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汽車緩緩?fù)O潞?,波爺和我向同行的李哥作了簡單的道別,待目送那輛車徹底走遠后,波爺突然像一個放了氣的皮球,連忙拉我上了樓,進屋后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叫他洗漱,臥室內(nèi)已經(jīng)傳出了震耳欲聾的呼聲。
我無奈地朝里面看了看,徑直走回了洗漱間,在沐浴了一番之后我穿好衣服坐回客廳,畢竟睡了兩天,我此時精神抖擻,便拿了一支筆,開始整理起夢境里那些未曾解開的謎團。
期間我腦子里不停地想著兩個女人,一個是一方,一個是錢蕾,一方就不用說了,我的心里就從未停止過對她的思念,畢竟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但我現(xiàn)在正在想的卻是錢蕾,面對她最近做出的這些舉動,我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對我有意思,因為錢蕾之所以能答應(yīng)老皮,她應(yīng)該和我一樣,也是抱著雙重目標(biāo),首先肯定是為了營救張雨霖,其次或許就是單純地擔(dān)心我的安危,因為沒人會愿意冒著迷失自我的危險去救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姑娘,我是為了一方,錢蕾則是為了我。
想到這,在慚愧的同時,我還真為錢蕾動了心,哪怕只有一瞬間,但我腦海里確實閃過了一個念頭,如果在這世上我沒有遇見過一方,那我定會選擇錢蕾這樣的姑娘。
但我的思緒一轉(zhuǎn),想起可愛的小團和老淚縱橫的岳父岳母,我立馬打住了剛才的念頭。
在我把一切都寫在筆記本上時,眼看時間已接近黃昏,估計小團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放學(xué)回家,便給我的父親打了電話。
“爸爸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電話剛接通,小團的聲音就從另一頭傳過來。
“哈哈,很快我就回來了,爸爸給你買了好多玩具呢?!蔽议_心地說道,畢竟好長時間沒聽到兒子萌萌的聲音了。
“你知道嗎爸爸,爺爺給我買了一條小狗哦,我讓它和你說兩句,來,叫爸爸!”“汪汪汪汪!”電話那頭傳出了一陣稚嫩的狗叫聲……
誒,現(xiàn)在的老人真是的,我爸從小就喜歡養(yǎng)狗,距離上一條狗死去都好幾年了,他本發(fā)誓再也不養(yǎng)狗的……也許是因為對孫子的溺愛,又或許是他自己又忍不住了,心想這回可好,小團奶奶又得陪著這爺孫倆瞎折騰了。
“是嗎?小團,你給那條狗起了個什么名字呢?”我好奇地問道。
“額……奶奶取的名字,她說我長得像那條小狗,所以小狗的名字就叫小團?!眱鹤诱f這話的時候顯得非常不開心。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來:“一會你讓爺爺把小狗的照片發(fā)一張到我電話上,我好想看看是什么的樣的狗長得像你,它一定很可愛吧?哈哈哈哈?!蔽业哪赣H也真是搞笑,居然給一條狗也起了和孫子一樣的名字。
我與小團聊了一會,他便去玩耍了,接著在父母的叮囑聲中我一臉嫌棄地掛斷了電話,此時,電話那邊的照片也發(fā)過來了,照片里,兒子開心地抱著一條小狗,那是一條黑色的拉布拉多犬,我仔細一看,它和兒子還真有幾分相似,我一直盯著照片,坐在沙發(fā)上笑得前俯后仰。
就在此時,我電話上的圖片專為一個來電顯示,緊接著手里“嗡嗡”地震動起來。
上面顯示來電的人是老張,或許是他想知道關(guān)于張雨霖的事件進展了吧。
“喂,周堯嗎?我是張吉,你知不知道我女兒最近到底怎么了?”電話里,老張的口氣顯得十分焦急。
我連忙回答道:“一切順利老張,再過不久你女兒就能回到這個世界了,你別著急,最重要的一環(huán)工作眼下我們已經(jīng)完成了。”
突然,那邊陷入了沉默,我以為是電話出了問題,連忙拿到手里拍了幾下,但緊接著,里面就傳出了清晰的聲音:“周堯,聽得見,你……在家嗎?我想過來找你,有些事電話里我表述不清楚。”
“我現(xiàn)在倒是在家,但是有什么事你就在電話里說吧,沒事,我聽著呢”我連忙回答他,可還沒等我說完,電話里就傳出嘟嘟的聲音,我想老張肯定是碰到什么要緊的事了,也沒有再打回去,只能靠在沙發(fā)上等他的到來。
不一會,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我連忙跑過去將家里的大門打開,老張一邊喘著氣一邊沮喪地看著我,我連忙招呼他進門,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后,我坐在了對面,開始詢問他究竟是什么急事非要當(dāng)面說。
“周堯啊,沒辦法了,今天我又碰到怪事了,小霖她……”老張說得上氣不接下氣。
看他的表情,我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連忙拍著老張的肩膀讓他快說。
老張喝了一口水,連聲說道:“小霖,已經(jīng)回到現(xiàn)實了!”
什么???張雨霖回來了?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問他:“回來了?你怎么知道的?”
老張接著說:“今天我很早就出門了,本來一切正常,但沒想到在我回家后,我媳婦突然提起了正在精神病院的小霖,我意識到可能是你們在夢里找到她了,連忙打電話去精神病院詢問……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張雨霖一直都在收診當(dāng)中,我立刻明白過來,小霖是真的回來了,但是……我提出要把他接回來時,工作人員卻否定了我的想法,他們對我說由于小霖是因為刑事案件被強制收診的病人,必須在精神病院做強制看護……我一下子懵了,為什么小霖會無緣無故又和什么刑事案件扯上關(guān)系?我真的要瘋了,周堯幫幫我……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對嗎?”
聽完老張的話,我覺得這不可能,我見到張雨霖的地方是在Limbo內(nèi)部,按道理來說那里發(fā)生的事情不應(yīng)該會映射到現(xiàn)實才對,張雨霖也得等我繼續(xù)做夢她才能回到現(xiàn)實,但為什么她就這樣平白無故地出現(xiàn)了?
我讓老張別說話,雙手使勁抓著頭發(fā)開始想,如果Limbo里面的事被映射出來了,那一方豈不是在十多歲時就該被殺死了?沒有一方的話,那剛才和我打電話的小團又如何去解釋?但如果不是因為一方,張雨霖為什么會被卷入所謂的刑事案件呢?想到這,我立馬拉起老張,讓他帶我到精神病院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