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也對著眼前怪笑著的怪物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中透露出對殺戮的無限渴望以及……享受。
以殺，止殺！
殺殺殺殺殺殺殺！
管你灰燼之民！管你詭異不明！管你是哭是笑！
殺！
“嗤?。?！”
沒有絲毫阻礙的，路西法的劍直接劃過了怪人的脖頸。
緊接著，一顆烏黑的頭顱便沖天而起，飛向那漆黑的，吞噬一切的天空。
頭顱的臉上還掛著呆呆的笑容，似乎還在對路西法施以恐嚇。
“噗通?！惫秩讼掳肷淼乖诘厣希粎⒉畈积R的野草淹沒。
“……”路西法站在它的身后，神情變換不定，只是默默地將黑劍收回身側(cè)。
現(xiàn)在突然釋放大量的殺意對他來說還是不好把控，思維模式?jīng)]有那么輕易恢復(fù)過來。
“噗?！敝钡讲贿h(yuǎn)處傳來了頭顱落地的聲音，路西法才恍然驚醒。
‘殺……只是手段。’他暗自對自己說道。
‘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干什么？’
回想了好一陣，路西法才緩緩回憶起來自己原本的目的。
‘是布萊恩提拉米他們么？’
他提劍快走，向著之前聲音傳來的方向默默趕去。
……
腳下柔軟的泥土路突然變成了堅(jiān)硬的石板路，路西法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在向著一座城池的中心前進(jìn)。
再向前走，就是之前的聲源地了。
路西法提高警惕，視界謹(jǐn)慎地讀取著四周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dòng)。
前方是一堵墻，一堵由磚石堆砌，又經(jīng)粉刷而成的華貴外墻。
盡管上面已經(jīng)布有不少歲月的痕跡，但是它依舊堅(jiān)固厚重。
這樣的墻應(yīng)該不是用來圍住普通人的，看來他面前的這座樓應(yīng)該是建給那些身份高貴的角色的。
輕易翻過圍墻，路西法靜悄悄地潛入了這座莊園。
在穿過了花園和大片的草地之后，他來到了一棟巨大公寓的側(cè)墻前。
‘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怪物或是怪人，看來這里還算安全?！?p> 用腳尖挑起一塊碎石，路西法將它踢到了公寓二樓的外墻上。
“啪?！甭曇綦m小，卻在這個(gè)寂靜的世界顯得清晰無比。
做完這一切，路西法又在原地等待了一會兒。
“咯噔——咯噔——”
二樓傳來腳步聲。
“吱呀——”窗戶被打開了。
“誰在下面？是你嗎大哥？”
樓上傳來了提拉米的聲音！
“……”看來他找對地方了。
“額……那個(gè)……有人嗎？”
“是我?！甭肺鞣ǖ吐暢雎暬貞?yīng)。
“大哥？太好了！隊(duì)長！快去開門！”提拉米的聲音中透露出掩飾不住的驚喜。
布萊恩也在？
路西法站在原地沉吟了半刻，然后轉(zhuǎn)身走向公寓的正門。
他聽到有腳步聲正走向那里。
當(dāng)他來到了正門處時(shí)，里面的腳步聲也剛好停在了門后。
“……路西法？”門后傳來布萊恩略顯疲倦的聲音。
“……”這無疑是一次驚喜的重逢，但是此刻路西法的心情卻變得很微妙。
“……嗯?！彼锨耙徊剑瑏淼介T前。
四周靜悄悄的，他甚至能聽到來自門后的喘息聲。
面前是實(shí)木制成的厚重大門，背后是涼風(fēng)襲來的靜謐花園，夜色籠罩著這里，路西法這時(shí)突然感到了一絲迷茫。
身前銅黃色的門把手緩緩轉(zhuǎn)動(dòng)，一直被壓到底。
“咔嚓?！鼻宕嗟慕怄i聲從門中傳來。
緊接著，大門開始向外打開。
路西法臉色一變，突然一把握住門把手。
“咚！”大門又被緊緊合上。
“路西法？”門后傳來布萊恩不解的聲音。
