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宵,今天謝謝你帶我們參觀。”
兩個小時后,一群人走出展廳。羅妮停住腳,對陸宵道。
陸宵:“不用。你們現(xiàn)在就回去了嗎?不如留下來,一起吃了晚飯再走?馬上快五點了?!?p> 羅妮瞥了眼不遠處,自從陸宵出現(xiàn)后就一直粘在他身后的女孩兒,搖頭,“不了。我回去還有事需要處理。下次再約吧。”
陸宵又看先姜紅,“你呢?”
姜紅:“羅妮都走了,我還留下來干嘛?當(dāng)電燈泡嘛?我可沒那么討人嫌?!?p> 陸宵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兒,“我把蘭蘭當(dāng)妹妹的,姜紅你亂說什么呢!楚爺爺和我爺爺,是老朋友了。我們家與他們家,每個人都很熟。平時跟一家人差不多?!?p> “你把人家當(dāng)妹妹,人家可不像是將你當(dāng)哥哥的樣子?!?p> 姜紅見陸宵一幅渾然未覺的樣子,無語的轉(zhuǎn)頭和羅妮交換了個眼神。這陸宵,也真是夠遲鈍的!怪不得能母胎單身到現(xiàn)在!
不過,這到底是別人的私事。兩人看破不說破,站在原地,和陸宵又說了兩句,就告辭離開了。
“你現(xiàn)在住哪兒?我先送你回家?!?p> 車上,羅妮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問道。
姜紅搖頭,擺手道:“不用。你不是還有事忙嗎?一會兒到了市區(qū),你把我放下去。我自己打車回去就成了?!?p> 羅妮瞥她一眼,“我又不是趕著回去繼承皇位!哪有那么著急。”
姜紅噗嗤笑了聲,爽快道:“那成,你先送我回去?!?p> 于是,將自家的地址,報給了羅妮。
羅妮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爾后繼續(xù)專心開車。
姜紅則窩在副駕駛上,一臉感慨道:“之前就知道陸宵家是做花卉生意的,家里有點錢。但沒想到,他家在下河鎮(zhèn)居然有這么大個花卉基地。而且,聽他的口氣,還是最小的一個。真是真人不露相。”
“高中時候,大家都傳班里誰誰誰是富二代。陸宵在里面最不起眼。沒想到,到頭來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個?!?p> “一盆三百萬的菊花,他們家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擺在展廳里,任人隨意觀看。家里八成還有更珍貴的。這就跟那些古董世家,家里用的碗都是古董似的。萬一哪天沒錢了,隨隨便便賣盆花,就能賺回幾套房?!?p> “真是讓我等屁民,望塵莫及?。 ?p> 羅妮笑了笑,搖頭,“那盆金鳳吐蕊,前期培育,也不知道用了多久。物以稀為貴,有人愿意開出天價也不算奇怪?!?p> 姜紅:“也是。相比去年G市花卉展上,得金獎的那盆被人用五千萬拍走的蘭花,陸宵家這盆三百萬的菊花,也確實算不得什么。”
羅妮吃驚的轉(zhuǎn)頭看她一眼,“真的、假的?我怎么沒聽說過?”
姜紅:“當(dāng)然是真的!那會兒我剛好在G市,做畢業(yè)實習(xí)。聽到消息,還專門跑去花卉展上,想看看那盆天價蘭花呢??上В桥杼m花早被買家?guī)ё吡??!?p> 羅妮咋舌道:“五千萬買盆蘭花。那還真是大手筆?!?p> 姜紅:“可不是?五千萬吶,我這一輩子估計連個零頭都掙不到。他就這么隨隨便便花了。有錢人的世界,可真搞不懂。”
羅妮搖搖頭,沒再說話。今天這次參觀,她算是開了眼界了。相比于一般的蔬菜種植,花卉苗木這一行,利潤可真是高太多了。
不過,羅家灣地勢有限制,她又人單力薄。陸宵家那樣高大全的經(jīng)營路子,她走不了。
但有空間在,她摻和進去,小小的分一杯羹,應(yīng)該不成問題……
“羅妮,你今天叫我出來吃飯,是不是有事想和我說?之前礙于陸宵在,我一直沒問。”
正想著,姜紅突然開口問道。
羅妮頓時回過神,驚覺于姜紅的敏銳。她側(cè)頭看她一眼,點頭承認道:“確實是有點事,想找你幫忙。中間遇到陸宵是個意外?!?p> 姜紅坐直身體,“什么事?你說?!?p> 羅妮斟酌道:“你在區(qū)里認識的人多。我想請你幫我打聽個人。”
姜紅好奇,“誰?”
……
半個小時后,羅妮順利將姜紅送到家。
“回去路上開車小心。你說的人,我會盡快幫你查。到時候電話通知你?!?p> 姜紅跳下車,繞過車頭,走到駕駛室這邊,叮囑羅妮道。
“我知道,謝了?!?p> “客氣什么?等有空我去鄉(xiāng)下找你玩兒。你好好招待我就成?!?p> “好。”
羅妮笑著頷首,爾后掉頭,直接回了羅家灣。
彼時,已經(jīng)快下午五點了。
羅妮也顧不上別的,拿鑰匙開了門,就忙開始處理網(wǎng)店的訂單。等她去鎮(zhèn)上將快遞寄了再回來,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半了。
羅家灣里,家家戶戶都已經(jīng)亮起燈,在做晚飯了。
“羅妮,等等!”
鎖好車門,羅妮正打算加快腳步回老房子。山腳前的大樹下,就走出來一個人。
“……長福大伯?您怎么回來了?七爺情況怎么樣?”
天色有點暗了,羅妮瞇眼仔細看了下,才認出對面的人。
“醒了、醒了!今天下午醒的。能說話,能吃飯。醫(yī)生說再觀察兩天,要是沒有大礙,就可以出院,回家慢慢修養(yǎng)了?!?p> 羅長福剛五十出頭,頭上卻已經(jīng)有了白發(fā)。臉上全是被生活摧折的風(fēng)霜。不過,此時他臉上不見半點兒愁苦,反而笑得十分輕松。
“醒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這大半個月來,灣里人議論紛紛,都覺得七爺怕是真的要成植物人了。羅妮聽得多了,也覺得七爺再醒過來的幾率不大。沒想到今天突然就醒了。
不過,這是好事。值得高興。
羅妮笑道:“那明天我去醫(yī)院看看他老人家!”
“不用、不用。聽醫(yī)生的意思,要是順利的話,后天老爺子就可以出院了?!?p> 羅長福忙擺了擺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叫住你,其實就想問一下,你后天有沒有空?到時能不能開車去醫(yī)院幫我接一下老爺子?”
“醫(yī)生說畢竟是傷到了頭。老爺子即便出院,也還需要靜養(yǎng)一陣子。走路不太方便。但打車的話,司機只愿意送到小河坎,不愿意進羅家灣來。說是路太爛了。所以……”
羅妮還以為是什么事呢!
她恍然一笑,道:“我后天沒什么事。到時候長福大伯您叫我一聲就成。這樣吧,我把電話號碼留給您。之后七爺要是回醫(yī)院復(fù)查的什么的,也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p> 說著,羅妮轉(zhuǎn)回去,從車里拿了紙筆出來,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寫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