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好戲收場(三)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說完,晴蕪將她的靈力盡數(shù)打入裘仁易身體,還贈了一絲精神力護住他的魂體。
裘仁易的經(jīng)脈如干枯的河流,被瞬間滋潤而勃勃生機,臉上無聲的興奮,同時聽從晴蕪的命令立馬開啟鎖山大陣。
“今夜,就別放過任何一條魚了。”她道。
宋瓊?cè)A看著漸漸發(fā)動的大陣,心下一顫。蠢貨!裘仁懷你個蠢貨!居然給自己留下后患!
向?qū)幰蔡嶂凰皇值杜鼤灥聂萌蕬炎呋氐轿蓓斏?,與幾人回合。
裘文宗看著那個白發(fā)蒼蒼,枯瘦的陌生老者,喃喃自語,“難道是真的?”
“宋瓊?cè)A,北門魔區(qū)魔王?”一笑,“今天領(lǐng)教了!”
晴蕪隨手扯來一條綢帶,將裘仁易綁在身后,帶著他對宋瓊?cè)A發(fā)起攻擊!
兩人交手十幾回合,都沒有動用靈力,只是普通的物理攻擊。
“夠了!”宋瓊?cè)A道出。
他的耐心有限,不愿意再陪著晴蕪繼續(xù)打馬虎,身后涌起大量魔息,一條一條豎起,比九尾狐還要邪氣。
晴蕪?fù)蝗恍镑纫恍?,二話不說就往回逃,劍下生風(fēng),越御越快,越走越遠,活像有人在后面攆她。
“后會無期了,宋瓊?cè)A。”逃得差不多,晴蕪回頭告別。她聲音小道只有身后的裘仁易聽到。
沒人都提心吊膽的時候,宋瓊?cè)A突然一口老血噴出,自己把自己給泵暈了。
屋頂上的幾個吃瓜群眾,大寫的驚訝,還沒看明白,頭上的黑線就蹭蹭蹭地往下劃。
“我的乖乖,這什么情況?!毕虮蚝蛷埓笞彀?,吐出人生第一次的不端正。
宋瓊?cè)A在空中抽搐了幾下,魔氣退散,在掉落地上前被他的手下接住。他面上烏黑發(fā)紫,唇上裂開冒出血珠。
“王!”那名雄雌難辨的黑衣帽兜人,伸出兩根手指探了探宋瓊?cè)A鼻息。
“你做了什么!”他朝晴蕪怒吼。
少女兩袖清風(fēng),擺手一揮,一道無形的精神力輕松地掐斷了宋瓊?cè)A的活息。晴蕪看到一抹沒有意識的弱魂飄起,抬手控制精神力,憑空一手便捏碎,消散與無形。
宋瓊?cè)A頭漸漸歪下,帽兜人一滴淚滑落,之后也沒了生氣。
就這樣兩個領(lǐng)頭的都去了,剩下的殘兵敗將不足為患。
不用晴蕪出手,向?qū)幒蛶兹艘黄鹧獞?zhàn)了一場,周立陽也一邊幫忙給人解毒,大獲全勝。
向?qū)幰埠退哪У对谶@夜名揚萬里。向氏的名頭也被廣傳贊譽。
日子一下過去半個月。
裘仁易也重新在晴蕪的推動下重登門主之位,他的實力也重新在裘仁懷身上吸了回來,這位置也坐得比別人更穩(wěn)。
謝令茹死在了當(dāng)夜之下,殘活下來的裘氏發(fā)起了反攻,捏死了謝氏這只充當(dāng)老虎的野貓。獲得最大利益的當(dāng)屬向氏,一夜間門庭若市,上山拜師的人多不勝數(shù),名聲大噪后卻令人不解地關(guān)上了山門。
今日,陰風(fēng)乘涼,日遮避光。
向氏后山。
“十七,你真的要走???”三堂主身側(cè)十六個師兄圍著晴蕪一個人。
“恩,趁著宋瓊?cè)A倒臺,魔區(qū)一時沒能興起,去探一探?!彼f。
三堂主拍了拍她肩頭,晴蕪輕輕一抖,她肩上的肉已經(jīng)長出來,但還嫩著,“此去小心,為師也沒有什么可以教給你的了,裘氏的事為師也知道全概,真是辛苦你了,矯情的話不多說,唯有愿你平安歸來?!?p> 晴蕪甜甜的笑了,上前擁抱了這個待她如兒女的老師。
十六個師兄眼角都有些微濕,晴蕪白了白眼,“好了,師兄們,我又不是一去不回,搞得那么尷尬干嘛?!鼻缡徸焐险f著嫌棄,心里卻是溫火如爐。
拖拖拉拉地告別了幾人,剛御劍不出百米,腦子一回想,又則了回去。
就這樣半空之中,在清王鏡掏出一個黑湫湫的小家伙,一手扔了下去,正中十六的頭上。
這是她送出的第二份禮物。
十六被嚇了一跳,晴蕪笑著轉(zhuǎn)身,帶走綠葉,獨留清風(fēng)戀舍。
三堂主看著遠去的背影,驕傲又遺憾,這丫頭,終究還是長大了。
晴蕪一路御劍直抵錦州城,再次傳送到鳳離城。
“誒,姑娘不是城中人吧?!?p> 一個癟子老頭擋住晴蕪的去路,他說:“我觀姑娘膚白貌美的,今日必定有一禍?!?p> 他說得有模有樣,晴蕪有趣地挑眉,“哦?那大師有法子?”
“山人自有妙計。”他順了順胡子,“姑娘若信我一遭,不如買個法器防身。”他翻開外衣,丁零當(dāng)啷的響聲。
晴蕪噗呲一笑,“山人你這法器真棒,可惜女修我沒錢。”那哪是什么法器,明擺著誆人的小玩意。
“你不信我。”他還不高興了,駑著嘴小驕傲地叉腰。
“我是真沒錢?!鼻缡彑o奈,她還真沒錢,出走前都把金幣全部留給周立陽了,給他傍身,眼下就只有靈石,所以,她確實沒錢,這話沒說錯。
老頭不樂意地剁了兩下腳,蹬鼻子上臉的道,“你有靈石!”
晴蕪施于一笑,繞過他就走。
“你會后悔的!”被人忽視,老癟子心不順,叉著腰單手指著晴蕪的背影罵了一句。
罵完也沒見人回頭,便踢掉腳邊的小石子發(fā)泄,憤憤地轉(zhuǎn)身。
晴蕪這回進了一家飾品店,換了身行頭,再出來已經(jīng)是一個翩翩公子哥。
那老鱉子的話雖不可信,但卻是個理。她一個女修獨自上路確實引人耳目了些。
晴蕪搖著折扇,牽著一匹黑馬,一席素衣,踏出城門。
都說鳳離城交界混亂,晴蕪本以為以訛傳訛,現(xiàn)在眼見為實,才知浪隨風(fēng)來。
鳳離城的繁華真的迷住她的雙目,兩區(qū)和睦,一出了城外,這遮天蔽日的黑色和蕭條不是描繪出來的。
枯樹枝上還掛著不知從何處吹來的破布畫,寬闊的旱土一望遼闊,沒有野草,沒有道路,哪里都能走,除了枯樹沒有別的阻礙。
“走吧,我的小馬哥,靠你了。”
晴蕪一躍上馬,拍了拍馬屁股,晃晃悠悠地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