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jīng)是四海仙山大會第二場比試開始后的第三天。如果運氣好,動作夠快的話,應(yīng)該有人能出來了。
可現(xiàn)在,在山腹的出口——光陣之前,除了守護光陣的道城宗弟子,一個從里面出來的人影也沒見到。
各大宗門的掌教和南須子已經(jīng)從云層中落下,不過在看向比試的出口方向,人人臉上都帶著一抹憂慮之色。
“南須子掌教,若是我宗門弟子能力不夠,沒有拿到靈草寶物出來,你們打算怎么辦?”終于有人忍不住問了。這話一出,也引起了其他大多數(shù)掌教的注意力。
是啊,每個宗門內(nèi)弟子都有好有壞,有精英也有普通弟子。精英弟子能出來還就罷了,可畢竟是少數(shù)。
如果放棄了大多數(shù)的普通弟子,一個宗門的未來也是堪憂的。
“大家不用多慮,出不來的弟子,最后自然會有人去放他們出來,性命倒是無虞?!?p> 南須子也是夠狡猾的,話沒有說滿,只說了保命,但沒說完完整整費。
有了南須子的保證,這些人心里也有了些譜,心下稍安。
可突然,一聲驚叫又讓大家的心揪了起來。
“有人出來了!”守護出口光陣的弟子喊。
他們只敢喊,卻不敢上前去攙扶,因為出來的人身上太過于惹人生疑了。
只見出來的是兩個人,一大一小,看樣子是兩個女的。
年紀(jì)稍長的已經(jīng)軟弱無力,如果沒有旁人攙扶,恐怕也走不動道了。
“紫荊!”通天巫女大呼。門下的弟子自然趕了過去,接過了她。
旁邊那人自然是嬋兒了。她二人也是夠狼狽的。兩人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衣物,都帶著傷。
嬋兒看見了自己的師尊——紅袍巫女,撲向了她懷里,“哇——”就哭出來。
紅袍巫女落英,聽了心里也不是滋味??聪蛄俗锨G巫女,看她也是有氣無力,想要開口都有些落難。只能寄希望于嬋兒冷靜下來。
“小女娃子,別哭了。你們怎么先出來了,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你可曾看見我門中弟子?”創(chuàng)世教主戈多湊近了問。
嬋兒不認(rèn)識他,看他臉色不善,又質(zhì)問的意思,靠向了紅袍巫女的懷里。
“前輩?!奔t袍巫女想插話,可戈多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走開,我問你了嗎!”
“怎么了,老東西,你當(dāng)我死了不成。還要欺負(fù)我弟子嗎!你這么大的人物了,也不害臊!”通天巫女說。話音剛落,一陣綠色煙霧就飄了過去。
看到這煙霧,戈多就皺眉了。不過還是乖乖地退讓了幾步。
在他退后的地方,一個人影顯現(xiàn),不過出現(xiàn)的時候是背對著他。此人正是通天巫女。
“嬋兒,別怕,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欺負(fù)你?!蓖ㄌ煳着f。
看了看眼前這個童顏的師祖,嬋兒才安了安心神。把自己看到和想到的都給通天巫女說了。
祖孫倆談話并不避諱,其他人也聽到了經(jīng)過大概。他們的神色就好看了。不過大多都是焦慮之色。
就一個門派——道城宗的人還是穩(wěn)坐釣魚臺,既不關(guān)心,也不憂慮。
還是道城宗的外門掌教輕雪仙姑問,“娃娃,你可曾見到我道城宗的門人,怎么一個人也沒見出來?!?p> 說到了這,嬋兒想開口,不過被紅袍巫女?dāng)r住了。嬋兒憋得臉都紅了,最后還是沒忍住,說
“誰關(guān)心他們的死活了!不是東西?!?p>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吸了口涼氣。他們沒想到,這么一個小女孩敢對天下第一宗門說這種話。其他掌教就等著看道城宗發(fā)火了。
可讓他們失望了,道城宗的四位掌教,除了黃銅散人以外,其他三位都面露尷尬之色。
還是嬋兒的師尊會做人,說,“嬋兒,你怎么這么對仙姑說話,還有長幼秩序嗎!”
