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里興奮的沖出去,一把拉住那人,“既然來了怎么不進(jìn)去?”
侍女錯愕又帶著驚恐的神情轉(zhuǎn)回身,皇甫里冷了面容,“你怎么穿她的衣服!”
這個“她”不用說也知道是誰,“蒼王贖罪!”
侍女看到皇甫里冷峻的面色,知道他此刻非常生氣,駭?shù)乃蛟诘厣?,一時有些慌不擇言,”我……是……是蘇姑娘送給奴婢的!”
皇甫里后退一步,身上的黑色大氅掉在地上,任它的尊貴沾惹上塵?!?p> 他好似終于意識到了什么,強忍著胸腔因怒火而帶來的窒息感,劇烈起伏……
他盯著侍女,費力的問出難以接受的事實,“……什么時候送的!”
“三……三天前……”侍女跪地小聲答道。
皇甫里不由分說的疾步離開,一邊大吼,“八刀!”
八刀不知從哪突然竄出來,殺氣騰騰的緊跟皇甫里身后……
徒留下侍女,瑟瑟發(fā)抖的跪在地上,傳說蒼王從小性子內(nèi)斂,一向喜怒不形于色!
她從沒看到過王爺動這么大的肝火,這身行頭就算借她十個膽子,以后也不敢在穿了!
……
“將軍,三天的腳程,我們?nèi)绾我沧凡坏搅耍 卑说额j廢的牽著快馬,站在皇甫里的身側(cè)。
此刻的皇甫里玄衣而立,風(fēng)塵仆仆,腳下的土地已是屬于遼國與北國的交界處。
他落寞的眸光眺望著天地一線……罷了,罷了!就算追到了又能怎樣?
“已經(jīng)查到了,平日負(fù)責(zé)盯著蘇姑娘的侍衛(wèi),都被不知名的勢力暗中除去了!”八刀看著皇甫里受傷的神情,心里不由閃過一絲不忍,遲疑的又道:
“……應(yīng)該,是遼國的人?!?p> 皇甫里袖袍中的雙手暗自緊握,蘇子玄……
明明是你闖入本王的心里,卻又為何……每次都將本王舍棄的這般灑脫!
……
大遼。
子玄回了自家之后,最先去的,不是蘇君的寢殿請安,也不是去二公主的宮中訴苦,而是去了思過門……
思過門與地牢并肩而立,是皇子與貴爵專門受刑罰的地方!
子玄進(jìn)去獨自領(lǐng)了七七四十九下鞭刑,直到領(lǐng)完刑罰,蘇君依舊沒有露面。
而蘇嵐一回來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去找了蘇君,可能是幫她求情,也可能是密談北國發(fā)生的近況。
畢竟少了一個挑唆的奸相,如果能借機勸和,不在起戰(zhàn)火,對兩國的百姓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子玄趴在床上,皺眉隱忍陣痛,巧梅忙里忙外的為子玄清洗傷口,上藥……
“哎呀!輕點,輕著點……”許是半年未見,二公主坐在子玄的榻上變得絮叨了不少,“那些獄卒也真是膽大妄為,怎么不知道放一放水呢,看看都把你打成什么樣子了!”
子玄哼哼唧唧的道:
“二姐,你以為……若不是他們放水……我還能活著和你說話嗎!”
“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二公主恨鐵不成鋼的搖頭,“你以后遇事千萬不要在這么魯莽,我若是不在你身邊你可要照顧好自己!”
如果此刻子玄沒有闔眼,定能看出二姐的滿面羞容,“你不在我身邊能去哪??!”
子玄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疼痛折磨的喪失了思考能力,幾乎昏昏欲睡……
……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里,她好像聽到了大哥和二哥的聲音,她想努力睜開眼,和他們在來個徹夜暢飲……
正掙扎之際,突然有一雙沉穩(wěn)有力的手,敷在了她的額上,擔(dān)憂道:
“燒退了!”
是蘇君的聲音!
子玄緊皺眉頭,委屈的輕聲呢喃,“父王……對不起……我?guī)ё吡四镉H?!?p> 一滴委屈的淚水從眼角滑落,轉(zhuǎn)瞬便隱藏進(jìn)發(fā)髻里。
蘇君靜靜的坐在榻邊,望著子玄不安的睡顏,心里仿佛被刀絞般難受。
空曠的房間響起一聲嘆息,“哎!”
……
王宮里外張燈結(jié)彩,婢女侍衛(wèi)無一不忙的熱火朝天,可臉上卻洋溢著喜慶的微笑。
只有寢殿內(nèi)昏睡了整整兩天的子玄,與這氛圍格格不入,她這一覺睡的可真是天昏地暗!
她穿著褻衣,強忍著渾身酸痛坐起身,纖手揉了揉前額,屁股上的傷也不在那么難耐。
她輕推開房門,強光打在她泛白的俏臉上,下意識的撇開頭,眼前有一瞬間的漆黑,她這是得有多久沒見到陽光了!
門外的巧梅見到子玄起身,歡天喜地的跑過來,“公主醒啦,看我剪的“囍”字好看嗎?”
巧梅扯著一張剛剛剪好的大紅色“囍”字邀功似的等著子玄開口。
“又沒有喜事,剪它干嘛?”子玄疑惑。
“公主你一回來便昏睡,當(dāng)然不知道皇室有喜事啦!”
“喜事?”子玄擰眉又問,“蘇君要納妃子了?”
“哎……不是,不是!”巧梅著急的擺手否認(rèn),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過來,打斷了子玄的天馬行空……
“是我?!?p> 子玄聞聲扭過酸痛的脖子,看向來人,“二姐?”
見子玄如她所料露出驚訝的神情,二公主子葉滿意的笑笑,扯過她的手,像寢殿走去,“是我,不行嗎?”
子玄剛剛醒來,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揉了揉額角,“誰家的公子這么倒霉?”
她實在是想象不到,堪稱鐵花一朵,百年不開的二姐,會有意中人?
子葉扶著子玄坐下,揮手遣退了一眾侍女,一本正經(jīng)的道,“此人你也識得?!?p> 這一句話搞得子玄沉默了半晌,心中隱隱泛起不太好的預(yù)感,看子玄一副吃了老鼠的樣子,二公主掩唇輕笑,“正是容納將軍!”
“那個莽夫!”子玄蹭的一下站起來,“你想嫁給他?那……那當(dāng)初,還讓我去搶什么第一名干什嘛?”
“你先坐下來!”子葉安撫子玄坐下,微不可察的嘆口氣,“此一時,彼一時!”
她說完又道:
“當(dāng)初覺得,容納將軍就是一武將,粗俗不堪,入不了你二姐我的眼!”
說到這子葉的語氣,變得略微有些不自在,子玄對她接下來的話有了興趣……
“前不久吧!我在北沐河撞見他和別人交手,無意中他的衣服被人扯破,我看見了他背上數(shù)不清的刀疤,當(dāng)時就突然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