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余長嘯算是聽進了這人的話,沒有把紅果子拿太多,就是自己能力所及地拿。一路之上,不停遇到了果樹,再自行采摘。
說來也怪,只要這果子放到了余長嘯的身上,這些果子就會慢慢的變小,以至于最后消失。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余長嘯就要走到那無人問津的果子樹旁摘果子。
開始的時候,羅老鬼和歐陽老鬼也過來,勸了余長嘯幾次。余長嘯也聽了,可沒有過多久,沒有果子在身的余長嘯,很快又聽到了那可怕的聲音,所以余長嘯也沒法離開這果子了。
既然勸說無用,羅老鬼和歐陽老鬼也不想管他的閑事了。更何況,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很快就到了羅老鬼他們的營地,與想象中的不一樣,羅老鬼他們的營地,模樣很是與眾不同。營地是用木頭所做,這也不奇怪,畢竟周圍有這么多的樹林。白日里看到了,如人粗大的樹比比皆是,更多的是幾人環(huán)抱也抱不過來的巨樹。想要砍伐一些樹木,作為造房子的材料還是很容易的。
這些房子都是坐落在一個木臺座上的,木臺座是由很多短樁支撐著的。按歐陽老鬼的說法,這里地處潮濕多蟲的森林周邊,只有這種離地的房子,才能讓他們能夠安心地休息。
是夜,余長嘯被安排到了一個小木屋之中,與幾個年輕人一起住。聞著周圍彌漫著的木頭味,有些似曾相識,可也有些不同的地方。一般的木頭香味,是很生冷的,有樹木特有的潮氣,可這里的木頭味里透露著一種藥草的味道。
這里沒有任何床鋪,想必是因為這些人都是男人,沒有那么多的講究,只有用圓木拼接起來的地板。即使是這樣,余長嘯也要快睡著了,因為這幾天過得太累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嗚咽”之聲。余長嘯本不想管它的,因為他發(fā)覺身體有些異常。感覺胸腔、腹部、腿上都傳來一種灼熱的感覺。從何時開始的已經(jīng)不記得了,大概就是在今天,自從吃了那些果子之后。
想到了那些果子,余長嘯就想起了今天別人提醒的,千萬別吃這里的果子??伤猜犃?,果子一個也沒從他嘴里進去。但很多果子又在他手上消失了,要說沒有關(guān)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想及此處,余長嘯有些不安、煩躁不已。
“嗚嗚——”聲音越發(fā)的凄厲,余長嘯沒法安心想自己的事情。最后,一個人躡手躡腳的,生怕干擾到其它人,他想去看看是誰發(fā)出的哭聲。
“余小子,去哪啊,還不睡覺?”或許是起床的動靜太大了,睡在旁邊的一個中年人抬起了頭。
“哦,我去尿尿!”余長嘯摸了摸后腦勺。
“尿什么尿,你是個人魂!”
余長嘯一時語塞,可還是眼珠子一轉(zhuǎn),回答,
“我自小就有這毛病,睡覺前無論如何都要上一次廁所。即使我成為了人魂,也是如此?!?p> “懶人屎尿多,快去快回吧,真麻煩。早知道,不讓你住進來了,影響本大爺?shù)那鍓??!?p> 出了門外,循著那哭聲,余長嘯就到了營地邊的一顆高大樹木之下。走近了之后,才見到了發(fā)出哭聲之人,這人就是戴芙琳了。
此時的戴芙琳已經(jīng)變?yōu)榱巳松恚σ豢词撬?,可細看之下又發(fā)現(xiàn)了不同。原來化作人形的戴芙琳身體表面覆蓋有一層甲殼,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跟正常人無異了,沒有了那身甲殼。
現(xiàn)在,余長嘯才真正地看清了戴芙琳長什么樣。前些時候,一方面是因為時間太緊迫,沒有時間來得及細看。另外一方面原因,戴芙琳的體表都有層甲殼包裹著,想看也看不清到底長啥樣。
