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遭遇車禍
他不敢說出他的心里話,他仍舊記得養(yǎng)父母的對話。
“小晨那個孩子,雖然什么也不說,但他對小言好像很特別。怕不是弟弟對姐姐的那種感情?!?p> 父親沉思了一下,說小晨也大了,該出去住了。讓龔叔安排下,一切和小言一樣。房子不要半山,選在市中心吧。這樣他倆離得遠(yuǎn)點,也沒什么機會見面。
告訴龔叔,小言如果學(xué)校里有男孩子追她,只要人品、家境過得去,就不用干涉。但是小晨,絕對不行。
袁子晨聽到這里,并不明白,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為什么別人可以,唯獨他不行。
也正是因此,他才暗暗的開始調(diào)查。查出來的事實丑陋且殘酷。要是有人看到他此時猙獰的表情,一定知道他此時非常生氣,只不過他是個善于偽裝的人。
“那個鄭昕蓉不值得你喜歡,你會遇到更好的女孩。如果還放不下,姐姐這幾天帶你看看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思緒被拉回,袁子晨心想,鄭昕蓉也許是個好的擋箭牌。至少在他計劃實施之前。
剛準(zhǔn)備告訴袁子言,他就喜歡鄭昕蓉這個女人。袁子言電話又來了。
“嗯嗯,我去,我一定回家看奶奶?!?p> “爸爸不讓小晨去,可能怕小晨不自在,對他的病沒好處?!?p> “子茵,子期也去?好的好的,我也很久沒見他倆了?!?p> “二叔,我有件事還要拜托你一下,有個叫鄭昕蓉的女孩,弟弟很喜歡她,具體你幫忙安排一下?!?p> 說到這里袁子言看了看袁子晨,見他沒有反對,繼續(xù)說道。
“一個女孩子混跡夜場也不太好。看能不能,送到國外鍍鍍金?”
“我爸爸哪里管這事,就麻煩二叔了,好不好嘛。”
“那謝謝二叔?!痹友匀隽藗€嬌,某個不幸的女人就要和他的混子情人哥哥去非洲做工。
袁子晨微微瞇了下眼,突然改變了主意。也許這個姐姐,并不是他所看到的那般善良。
袁紫山是什么人,唯老大馬首是瞻。如果讓他照顧?quán)嶊咳?,鬼也知道怎么照顧?p> 果然是袁家人,手段如出一轍。
袁家的人,真是讓他刮目相看。如果之前還對袁家抱有一絲希望,看到袁子言和袁紫山的關(guān)系如此親厚,袁子晨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袁子晨站起身來,依舊是那個怯懦的男孩。他說:姐姐,我們一起去兒童樂園吧,油漆我都買好了??稍友钥吹皆映繚M身傷痕,心疼不已。
知道他不去醫(yī)院,袁子言只好自己開車去藥店,幫袁子晨買擦傷藥。臨走時,還捏了捏袁子晨的臉蛋。讓她自己在家里乖乖等她回來。
沒想到,這一走竟然是兩人此生最后一次會面。
而一個叫三叉虎的紋身男人,在酒吧的角落收到了一條信息。今晚七點半,袁青山一家將會在老宅碰面。
袁子言買完藥,車開至立交橋下的十字路口正要直行。迎面來的大卡車,直直的撞過來。她猛打方向盤,前后夾擊。車被撞出去,整個車就像被壓扁的玩具一樣。
交警很快趕了過來,袁子言感覺自己無法呼吸。氣短,腰腿手好像不是自己的。兩個警察拼命撬開車門,把袁子言抱出車來。他的同事在打電話叫救護(hù)車。
袁子言努力的睜著眼睛想看清眼前的是誰,可是模模糊糊的。她感覺渾身哪里都痛,但是說不出話來。她的下巴好像被撞掉了。
只感覺周圍人來人往,都在說話做手勢。她卻看不清,聽不清。
她努力的睜著眼睛,可是眼皮好困。胸口像壓著巨石,卻又不痛,只是無法呼吸。
