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布犸一愣。他原本以為會是被兇獸吃掉的,卻沒想到是蟲子,不過為什么是蟲子?
像是看出了布犸的疑惑,瘦弱中年雄性用漆黑的手指戳戳自己明顯和身體不符合的肚皮,隨著力道的加深,肚皮凹陷進去一點。很快,一點綠豆大點的凸起,突兀地出現(xiàn)在被手指狠狠按壓的地方。像是被壓迫的鲇魚,總得搖頭擺尾一番。凸起隨著按壓的結束,很快便隱了。最后安然看見的又是那個渾圓的肚皮。
布犸愣著一張臉,繞著瘦弱中年雄性走一圈,疑惑道:“我前幾次來的時候,好像你們的肚子也是這樣鼓著。但是并沒有聽說有人被蟲子吃掉的事?”
“因為那時,我們沒有看見有蟲子從別人肚子里出來過?!?p> 瘦弱中年雄性的話很堅定,讓人不得不相信,也沒有必要不相信。
“那你們接下來想怎么辦嗎?”
瘦弱中年雄性用臟手撓撓自己的肚子,又看看地上那堆石頭,如此循環(huán)往復了好幾遍,才下定決心:“我想把這些石頭都給你們,找到的地方也能帶你們?nèi)ィ銈兡懿荒堋?p> 他渾濁的雙眼不確定地看著布犸,眼珠子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就是有話說不出口。
布犸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自己都有些著急,而且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差什么。遂道:“講,如果我們辦不到我們會說的。”
瘦弱中年雄性看看布犸,認真道:“我希望你們能幫我們治治這個蟲子?!?p> 意料之中的事。
安然上前一步,道:“我來吧!”
瘦弱中年雄性看著安然的樣子有些愣,他不知道這個雌性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無助地看著布犸。
“她可以!”
布犸肯定的語氣讓他十分吃驚,隨即一個仿佛刷新他所有認知的答案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
他顫巍巍地向后走一步,伸著一根滿是贓污的手指,在看到自己手指臟的時候,還害羞地縮回手,顫抖地望著安然,激動道:“她——!她——!她是巫!”
安然上前一步,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道:“我只是個藥師!”
我也是個巫,只不過是個叛巫而已。
瘦弱中年雄性一愣,藥師?藥師是什么?
——
撥開一片極為茂盛的草叢,安然便看見隱藏在草叢后面一片極大的沼澤地。不足小腿深的水清澈見底,時不時有各種小生物在里面暢快的玩耍,在發(fā)現(xiàn)大型生物之后,迅速消失不見。
清澈的水里長著多種水草類植物。有纖細修長如蔥,就那樣直直的頂著;也有葉片寬大如荷,細細的莖干撐著渾圓的葉片,風一吹,泛起層層漣漪;還有渾身都是乳白色,仿佛竹子一樣的植物,一叢叢地生長在這片沼澤地里……
安然細看,這茂盛的草叢遮擋的水里時不時游過幾條細如發(fā)絲的蟲子,那葉子的背面,隱隱約約還能看見顆粒狀的蟲卵。
大概弄清楚他們到底是從那染上蟲子之后,安然回頭看著給自己帶路的小雄性,疑惑道:“你們平時喝的水都是從這里打的?”
小雄性隨手拔起一根跟竹子類似的乳白色莖稈直接放進嘴里嚼著,臟兮兮的小臉還微微鼓著,很像偷吃的小老鼠。聽到安然的話,連忙扯出嘴里的植物道:“不光是這里,我們喝水基本上哪里都可以?!?p> 不注意衛(wèi)生都染上寄生蟲了!她這次治好了,再發(fā)的幾率極高,不如想個法子給斷了根源。最好還是吃一次,記住一生的教訓。
掃視周圍一眼,安然發(fā)現(xiàn)一個味道極為特殊的植物,笑嘻嘻的走過去。
小雄性一看到安然去拔那怪味草,連忙嚷道:“不要拔!那東西很難吃!很難吃!”
說完也不管手中的小零食,直接趟著水跑到安然那里想要阻止,但是他一個沒成年的小雄性那里能阻止一個三級戰(zhàn)士干什么。安然還是在他到達那里之前拿到了那顆植物。
植物通體碧綠,葉片寬大如蘭,約莫半米來高,底下長著一顆極為圓潤的球狀塊根,塊根底下還長著幾條細細的須子。此時因為拔動的動作太過大力,植物和塊根相連的地方已經(jīng)斷裂,而斷裂的地方正散發(fā)著濃烈刺鼻的氣味。
“嘔——!”小雄性終于沒忍住,吐了。
水面頓時渾濁一片。
胃液和食物發(fā)酵的味道,再加上這濃烈的植物味道,兩者加一塊簡直是生化武器。
作為嗅覺也遠超普通人的安然,此時只感覺,胃里翻騰的厲害,再加上水面上漂浮著正在向她蔓延的嘔吐物,連忙一手拉著小雄性,一手拿著用來加料的藥,飛快地跑了!
解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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