同時(shí)，布萊恩施加在把手上的力量開始迅速地不斷擴(kuò)大。
“咔嚓，咔嚓——”門把手被他反復(fù)轉(zhuǎn)動(dòng)，似乎急迫地想要開門。
“路西法？路……西……法……”
“路——西——法——”
布萊恩的聲音逐漸的變得沙啞而生硬起來，聽起來就像是在喉嚨處行，卡了幾根生銹的鐵釘一樣。
他的聲音不斷的扭曲著，時(shí)而拉長，時(shí)而斷續(xù)不定。
“路西法——路西法??！”
“……”路西法正要有所行動(dòng)，門后陡然傳來一股巨大的難以抵擋的巨力。
他果斷地抬起腿，運(yùn)起透玉勁狠狠地一腳踹在大門上。
“嘭?。?！”剛剛有所打開的大門又被狠狠地合上。
緊接著，路西法舉劍直刺，帶有內(nèi)勁的黑劍直接穿過木門劃過了對面的門把手處。
“桄榔——”門后傳來了門把手落地的聲音。
下一秒，路西法又是一個(gè)旋身直踢。
“咔??！”木屑飛濺，大門上立刻布滿了龜裂的痕跡，攜帶著半個(gè)門框直接飛進(jìn)了公寓的一樓大廳。
“呼——”路西法身形不停，如同一只隱藏在夜幕中的兇狠黑豹，輕盈的躍起，帶著無比銳利的目光撲向了被門板壓在身下的“布萊恩”。
這不是布萊恩。
或者說，這只是個(gè)聲音、體型、外貌，乃至記憶都與布萊恩一樣的某種東西。
當(dāng)路西法走到門前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
他的視界透過門板所感知到的，只有布萊恩的皮囊，而在那皮囊之下的，是一團(tuán)完全無法理解的“黑暗”。
要知道，路西法的視界并非能夠穿透萬物。但這么說也不準(zhǔn)確，他的視界無法進(jìn)入部分有生命的生物體內(nèi)，但是一旦對方死亡，那么視界就能夠穿過。
所以視界就算想要穿透一切也是有著限制的。
對于人類或是其他大部分動(dòng)物來說，路西法的視界只能穿過衣物停留在皮膚表面。
而對于這里的怪物，他的視界是可以穿過皮膚的，只是皮膚之下的東西他目前無法徹底理解罷了。
——就像現(xiàn)在這樣。
“撕拉——”門板下不斷傳來肌肉、皮膚和衣物被撕裂的聲音，好像有什么恐怖的東西正在突破布萊恩的皮囊獲得自由。
“路西法！！路西法！?。 ?p> 它不斷呼喊著路西法的名字，聲音時(shí)遠(yuǎn)時(shí)近，重重疊疊。
“咯啦！”一只扭曲的，如同蜘蛛的節(jié)肢一般的利爪突然從門板下伸出，敲打在地面上。
路西法不為所動(dòng)，舉起黑劍，對著門下怪物腦袋的位置就是一記直刺。
“哆！”劍刃透過門板，將怪物牢牢地釘在了地上，緊隨著劍刃的，是路西法源源不斷的內(nèi)勁。
透玉勁一重接著一重的涌入怪物的體內(nèi)，造成著巨大的破壞。
“吱—吱——”越來越多的肢節(jié)從門下伸出，不斷的劃在地板上，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隨著怪物愈加奮力的掙扎，千瘡百孔的大門終于不堪重負(fù)，咔嚓一聲四分五裂到四周。
“路～～西～～法?。 蹦信娴呐鹇晱墓治锏目谄髦许懫?。
“……”路西法沒有回答，接連不斷的大量透玉勁已經(jīng)徹底打碎了怪物的體內(nèi)，現(xiàn)在它只是一個(gè)沙包而已。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眼前的怪物是偽裝成布萊恩的樣子，還是由布萊恩變得？
如果是偽裝，那么真正的布萊恩怎么樣了？
既然它也會說話，還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么位于樓上的提拉米，他是真人還是怪物？
澄澈蒼穹
感謝無神V有鬼的推薦票，感謝likesome的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