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定惶恐不安的快步往前走了一陣,心里面逐漸有了計議。
沒事,反正街上這么多人,我來搞點怪把他甩掉。
我左閃閃,右扭扭,我上竄竄,我下跳跳。我不按正常路線走,我不按正常人方式走,看你不現(xiàn)形。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回頭。早睡早起,一起來做運動。動動手呀動動腳呀,再回頭……
哎呀媽呀,累死了,也不知道身后之人甩開了沒有。都走了好幾條街了,對方看我這么無聊,應該不會再打我的主意了吧。
陳定悄悄回過身,假裝無意的隨便瞅了瞅,什么也沒有。
不會是自己嚇自己吧,我這水平就算人家真跟蹤我了,也不一定發(fā)現(xiàn)的了吧。
可是當時明明感覺有人在背后,而且能明顯感覺是向我走來。應該是被什么人盯上了,只是后來我瞎跑了一段,就感覺不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方身手太好,我察覺不到了??梢钦婺敲磪柡?,為什么一開始會表現(xiàn)那么明顯,連我這樣的馬大哈也能發(fā)現(xiàn)他在跟蹤?
難不成高手水平也會不穩(wěn)定,還是說他正好那時候掉鏈子了,恰好就被我發(fā)現(xiàn)了?
不管了,反正快到總管府了,應該安全了。買點東西躲到墻角根偷吃去。
這年頭你不拿點吃的,就那么傻不拉幾的站在墻腳跟,你看過不了半個時辰,會不會有人來逮你。
不遠處,一個老者打扮的人,一臉怪異的看著陳定。隨后鄙夷的白了陳定一眼,罵了一句“神經病”,隨后無奈的轉身走了。
陳定買了點零食靠在墻角,正準備開吃忽然想起了什么,仔細想想又覺得沒什么。
我怎么感覺剛才似乎有個熟悉的身影飄過,卻又說不出是誰。
雖然沒看清那人長相,不過那種感覺很熟悉,就是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就是說不上來的那種熟悉。
難道這邊又碰到熟人了……我好像也沒幾個認識的人呀?
那人似乎有些老,我認識的老頭都是當大官的,不是在京城,就是在軍營。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就是出現(xiàn)在這,那也是總管府的貴賓吧。
那他到底是誰呢,我不認識為啥感覺熟悉呢?
不會又是我在疑神疑鬼吧。就像有人跟蹤我一樣,折騰了半天,鬼都沒看到一個。
算了,不管了,吃點東西壓壓驚。
一個時辰過去了,陳定手上的零食都被消滅的差不多了,還是沒看到什么可疑的,或者臉熟的人經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猜錯了,那些人一個都沒出現(xiàn)。我這零食故意吃這么慢才熬到這會,難不成還得買點過來消磨時間。
可我肚子撐的下,舌頭也不想吃呀。萬一真猜錯了,那豈不是吃飽了撐著……
這天也快黑了,一直這么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回去吧。
陳定拍了拍手,在衣服上抹了兩下,又在嘴唇邊抹了抹碎末。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之后,正準備往總管府后門走去,忽然眼角的余光瞥到一個異常的身影。
這家伙左顧右盼,賊兮兮的想干什么呢?
貌似和我順路,我跟著去瞧瞧。
嘿嘿,真沒想到守株待兔,還真逮著兔子了。居然也是往總管府后門而去,看樣子我是跟對人了。
終于又逮到一條魚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我見過的那幾個家伙之一。剛才看他回過頭來,短暫一瞥,好像沒見過這人。
不過看他這服飾,還有裝扮……沒錯了,就是那個院子里的人。
小樣,派個臉生的出來,以為我就不認識了,衣服都不知道換一下的就敢出來作奸犯科。
老李說的沒錯,王謙這個墻頭草果然和尉遲老頭的人眉來眼去的。我這就告訴老李去,讓他找王謙這個偽君子對質去。
陳定待那人進府之后,也跟著鬼鬼祟祟的來到自己的客房,換好裝飾后,這才悄悄去找李詢。
一進屋,陳定陡然發(fā)現(xiàn)大家早就聚在一起,見他進來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都在?就差我一個了。
真是的,不等我來就開會,太不給我面子了,這會都快完了,還……
李詢悄悄示意陳定坐下,隨后一臉平靜的問道:“你這么晚回來,看來是有重大發(fā)現(xiàn)了。”
陳定見眾人都盯著自己,心里有些緊張,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敢開口。
“屬下發(fā)現(xiàn)有一座宅院住著一些奇怪的客人,總管府的人可能和他們偷偷在聯(lián)系,極有可能是尉遲迥的使者。”
李詢皺眉沉思片刻,隨即憤恨的罵道:“這就對了,王謙那個家伙總是含含糊糊,搖擺不定。對方的使者定是不停的在蠱惑他,之所以遲遲不肯下決心,不過是在觀望形勢?!?p> 眾人深表贊同,其中一人提醒道:“隨公臨行前說了,此事必須速戰(zhàn)速決,遲則生變,隴西公還得早下決定?!?p> “從目前安排看來,王謙更偏向于和我們合作,只是還有所顧慮。這樣吧,我繼續(xù)催促他,你們繼續(xù)做好自己本職。尤其是陳定,你既然發(fā)現(xiàn)對方落腳點,一定要看住他們?!?p> 看著李詢鄭重其事的樣子,陳定內心有些發(fā)慌?!拔摇乙粋€人嗎?”
“你需要人,只管說。此事最大的隱患,就是這群使者。既要防止他們說動王謙倒戈,又要防止他們狗急跳墻?!?p> 這么大的事你竟然敢交給我這樣一個人,老李心還真大,就不怕我把事情給辦砸了嗎?他一定是看我跟著老楊,所以覺得我是個堪當大任的人。
可我真不是啊,老楊只是看我臉皮厚……這么看著我干啥,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還是答應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呀。
“屬下明白。”
李詢悄悄掃視了一眼眾人,心知剛才那番話嚇到某些人了,隨即安慰眾人道。
“不過大家也不用太擔心,柱國大將軍梁睿的大軍已經靠近巴蜀之地,至少王謙不敢輕易殺我們,防著尉遲迥的人就行?!?p> 老楊還算有點良心,還知道派大軍來增援我們,要是他真把我扔在這個四川盆地不管了,我就扎小人詛咒他,天天罵死他。
嗯?為啥是這個梁睿,老楊手底下那些總管呢,都跑哪去了?
這……這個老東西,自己跑去立戰(zhàn)功去了,把我忽悠到這犄角旮旯,還說的那么大義凜然。這個大騙子,以后再也不敢相信他了。
算了,來都來了,干完這一票我就跑路去,不再理這個老沒良心的家伙。
呃?我心里怎么有點慌,一般電視劇里金盆洗手的大佬,基本上在干最后一票的時候都翹辮子了。
我不是大佬,我也沒金盆洗手,應該不會掛吧。老天保佑,我這輩子沒干啥壞事,你不能就這么讓我死了……
呸呸呸,瞎說啥呢,這么多人陪我一起干,怎么可能會有事?不過還是小心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