
靈飛補(bǔ)充了一句,解開了眾人的疑惑,魏青抬頭看了看靈飛,接住了冊子,她又低頭偷偷的笑了。
在魏青的身后,跟著的是魏姒,她也是換了一身戎裝,穿了一件貼身的寶甲,更好的承托出了她嬌媚的身形,溫?zé)崛崆椤?p> 百里敬萱的清冷圣潔,魏姒的嬌媚柔情,五行宗年輕一代,獨(dú)她和百里敬萱。
“還請爹爹恕罪,女兒沒能攔住青兒?!?p> 魏姒面對父親,總是規(guī)規(guī)矩矩,有條有理,令人總覺得在這父女之間,攔著一道溝檻。
“爹,你們出城,我也要去?!?p> 魏青咬了咬牙,忽然間神情變得異常堅定,誰也不知道,她忽然會有這樣一個決定。
“不行?!?p> 此事兇險,這魏折山是清楚的,他肯定是會拒絕,可魏青依舊是不依不饒,要說以往這樣事情,在魏青身上也發(fā)生了不少,唯獨(dú)這次,她不像是在嬉鬧。
“我不管,我就要去,我知道你會說危險,但有老師保護(hù)我,我必須得去,不然我就要鬧,耽誤你們的事情?!?p> 魏青站到了靈飛的身旁,對于她,魏折山可真是有些頭疼,他們?nèi)嘶ハ嗫戳艘幌卵?,魏折山只得點(diǎn)頭應(yīng)承下來。
“好在行動隱秘,知道的人不錯,我們勝算不小,要是真的有危險,肯定是不能讓你去了,你年紀(jì)不小,也應(yīng)該讓你歷練一下了,到時候你跟緊落羽。”
靈飛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所以他是不希望魏青去的,因?yàn)樗チ?,只能面對一個長久以來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