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青年離開不久,原地的一處珊瑚礁動了動,底下鉆出了一道身影。
“咳咳,幸好出發(fā)前帶了明光符,否則還真無法騙過這個家伙?!蓖鲁隽丝谥械哪喟?,江城手中撕扯開來的符篆化為飛灰不見。
方才那一系列“逃跑”的動作竟然只是他所用的障眼法而已。
感受著體內(nèi)的一絲絲異樣氣息,江城辨別了一下方向,向著南邊而去。
為了嚇唬那妖鳥,他吞掉了以一絲以煉氣巔峰妖物氣息煉成的化妖符,如今妖氣入體,還需要找個安穩(wěn)地方將其驅(qū)除才是。
否則,時間一長,妖氣散入丹田,必成后患。
......
片刻之后,一道紅光從空中砸入海中,停留在了珊瑚礁群上,走出了一名尖嘴青年。
閉目感受了一下四周氣息,青年面色難看起來。
它順著光芒消失的地方足足追出了兩百里,結(jié)果仍是沒有追到對方蹤跡,這不禁讓它猜想,也許那家伙根本就沒離開原地。
沒想到這一回來,立刻就感受到了那股消失未久的異樣氣息。
又被耍了。
尖嘴青年面色通紅,又羞又怒,咬牙切齒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p> 手中長刀一揮,紅光耀目,刀芒破空,海底的那片珊瑚礁瞬間被攪了個粉碎。
接二連三的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讓它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先回紅葉島再說?!?p> 將身一縱,尖嘴青年離開了大海,化作赤鴆妖鳥,飛向了紅葉島。
回入島中,立刻就向自己的父親、赤鴆一族目前的族長明煥匯報情況。
“什么?那賊子居然從你手中溜走?”明煥板著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這怎么能夠?
它這兒子天賦極強(qiáng),又善于飛行,怎么可能會被區(qū)區(qū)一賊子逃走?
“父親明鑒,那賊子一直在海中潛藏,孩兒一不小心,才失手被其逃脫?!奔庾烨嗄甑哪樕呀?jīng)不能看了,跟個猴屁股沒什么兩樣兒。
“就算那賊子潛藏海中,但為父記得,你身上除了那顆避水珠外,還有老祖賜下的彌海網(wǎng),怎能被其逃脫?”明煥的臉色陰沉下來。
尖嘴青年見瞞不過父親,只能老實相告,將事情從頭到尾詳細(xì)敘述了一遍。
得知了真相的明煥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蠢貨。”
尖嘴青年垂下腦袋,下巴頂在了胸膛上。
“就算那賊子真的出身不凡,但修為也不過是煉氣九層,以你的實力全力出手,一招將其擒下也不是不可能。
可你偏偏盲目自大,認(rèn)為對方已是甕中之鱉,這才任由對方拖延時間,被其成功瞞過?!?p> 明煥毫不留情,直接戳破了親兒子的心思。
“父親,那賊子出身不凡,孩兒其實是有所顧忌?!奔庾烨嗄耆滩蛔》瘩g了一句。
“愚蠢?!泵鳠ê敛豢蜌?。
“就算它出身不凡又能怎樣,這里可是金鰲島海域,它殺你族人在先,哪怕你將其打死也不為過,豈能因為對方身份而有所忌憚?
若是對方要取你性命呢?難道你也要因為對方的身份而不敢出手?”
尖嘴青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但面對自己的父親、赤鴆一族的族長,也只能乖乖站在這里,接受教訓(xùn)。
明煥心中暗嘆。
它這兒子實力、想法都是有的,但在手段上還是欠缺的太多,不夠狠辣,遲早會被這種性情所誤。
正要再開口教訓(xùn),忽然上空傳來一陣嘹亮長鳴,伴隨著一股威壓降臨在了島上。
瞪了這不爭氣的兒子一眼,明煥冷哼一聲。
“先隨我去迎接老祖,此事暫且寄下,待金鰲島事了之后再說?!?p> 尖嘴青年心中一松,連忙跟在后面。
......
就在紅葉島這邊老祖歸來、聚攏群妖,商議圍攻金鰲島之事的時候,六叔爺也借助玄影舟的神妙,平安地返回了江家赤虹島。
執(zhí)事堂中。
“金鰲島島主失蹤?紅葉島那只老妖聚攏群妖準(zhǔn)備作亂?城兒生死不知?”正在撫須靜聽匯報的九長老手上一顫,胡子被拔了下來。
這每一件可都是大事。
“是,這件事是我和城兒親耳從那妖鳥的口中打聽到的。”六叔爺極為確定地點了點頭,接著又面露憂色,搖頭嘆道:“可惜城兒為了幫助老夫逃脫,主動引走了那妖物,現(xiàn)在還生死不知?!?p> 九長老沉吟片刻,出言安慰。
“你且放心,這件事族中不會不管,你先將城兒的事情告知七長老,老夫前去向族長稟告這些情況?!?p> “是?!?p> 六叔爺出了執(zhí)事堂,直奔著符篆堂而去。
符篆堂中,江城的二叔,也就是七長老江燦,聽著六叔爺所講的事情,神色微動,但終是沒有大變。
這讓一直觀察著七長老反應(yīng)的六叔爺心中詫異。
按理說,江城為了救他而生死不知,你這個做長輩的是不是該面色大變,遷怒一下自己。
似是看出了疑惑,江燦搖頭一笑。
“六叔你不用擔(dān)心,城兒剛開始修煉時,我便在他身上種下了‘連心符’,若遇危機(jī),我心中就會有所感應(yīng)。
如今,連心符毫無異動,想來應(yīng)是無事。”
六叔爺心中一松。
連心符是一種流傳在修煉界中的奇妙符篆,能借助親人間的血脈而加深彼此聯(lián)系,當(dāng)時江家老祖有幸,從少陽宮帶出了這道符篆的繪制之法。
沒想到,竟早已是被七長老習(xí)得。
說起來,城兒自幼失去雙親,一直被七長老教養(yǎng),跟親兒子其實沒什么兩樣兒,能種下這連心符,也是情理之中。
“至于這火棗之事么?”江燦不由沉吟起來。
“也罷,此事事關(guān)重大,就由我親自帶你前往禁地,面見老祖,將此事道出。”
江燦站起身來,走出了符篆堂,六叔爺自然是連忙跟上。
一行兩人穿過重重阻攔,憑借著長老令牌,來到了江家最中心、也是最神秘的地方——赤虹靈地。
傳聞中,島中唯一的一條靈脈源頭,就在這赤虹靈地。
而那更加奇妙的赤虹靈泉眼,同樣在這禁地之中。
在數(shù)名看不清面容、身披鎧甲的煉氣大圓滿修士的注視下,六叔爺心驚膽戰(zhàn)地穿過花園假山,順著青石小道,來到了一處竹林小院前。
雜草堆成的茅屋、青石砌成的水井、翠竹圍成的園圃。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江燦對著茅屋拱手拜下,將此次發(fā)生的事情簡潔敘述了一遍,卻許久沒有聽到回應(yīng)。
不知道過了多久,茅屋之門輕輕打開,一道身影自其中走出。
一直關(guān)注著動靜的六叔爺看到那道人影,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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