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的長袍在夜風(fēng)中嘩嘩作響,安然面前的篝火被吹得火花四濺,顯些分道揚鑣。
安然放下箭。
無毛雞則一個咕嚕滾到蠻獸身邊緊緊貼著。
蠻獸則長著只有一只眼睛看著來人,沒有任何敵意,藍(lán)藍(lán)的眼睛里全是好奇。
長袍人在走到篝火邊時已經(jīng)露出全貌。這是一個極俊朗,但是沒有表情的臉又讓人心生畏懼。
“好久不見?!睘戹诎踩幻媲罢径ǎ晟难劬\淺地映出面前這人的影子,沒有任何波動。
看著面前這人,安然心里不自覺地生出些許警惕,雖然就見面兩次,但是兩次她都有些不自覺的恐懼,這人到底有多強(qiáng)?
“好久不見”,安然淡淡道,不管怎樣,現(xiàn)在的她打不過他,危險也只能認(rèn)了,誰叫空間開不了呢!
瀾霆看看躲在一旁的無毛雞,自顧自地坐在篝火一旁。不知材質(zhì)的黑袍散落一地,有一塊掉落到無毛雞附近,嚇得無毛雞差點跳起來,長著嘴想要叫,卻被無形中制止了。
放開后無毛雞連忙跑到蠻獸的另外一邊,躲著不出來。
安然看著這一幕有些想笑,無毛雞就是狐假虎威,半點骨氣都沒了。
夜色闌珊,連續(xù)幾天沒有好好休息的安然,困意漸漸泛起,但是一尊不知道來意的大神坐這,她還真不敢睡。
“咱們做個交易。”
一語話落,就像平靜的潭水里被投入一顆石頭,起了波紋,再也無法平靜。
安然的困意沒了,換來的是濃重的好奇心。
“什么交易?”
她能跟他做什么交易?巫力嗎?
“替我找個東西?!?p> “什么東西?”
“火!”
火?
安然十分疑惑,什么火需要找,還需要她找?
“天火!”
天上下來的火?還是天生的火?
安然臉色淡然,內(nèi)心全是彈幕式的吐槽:
想要天火,流星要不要?。?p> 天使要不要???
到底什么才叫天火,天天發(fā)火?
……
一條又一條彈幕式的吐槽,很快塞滿安然的腦海。但是多年不喜形于色的她,繃著臉,生怕自己笑了。
瀾霆沒有看安然而是看著面前的篝火,篝火靜靜地燃燒著,時不時還冒出點火星,如同平靜日子里那些激起火花的事情。
“天火并不廣泛流傳于世,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
她現(xiàn)在就是少數(shù)人了?沒感覺的少數(shù)人??!
“天火并不是死火?!?p> 活火?不需要燃燒物的那種嗎?燒自個?
“而是一團(tuán)可以自由活動的火。”
真的?
安然一愣,隨便吐槽居然猜中了,是要——
一個疑惑在腦海里形成,但是瞬間讓她如墜深淵。
會是——
“我們的交易是天火你去取,我會告訴你另一個世界的秘密?!?p> 另一個世界?
安然一驚,隨既又釋然,她就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但是為什么要她取呢?
“我恐怕沒有這樣的能力。”安然斟酌了下,還是拒絕了,空間是一個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即便是別人有所猜測,那也只是猜測罷了。
她不會認(rèn)。
瀾霆輕笑,白玉般的臉龐在篝火的稱托下更上了一層,有種讓人目眩神馳的本領(lǐng)。狹長的眼眸彎成一道黑月,深邃,危險。
“我只是尋找合適的同伴,你沒有,那就算了?!?p> 這話像是無知音理解的遺憾,又像是惡魔放在深淵里,引誘行人的誘餌。
異界對于安然來說就像吸毒的人碰到毒品,是一種無法自控的吸引力。
而在異界游歷,見了一個神奇的事物,就會相見另一個,更何況是安然這種骨子都長著冒險因子的人。
全身每個細(xì)胞,每塊肌肉都在叫囂,她想接下這個交易,哪怕這個人是她摸不透的,許諾的未來可能是一張白紙。但是她還是想答應(yīng)。
為了那可以燃燒自個的火,也為了這重來的一生。
上一輩子她安安分分地生,本本分分地活,但是這一輩子,她想不一樣。
一番心里活動后,安然再次沉默了。
瀾霆盯著安然的眼睛,發(fā)現(xiàn)她并不與他對視,“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甚至可以帶你一塊。”
安然突然眼睛睜大,隨后又縮回正常水平。
“呵呵!”
瀾霆輕笑,低沉的聲音,柴火快盡的篝火,這一切就像戀人間的輕聲呢喃。
安然默默地退后一步,她覺得這人勸她無果開始用美色了。
在退后一步后,她又后悔,覺得此地?zé)o銀三百兩,讓她上前一步,又不愿,于是:“天火在什么地方,怎么匯合。還有你怎么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你這同意了?”瀾霆凝視安然道。
問題已經(jīng)拋出去了,安然也就不尷尬,忐忑了,再說她確實對異界和天火感興趣。
“是,但是我想先了解有關(guān)天火的情況,我并不確定我能找到那東西。時間上——”
“無妨,我這里也需要一些準(zhǔn)備,時間上是足夠的?!甭犓徽f,安然就放心了。
空間一時間開不了,就算開了她也不會把火放進(jìn)去,如此一排除,她反而沒辦法了。
但是別人的事不能因為她耽擱。
“那你怎么證明你說的這一切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