嬋兒見師尊發(fā)火了,嚇得發(fā)抖。想要給師尊跪下認(rèn)錯,一股奇異的力道突然出現(xiàn),阻止了她跪下。
“英兒,嬋兒說的話,我看挺有理的,你責(zé)怪她做甚。乖徒孫,過來,到師祖身邊來?!蓖ㄌ煳着f。
嬋兒如蒙大赦,有人給她撐腰,立馬就來了精神。
面對自己的師尊,紅袍巫女也是無可奈何,只能躬身看向通天巫女。
不過,通天巫女卻沒看她,而是道城宗的幾人。
見已經(jīng)陷入了僵局,場中有個人,實在忍不住了,
“通天前輩,我門中弟子就算有再多過錯,也請前輩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讓貴徒孫告知實情?!?p> “哼!”通天巫女鼻子冷哼。
就在此時,出口光陣那邊又傳來驚叫聲,
“又出來了一個!”
“出來了!”
“師兄,師兄!你怎么了!”
眾掌教看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這次出來的是道城宗的弟子。不過看樣子,已經(jīng)是斷氣了。
只有一個死了的弟子被傳送出來,那里面到底還有幾個活人就難說了。
“小妮子,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到底說不說!”
“啊,你弄疼我了!”嬋兒驚叫。她看向了這個偷襲她的人,個子不高,還是個胖子。滿臉的坑坑洼洼,不像個修仙的人,倒有幾分像鐵匠。
“黃銅!敢欺負(fù)嬋兒,給我松手!”紅袍巫女見機得快,回過頭就看見了黃銅散人到了嬋兒的身旁。
嬋兒想要躲,可哪里是他黃銅散人的對手。
通天巫女見了想要出手,可看見落英動手了,她也就沒插手了。
畢竟她的地位比黃銅散人高多少,如果和他動起手來,場面不好看,也平白拉低了她的身份。
看著紅袍巫女落英和黃銅散人又糾纏到一塊,通天巫女嘴里喃喃地說,
“孽緣啊,孽緣,怎么又讓他倆碰上了。希望這次不會發(fā)生什么事了?!?p> 黃銅散人與落英拆打了幾招,還沒施展法術(shù),見到是紅袍巫女——落英,他自然就退后了。
“落英!她是你的弟子?”黃銅散人問。
“不錯?!甭溆⑾肓讼氩庞执鸬?。
聽到了這個回答,黃銅散人如遭電擊,愣在那。既不搶人,也不退回來。
“怎么了,黃師弟,發(fā)什么呆,你是不是又想與這紅袍巫女再續(xù)前緣了?道心啊,道心!”道城宗地道門掌教地滾仙人說。
“我來問你,我道城宗弟子到底做了什么,讓你這女娃娃,這么污蔑我們。如果說得清還好,說不清,嘿嘿,那可就別怪我道城宗翻臉不認(rèn)人了!”
“要打便打,我滿都門何曾怕過你們!”通天巫女冷冷地說。
“師尊,這件事讓弟子和嬋兒來處理吧?!奔t袍巫女說。
通天巫女看了看紅袍巫女半晌,開始眼光很凌厲,看得落英遍體生寒。后來見她眼神決絕,通天巫女才又說,“好吧,你們自己的事,自己管吧?!?p> “謝師尊?!奔t袍巫女轉(zhuǎn)過身,在嬋兒耳邊輕語幾句。
嬋兒很不情愿,最后還是開口說了道城宗弟子的下落。聽到她所說,就是一向波瀾不驚的南須子也皺了皺眉。覺得好像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自己。
地滾仙人聽了嬋兒的話,不可置信,想要再質(zhì)問,沒想到南須子開口了,
“娃娃,你說的可是真的,我那徒兒李道尊真的做了那些事情?”
“何止是李道尊,他和碧霞仙兩人合伙一起,才能偷襲了我們,讓我們損傷殆盡。要不然,小師叔也不會受傷這么嚴(yán)重的?!眿葍夯卮?。
南須子聽了之后,難以相信,自己的弟子李道尊他是知道的,心性和品格是有口皆碑的。性子溫和,有大門大派掌教大弟子的風(fēng)范,平日里溫良恭儉讓沒有一樣沒做到。
甚至于,南須子自己都自慚形穢,覺得當(dāng)年的自己不會做得比他更好了。
想起這么一個弟子,怎么會對其他門派的弟子痛下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