只見,戴芙琳不愧是曾經(jīng)貴為王蟲,或許是嬌生慣養(yǎng)的原因,她的肌膚是介于透明和白里透紅的類型。這種類型的皮膚讓她看起來就像個泥捏的瓷娃娃,吹彈可破,嬌嫩欲滴。
或許是以前的甲殼保護性作用更多,所以并不是很貼身。以前有甲殼的時候,戴芙琳看起來就像,美國吃多了垃圾食品的大屁股中年大媽一樣,肥而又膩,卻偏偏擁有一個蘿莉的聲音,反差極大,讓人極度不舒適。
現(xiàn)在就好了,脫去了甲殼的戴芙琳,露出了她本來的身形。盈盈一握的腰肢,讓她顯得有些嬌弱。配上她的容顏,更是顯得不可芳物。有個比較小的瑕疵,那就是戴芙琳并沒有眉毛,只有眉骨微微凸起,在光線的照射下,有個眉毛的影子,實際上并不是眉毛。
“你——你是戴芙琳?”余長嘯驚訝地問道。
戴芙琳一臉惶恐,哭得更大聲,回答道,
“是不是我變得更丑了?嗚嗚——,剛剛那些人太壞了,把我的最漂亮的甲殼都拿去了,讓我變得異常丑陋。嗚嗚——”戴芙琳哭的聲音更大了。
余長嘯嚇了一跳,他是偷偷跑過來的,如果讓那些人知道了他在這里,他就說不清了,于是趕緊勸慰,
“你別哭了!你現(xiàn)在挺好看的,沒有了甲殼!”
戴芙琳止住了哭聲,看向了自己的身體,被綁住的雙手,只能讓她觸碰到自己的大腿一側(cè)。戴芙琳又哭,
“這哪里漂亮了,都沒有漂亮的甲殼了,什么都露出來了——嗚嗚——”
余長嘯這才知道轉(zhuǎn)過身去,他意識到戴芙琳現(xiàn)在可是光著身子的,難怪看著這么奇怪,覺得她這么漂亮。看來,人丑完全還是看衣裝?。∮嚅L嘯心里這樣想著。
“你轉(zhuǎn)過來,你到這里來干嘛的?來看我的笑話嗎?”
“不不不,不是的——,我是被哭聲吸引過來的!”余長嘯有話直說。
戴芙琳見余長嘯不是為自己而來,又哭了起來。看著戴芙琳梨花帶雨的樣子,余長嘯看得不由得呆住了。沒想到,一個人哭起來,也是這么好看。
可不協(xié)調(diào)的是,在她的上半身和腳,分別被兩根不知道什么的繩子,綁在了樹干之下。不能躺也不能睡,看樣子是極為難受的。
“別哭了,我給你松開一些,趁現(xiàn)在沒人”余長嘯走近了些,就要幫她松綁。
“你?不行的,聽綁我的人說,這兩根繩子可不是普通的藤蔓,好像是綠椅龍的胡須。”戴芙琳擔(dān)憂地看著他。
余長嘯不知道什么是綠椅龍,所以他也不知道,解開這看似普通的繩子有何困難之處。湊近了看,果然在戴芙琳身上的繩子不是像普通繩子一樣,不像普通的繩子一樣,由許多小麻繩,或者是許多小的藤蔓裹成一根較大的繩子。這兩根繩子,是由許多綠色的鱗片組成。有光照在上面,還會被反射。
手里沒有刀,余長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石頭來割破這繩子??伤南吕镆豢?,哪里有像刀片一樣薄的石頭。到處都是雜草和枯枝疊了幾層的地面,想要找到腐土容易,但想要一塊堅硬的石頭那可就難了。
可天無絕人之路,世上最怕有心人。在余長嘯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終于在另一顆樹下找到了一塊不大的石頭。
“你躲著點,我可要砸了!”
“好的,你砸吧,你是個好人!”戴芙琳沖他笑了笑。
“砰”的一聲,聲音不大,但是從綠椅龍的胡須繩上,傳來的反震力,還是讓余長嘯的手一麻。
看著余長嘯皺緊了眉頭,戴芙琳關(guān)切地望著他,
“是不是很疼,很難砸開???要不,你就不砸了吧。”
“沒事沒事,我忍忍就好了?!庇嚅L嘯沒有認輸,或者說,沒有覺得這有什么。畢竟,這種疼痛并不是不可以忍受的。
“這繩子真奇怪”,余長嘯砸了一下,驚訝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