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除了你們外,好像只有項第、表弟和張曲殷了,現(xiàn)在看來胡振華都算不得是修道之人?!蔽蚁肓艘幌抡f道。
“我也一樣,然后就是師門了,但是聯(lián)系師門肯定來不及,光是這下山的流程就得耽誤好幾天?!弊踊锤f道。
“我除了你們和師門誰都不認識?!笔挮h也隨之說道。
“不過項第現(xiàn)在重傷未愈,我表弟回了他老家,張曲殷除了元旦的時候給我發(fā)了條微信外,也沒有什么聯(lián)系,我現(xiàn)在發(fā)消息問一下他倆?!蔽艺f著拿起手機編輯起了消息。
“好,華兄,那我們什么時候……”李思誠點頭認同道,之后看向華井木。
“翌日一早?!比A井木接著他沒有說完的話說道。
“過勁!大義!多得話我就不說了!”李思誠再次抱拳,有些激動地說道。
“那我就讓助理安排機票,你們把身份信息都給我,明天一早有司機送我們?nèi)C場?!彼又a充道。
“心照不宣?!比A井木語氣平平地丟下四個字,起身向外走去。
“是……”李思誠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尷尬地應(yīng)道。
“哼,你們這趟也不知道要去多久,我都去不了!再有些日子就要過年了,我還得回去幫家里處理年終的財務(wù)報告,真是討厭!”蕭玥俏臉一撇撅起嘴,側(cè)頭抱怨道。
我看到她失落的樣子心中一軟,立刻勸慰道:“哎呀,沒事啦,又不是去玩,這么厲害的東西,這么危險的出行,不去不是正好嗎,以后我們再去不就好了,對不對?專門去溜達溜達?!?p> “哼,那好吧,那說好了哦,以后我們專門去溜達?!彼牶蠊室獾芈N了一下俏臉,哼道。
“好,說好了,一言為定!”我干脆地承諾道,不就是去趟上海嗎,多大的事兒,簡單。
“嘿嘿,好呀,好呀,那你們?nèi)グ?,嘻嘻?!笔挮h忍不住笑將起來,露出了瓠犀一般牙齒,開心道。
“說真的,我還沒去過上海?!弊踊茨氐吐暤?。
“哦?那豈不是正好,小吳弟也可以趁此機會領(lǐng)略一下上海的大美風(fēng)光?!崩钏颊\滿是誠懇地說道。
“不不不,先處理正事,處理完了嘛可以領(lǐng)略領(lǐng)略,到時就得麻煩李兄李老板了,嘿嘿?!弊踊囱b模作樣地回道,說到最后還抬手作了個揖。
“你客氣了,都要隨我一同前往上海了,還是曾經(jīng)共患難的兄弟伙,隆重招待是應(yīng)該的?!崩钏颊\依舊誠懇地說道。
“哈哈,也好,處理完了放松放松?!蔽屹澇傻馗胶偷?。
“呵,辦事就辦事,領(lǐng)略什么領(lǐng)略,有那么輕松么?那李哥還用大老遠地過來嗎,把你們能耐的,多多注意安全吧?!笔挮h一盆涼水潑了過來,不滿地譏諷道。
“對!說的對!領(lǐng)略什么領(lǐng)略,注意安全,好好處理事兒!”我再次贊成地附和道,只不過這次附和得有點兒假,不用琢磨都聽得出來。
“哼!德行?!笔挮h小嘴一撇,微笑著說道。
“切!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管的真寬,自己去不了就老實待著?!弊踊窗籽垡黄?,低聲嘀咕道。
“神經(jīng)病!說的就是你!就你,本事不大毛病多!玩兒性大!起不了好作用?!笔挮h黛眉一翹,爭鋒相對地怒斥道。
“你說什么?。俊弊踊搭澏兜仄鹕韱柕?,這樣子好似八旬老者被氣頂著了一樣。
“說什么聽不到嗎,去哈爾濱就在打醬油,這次到上海怕也不是要去打醬油?!笔挮h毫不留面地繼續(xù)嗆道。
“你!??!”
“二位,給我個面子,冷靜一下,難得和大家在京城相會,明日即要離去,留下個溫情美滿的夜晚給大家,如此可好?”李思誠稍顯無奈地看向他倆,語氣柔和且認真地勸道。
“對,聽李兄的,明天就要分別了,何必喧鬧。不然就去湖心亭喝點兒,以慶今日之小聚?!蔽矣忠淮钨澇傻馗胶偷?!
“哼!”
“嗨!”
“那走吧,李兄?!?p> “走,孔德兄弟,小吳弟?!?p> “你取酒去!”
“嗯?”
“嗯?!”
