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行了嗎?”三石焦急地詢問,一邊還不停地探看被治療者身上的腐肉坑,發(fā)現(xiàn)里面確實有殘留的蟲卵。
他握緊拳頭,又松開,再握緊,再松開……
安然用小棍子,想要撬出蟲草花瓣里的蟲子,好讓它再多吃些。但不管安然怎么弄,蟲草就是不松嘴,偏偏它那原本細弱的莖,現(xiàn)在都快撐成保溫桶了,透過那薄薄的壁,還能看見里面時不時炸把尸的蟲子。
“真不成了?”
“真的不行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三石焦急地在屋子里轉(zhuǎn)悠,被治療的病人則滿臉焦急地看著兩人,不敢開口,也不敢動。
安然小心地放下手中的蟲草,看著滿屋子的藥,咬咬牙道:“我想試試用藥?!?p> “那你要試多久?”三石三兩步?jīng)_到安然面前憤怒地指著屋外,“你覺得他們能等多久?”
安然低著頭,看著地上的蟲草依舊一副吃飽喝足不干活的懶散模樣,心中一股火簇地就竄上來,梗著脖子道:“我那會要打斷你,你不讓?。∧惴堑米屗麄冎浪腥硕寄艿镁?。希望是你給的,現(xiàn)在賴我?”
三石上前,猛地拽住安然的衣領(lǐng),寒聲道:“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但是我要看到他們好,一個不落地好。”
“呵呵!”安然被迫仰著脖子,看著他凹凸不平的臉,譏笑出聲,此時也不管那么多了。
反正沒治好,小命玩完。
只恨她心太軟,當初沒多撒一把毒藥,弄死他!
“好了!好了!別吵了,吵架還耽誤時間呢!”被治療者見兩人快打起來了,連忙上前拉架,他可是知道三石一旦火勁上來了,可是誰都不管的。
他要是將人打死了,可不是白找的人,這可是連部落祭祀都治不了的傷。
下次他們還是防著點,省的三石把人打傷了,以后的治療可怎么辦。他可看見頭兩個已經(jīng)治好的人,現(xiàn)在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慢慢結(jié)痂了。這就說明地上那盆怪異的草確實有用,而能拿出怪草的人,總不會太差。
“哼!”安然撫平差點被扯爛的領(lǐng)子,下次她一定在身上多放點毒藥,給所有想要扯她領(lǐng)子的人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好了!好了!這位藥師大人我們開始吧。你想要什么藥,我都可以為你找?!北恢委熣咭荒樣懞玫男θ?,如果不是那臉上坑坑洞洞的,就還算過得去。
深呼出一口氣,也不搭理三石那個變態(tài),安然掃視一遍,這堪稱亂成一團亂麻的屋子,頭疼道:“現(xiàn)在啥也干不了了,先收拾吧!蟲草好了,就先用蟲草。蟲草沒好我就試試看能不能用藥來殺死你們身上的蟲卵。雙管齊下吧!”
三石悶不吭聲地撿起地上的蟲草,鄭重地放在一個比較開闊的地方,然后開始投入藥材堆,分藥材。
這些藥材都是他們打獵的時候順便帶回來的,雖然不能認清所有,但是絕大多數(shù)都是認識的。因此動作極快。
安然對著三石背后,狠狠地翻個白眼,然后也開始收拾藥材。
這件事目前最好只他們?nèi)齻€做,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蟲草罷工,所有的事都得盡快。
被治療者看著兩人不在爭吵后,噓噓地呼口氣,也開始收拾藥材。好讓安然開始試藥,必要的他還可以當個實驗對象。
一切只為了活下去。
——
一名體型消瘦的雄性走到一扇門前,“扣!扣!”,不一會門便開了。
消瘦雄性隨即進門,直接來到一個極大的屋子前,在外輕聲道:“我有事要說。”
門無聲地開了。
室內(nèi)擺設(shè)極為簡單,粗獷,幾乎所有的器物都是用石頭鑿成的,就連是桌上冒著熱氣的被子也是。
進門就是一張幾乎占了整個屋子的塌,一個體型壯碩的中年雄性正歪在石床上,旁邊是一盤色彩分明的果子,這便是這屋里唯一的顏色了。
“城主!”消瘦雄性簡單地行個禮。
城主不耐煩地揮揮手,手里拿著的果子,都不小心地捏碎了。
“說!”
“我今天看見三石回來了,他臉上很奇怪的全是坑。”瘦削雄性下意識忽略掉跟在三石身后的那道影子。
“坑?”城主再次從石盤里拿出一枚圓溜溜的果子放在手里把玩,時不時還放在鼻尖輕嗅。
“坑!”
話音剛落,一個果子就直接砸在瘦削雄性頭上,瘦削雄性直接被砸到在地,雪白的果肉混合著鮮紅的血,紅紅呼呼的一團從瘦削雄性頭上快速留下。
“出去!”
來不及爬起來請罪的瘦削雄性就趴著出了門。
下一刻,一整個果盤被直接砸在地上,發(fā)出幾聲悶響,破碎的果肉東一堆西一堆地癱著,讓原本就心情不好的城主心情更糟了。
“那老東西死了嗎?”
“沒有?!币粋€站在門邊的人回答,回答完后又重新回到陰影里。
“那要去看看??!免得有人說我這個新城主不關(guān)心老城主。”
——
一個四周碼著藥材的房間里。
安然小心地用勺子舀一點藥粉子倒進一個小罐里,灰褐色的藥粉子在接觸到粉白色的蟲子時,直接粘在蟲子身上,讓原本在罐子里翻滾的蟲子給瞬間裹嚴實了,看著就像一條在灰里歡快打滾的蚯蚓。
失敗了。
安然頹然收回勺子,看著這擺滿一整張桌子的小罐子,心中的失落如同梅雨時節(jié)的水潭,總在擴大,不見減小。她幾乎把屋子里所有的藥材都試過了,但依舊沒有作用,就連稍微能傷害一點蟲子的藥材都沒有。
現(xiàn)在想要用藥來殺蟲這條路,差不多快堵死了。
“還要蟲子嗎?”被實驗者驚訝地捻著一條從身上找出來的蟲子,卻發(fā)現(xiàn)安然正呆呆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滯,也不動彈,也不急急忙忙地要他抓蟲子,仿佛一切都結(jié)束了一樣。
還是不行嗎?
被實驗者看著擱在一旁的蟲草,蟲草依舊沒有什么變化,哪怕他們把蟲子塞進蟲草那鋸齒的花瓣里,蟲草也不張嘴,就那樣任由蟲子胡亂地掙扎。
“三石哥哥!祖阿姆快不行了!”一個焦急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三石立馬跑出去,就連被實驗者也跑出去。
安然繼續(xù)拿起一樣藥材磨碎,然后開始實驗。
沒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