交警不敢隨便移動,脫下了自己的制服鋪在地上,將袁子言放平在地上。
一個警察將一只手放在袁子言的頭下,幫她撐著頭。接著用另一只手拿著電話給救護(hù)車指路。
袁子言就靜靜地躺在地下,她忽然覺得害怕。她覺得自己可能要死了。剛要閉上眼睛,一個警察小哥哥輕輕的拍著她的臉,說:“小妹妹,別睡。一會兒救護(hù)車就來了,救護(hù)車馬上就來了,別睡。來了,你看,別睡,小姑娘……”
當(dāng)她看到白大褂一閃而過,眼睛緩緩的閉上。感覺到他們在固定她的身體。接著她被抬走了,又從晃動的車上,被抬到各種儀器跟前做各種檢查。
閉上眼睛,可是周圍卻人影幢幢??床磺?,卻感覺他們不遠(yuǎn)不近,影影綽綽。
她聽到父親的怒吼聲,母親的哭聲,子晨的呼喚聲。對了,子晨,你的藥還在車上。子晨,你自己去拿吧。可是她的嘴巴只是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話。
“對不起,先生。病人多處骨折還是其次,內(nèi)臟受傷嚴(yán)重。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雙肺嚴(yán)重挫傷,已經(jīng)無法呼吸了。必須送到icu使用呼吸機。這是病危通知書,我們會盡力的。”江曉言差點昏過去,袁青山顫抖的手在病危通知書上簽了字。
袁子晨過來就看到了袁子言渾身是血,護(hù)士原本打算幫她脫衣服??墒菧喩硎茄嗵幨軅∧[。護(hù)士只好拿著剪刀,將袁子言的衣服從頭剪到腳。
她一動不動像個破布娃娃,任由護(hù)士拉扯。一張白布單一罩,就向icu推過去。江曉言拉著病床哭到哽咽,袁青山趕忙把妻子摟在懷里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
他們只有子言一個親生孩子。一直視若珍寶,給最多的陪伴,最好的教育。用愛精心澆灌長大的孩子,幾乎用盡了兩人心血。如今出現(xiàn)這樣的事,他們的心怎能不痛。
“請問是江·zy718的車主家屬么?”崢嶸剛準(zhǔn)備答應(yīng),袁子晨走過去說:是的,警官。
“哦,車已經(jīng)報廢,這是責(zé)任確認(rèn)書和車?yán)锏臇|西。有什么疑問可以聯(lián)系,我的電話確認(rèn)書上也有。”警察匆匆送完東西,就走了。
袁子晨看袁青山夫婦二人只顧著悲傷,根本沒看到這里來。并自顧自的打開包裹。
都是些證件和公司文件。里面還有一個日記本,下面還有一個袋子。打開里面都是擦傷藥,還有兩塊白巧克力。
他的眼睛一下濕潤了。袁子言不喜歡白巧克力,嫌甜膩怕胖。他卻很喜歡,生活太苦,他喜歡那種甜膩膩的味道。
這些都是袁子言帶給他的,今天是袁子言的生日。他本來答應(yīng)她去兒童樂園涂鴉整面墻。如果不是鄭昕蓉和細(xì)龍兩個人的事他們可能早就去兒童樂園了,也許袁子言就不會出車禍。
曾經(jīng)他想要過千萬種報復(fù)辦法,他想要袁家人的命,卻從未想過要袁子言死。他想過放她走,或者將她一輩子囚禁在身邊,從沒想過這樣的方式。
該死的人都活著,可是她卻昏迷不醒。為什么車禍會出在她頭上?上天為什么對他這么狠,他現(xiàn)在連唯一擁有的也快要失去了。
姑墨羽公子
寫到這里,我想到了自己車禍的時候。感謝我的同事,我的朋友,路邊的陌生人。感謝交警叔叔,感謝醫(yī)護(hù)人員。不想寫現(xiàn)實,寫我最愛的靈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