“嗯?!?p> “哼,嘿嘿,德兒?!?p> 隨著話音,眾人移步至了湖心亭,子淮則被打發(fā)去了后罩房取酒。
“真是雅致,一點兒都不輸江南別院的景色?!崩钏颊\左手護在西服兩側(cè)的腰扣處,緩慢地坐至岫巖玉方凳上,轉(zhuǎn)頭看向湖面贊道。
“這里確實別致,李兄喜歡就好,哈哈哈?!蔽易略谒赃叺牡首由?,認同地笑道。
“誒,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兒也真是不錯,越往上越稀罕,別有洞天?!蔽彝蝗幌肫鹆思鎼鄞髲B,也端的是內(nèi)有乾坤,便接著道。
“呵,我那叫什么,投機取巧罷了,強扭的瓜可不甜,哪有這等風(fēng)水布置靈妙自然,盡顯大家風(fēng)范?!崩钏颊\用左手中指扶了扶眼鏡,自嘲地輕笑一聲,謙遜道。
談?wù)撻g,就看見那吳子淮端著放有一口瓷壇和一套和田煙紫玉酒具的餐盤,小跑著從遠處行了過來。
“請吧,李兄,正好是花間一壺酒,對飲成三人,哈哈哈。”我拿起一個酒杯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
子淮很流暢地捧起瓷壇往煙紫玉酒壺中倒去,清澈泛黃的瓊漿順著壺口傾入壺中,散發(fā)出一陣濃郁泠冽的芳香。
“這人啊,走到哪里都是吃吃喝喝,不是這個特色就是那個排場,不是喝茶就是喝酒,總逃不開入口。”李思誠說著端起斟好酒的煙紫玉酒杯,雙眼看向其中的佳釀翹起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我也端起酒杯看向其中,接著他的話說道:“哈哈哈,李兄說的是啊,這不入口又如何暢快地出口呢,任何吃喝都只是為了找一個合適的氛圍和理由讓想說的話從口而出,并且希望得到希望的回應(yīng)?!?p> “哈哈,所以入不為出才開懷,出不用入是真愛?!崩钏颊\輕聲笑道。
“好一個開懷真愛,哈哈哈哈,來,李兄,走一個,環(huán)境來京。”我笑著回應(yīng)道,隨即左手一抬護住酒杯,伸向前方。
“哈哈,走一個。”李思誠也笑著回應(yīng)道,同時伸出雙手與我碰來。
“帶我一個,對飲成三人嘛!嘿嘿?!弊踊凑f著伸出右手也將杯子湊了過來。
“叮當叮當”,幾聲脆響,玉杯相撞,氣氛相當。
“舒服,真是好酒啊,臨行前還能這樣放松一下,也是難得。此去上海危險重重,雖不能說是兇多吉少,但也大差不差,也真是抱歉了?!崩钏颊\邊感慨著邊誠懇地說道。
“李兄言重了,事情本身可能并不會令人想到能與我等有所關(guān)聯(lián),但事實卻是涉及到了靈之大患,那就算是自己的事了,換言之也就是我們共同的事了,這樣,就算再危險也無需再懷有抱歉之意?!蔽衣勓悦嫔幻C,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對,孔德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李總,你就不用特意再客氣了?!弊踊措S著我的話附和道,還不忘伸手捋一下自己的小胡子。
“嘿嘿,思誠哥,你只要對我報歉就行了。這事怎么說也跟我沒關(guān)系,主要是因為我去不了,還讓德兒深陷危機,還真就是你的原因,你可得對他的安全負責(zé)哦,不然我可是會跟思誠哥你沒完喲。”蕭玥笑盈盈地看著李思誠,緩緩地說道。
我聽她如此表達,心中微詫,輕輕側(cè)過臉看了她一眼。只見她面色從容,眼神堅定,雖然語氣聽起來好似半開玩笑,實則不容置喙,不由得心中觸動。
“妹妹放心,人是我?guī)サ?,我一定會盡其所能地保護二位兄弟的安全,不容有失,絕不會讓孔德兄弟出現(xiàn)任何意外,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盡請安心?!崩钏颊\雙手抱拳,面容肅穆地說道,直至言盡其時,表情都快變成了決絕。
“能聽您這么說就踏實了,那蕭玥就多謝思誠哥了,自當飲酒一杯,以表敬意。”蕭玥說著拿起我已經(jīng)斟好了酒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后放下酒杯,又提起煙紫玉酒壺添滿了酒。
“孔德,有福氣啊,兄弟,你這……”
“李兄李兄,朋友之間相互關(guān)心當然是有福,我們幾個誰沒福氣,有人找,有人陪,有人問,有人護,豈不美哉,對吧?”我說著端起酒杯,看向眾人,接著嘴角輕撇,揚頭示意到。
“說得沒錯,來。”
“對對,都有福,都有福?!?p> “哼,德性?!?p> “叮叮當當!”
就這樣喝到了子時四刻,才在眾人想法一致的認同下結(jié)束了夜下小酌。究其原由是因為明日的出行,本來就危險,再弄個宿醉無精打采的可就說不過去了。
因為喝了不少酒,蕭玥便讓子淮和我一起送她回去了廂房,然后我倆再一同回到了東廂,他南我北的各自休息了。
李思誠則被我安排在了關(guān)山岳住過的耳房,因為在涼亭內(nèi)就可以隱約看得到,也不需要有人引路,他自己就溜達過去了。
第二天起床時還是那該死的五點五十分,卯時三刻,但卻不是日出時分,因為這個季節(jié)的這個時候,天色還是黑的。
天寒色青蒼,北風(fēng)叫枯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