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滿臉憤怒地轉頭,一個滿頭小辮子,裹得跟個紅色木乃伊一樣的人,跑了過來。
“等等!”來人氣喘吁吁地道。
安然狐疑地打量來人,這是跑了多久?
等人終于站定,她才分清楚,這是個女人,一個極為漂亮的女人。
她要干嗎?
“你還不能離開”來人平緩了氣息后道。
“離開?為什么?”
不讓出去,這是把她當奸細了,那昨天為什么叫她去采集呢?
“因為昨天襲擊你們的狼群是被人吸引過去的!”
被吸引過去的,誰吸引的?
“我這是被嫌疑,然后被你們囚禁了?”
“嫌疑?囚禁?”
小蠻看著眼前這個雌性,這是哪里的詞,怎么她聽不懂?
“嫌疑,就是你們以為我引的狼群。囚禁,就是你們讓我呆在一個地方,不讓出去。”
“喔喔!”小蠻恍然大悟,但是這到底是那里的詞語呢?
面對對方的疑惑,安然并沒有多少的耐心,但是她在人家的地盤上呆著,總得守一下人家的規(guī)矩。于是安然便不說話了,小蠻也不知道怎么開口地沉默了。
一時間,氣氛差點凝結了。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微風,微風拂動兩人滿頭的發(fā)絲,同時抬手將遮住面頰的發(fā)絲攏至耳后。
同時抬手,同樣的動作,讓兩個人忽地一怔,相望一眼,同時笑了。
這笑容就像被春風拂動的湖水。尷尬瞬間兵解。
看著面前陌生又神秘的雌性,小蠻忽然有一刻的遲疑。
她覺得自己仿佛是惡人,正干著不可饒恕的事。可是她現在不說的話,待會讓部落里的長老說,就不是現在的情景了。
咬咬牙,小蠻努力繃著一張臉:“我有些事要跟你說,你先有個底?!?p> “好”
看著面前明顯是想向她告密的姑娘,安然心中有一絲罪惡感,但是對未來的不確定性讓她壓下了這絲罪惡,她需要消息。
“他們說你昨天夜里的時候,向一頭兇獸狼的嘴里丟了一個東西,然后那個東西讓那頭狼一下子失去了戰(zhàn)斗力,他們打算讓你交出那個東西。你現在醒過來的事,他們估計還不知道,但是待會肯定還會過來的?!?p> 小蠻的話讓安然心里一直懸著的石頭,安然地落了地。她昨天丟出那瓶濃硫酸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
同時心里還有一絲急迫,如果她有實力的話,那么現在是不是不用這么窘迫地被人強迫要東西,是不是能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不用在這里擔心能不能活到明天,或許她可以把東西交出去試試?
畢竟這也是一個籌碼,一個讓她看見一點自由曙光的籌碼!
想罷,安然燦然一笑,道:“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怎么做!”
小蠻看著眼前雌性的笑容,心里突然有些羨慕,她什么時候能這么膽大地跟長老們講話,尤其是當祭祀他老人家被為難的時候。
看著女子眼中一閃而過的難過,安然心想,她該怎么幫她呢?
“我們回去吧,等長老們過來?!?p> 說完安然率先往回走,她得好好想想到底怎么才能將她的目的最大化,既然對方想要,她就給,至于什么時候給,那就看老天了。
再次踏進小茅屋,安然再次打量了一下。屋子依舊很破,墻角堆積的應該是各種采摘的藥材,只是這異界的藥材她不認識,所以分不出功效。而且她以前學習的是中藥學,但是因為學習中藥學的目的也只是方便以后將空間利用的透徹些。
只是還沒等她大展身手的時候,她就意外地來到了這里。而且還是以本身的方式,只是不知道別人大半天地看見一個人突然地消失是一個什么的感想。
可惜了她看不到啊!
會有人給她燒紙嗎?
一個念頭突然從安然的腦海里冒出來,結果生生的將她嚇得打了一個寒顫。
趕緊甩掉邪念,再次回到小茅屋里的擺設上來。結果她剛才那幾下打量就將這簡陋的木屋,打量個透徹,根本不需要看第三次了。
“安然你把這個葉子嚼了?!毙⌒U手上拿著幾片淡紅色的葉片。
“這是什么?”吃的,還是別的?
“專門清理牙齒的,我們這特有的喔!”小蠻笑著解釋道,說完直接將幾片葉子直接放到安然手上。
——
“紅玉,你說,那個東西是一丟進兇狼的嘴里,兇狼就開始滿地打滾了,然后你們幾個雌性就將兇狼殺了?”
一個滿身紅色符文的彪悍的中年男子甩著滿頭的小辮子驚愕道。
“是!”
紅玉堅定的眼神讓黑炎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以他大半輩子的閱歷來說,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武器,只要丟進兇狼的嘴里就能讓兇狼的戰(zhàn)斗力低到連雌性都能打死的地步。
“你們是在那里撿到那個雌性,那時她身邊還有什么東西嗎?”
紅玉會想起撿到安然的地方,她確定安然的身邊沒有任何東西。只是那會安然滿身的鮮血,顯然是經過了一次戰(zhàn)斗,她身上卻不見任何傷口,只是昏迷不醒。
她還以為對方是裝的,才讓小花去叫,結果居然叫醒了,再后面的發(fā)展,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是的,我肯定,當時那名雌性身邊沒有任何的東西。”
紅玉再次堅定的答案,讓黑炎更加堅定了留下那名雌性的決心,而且不能讓任何外部落的人知道那名雌性的存在。
兩人一路急行,幾步便到了祭祀以及他弟子住的地方。
這里依舊是空曠荒涼的,一如多年以前。
黑炎沉著臉,來到小蠻的住處,一眼便看到站在一堆爛草邊上沉思的雌性。
黑炎在門口站了幾分鐘,結果雌性依舊沒有轉身,反倒是祭祀的弟子,跟他要吃人一樣,轉身看著她,表情小心的猶如最令他厭惡的鼠獸。
見不得人的就是見不得人的。不管多少年依舊是這樣。
看雌性依舊不打算轉身,黑炎緊緊嗓子,正——
安然突然轉身看向站在門口的大漢。滿頭的小辮子,花白的頭發(fā),脖子上獸骨項鏈,黝黑的皮膚上鮮紅的紋路,以及強壯的肌肉,所有的特征都說明這是一個身經百戰(zhàn)的戰(zhàn)士。
這是一個在這個世界活了很久的人。
“我能給你,你想要的,你能給我什么?”
黑炎沉默了,他原本以為會費些口舌,但是他能給對方什么,這個他沒想過。
斟酌了半天,決定問:
“你想要什么?”
“我要當戰(zhàn)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