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恨舒蒼白的臉頰上,已布滿細(xì)汗,以現(xiàn)在的境界,用意念控制事物,總要付出很大氣力。
師娘的手,看似是放在離恨舒肩上,暗中一股靈力,涌入到離恨舒的體內(nèi)。同時面帶微笑:“只要他們認(rèn)真苦修,三個月都能達到這個境界。三年之后,便可御劍飛行,笑傲天地間?!?p> “娃,你能不能像她這樣?”立即有位家長,蹲在地上,認(rèn)真的問。
“父親,那是初始九重天,才能達到的境界,我,我才修煉到初識五重天?!背蠲伎嗄?。
“你個不爭氣的玩意,連個女娃都比不上,還跟我回去做啥?留在這里,好好修煉吧?!奔议L氣急敗壞。
那天,走了幾個師兄弟姐妹,大部分都留了下來。
師娘臉色嚴(yán)肅:“離恨舒,你老實交代,到底修煉到哪一層?”
“一定是臨淵表哥,偷偷教了她?!迸R仙不服氣。
離恨舒上前行禮:“回稟師娘,弟子修煉到初識八重天?!?p> 師傅在旁邊點了下頭:“若是苦修,三個月下來,資質(zhì)較好的人,都能修煉到這般境界。”
“初識八重天,你怎么可能凌空驅(qū)物?”師娘質(zhì)問。
離恨舒偷偷看了一眼:“我看到他將一塊上好的玉,放進了錢袋中。所以我就用意念,驅(qū)動玉,以玉帶動錢袋?!?p> “原來是這樣。萬物皆有靈性,玉的靈性,本身就要比一般的凡物要強?!睅煾蒂潎@道。
就像師傅最初給的劍,每一把劍上,先注入一定的靈氣,令使用者幾乎沒有修煉,就可以很快就能感應(yīng)到劍身上的靈氣,達到驅(qū)劍效果。
越是有靈性的東西,越是容易驅(qū)動。
但離恨舒心中清楚,越是有靈性的東西,伴隨主人越長,越是對主人產(chǎn)生“依賴”,外人很難驅(qū)動。這次,是離恨舒的僥幸。
師娘:“好,你先回去吧,以后認(rèn)真修煉?!?p> “是,師娘?!彪x恨舒行禮。
臨仙望著離恨舒離開的背影,小聲:“哼,才修煉到初識八重天,有什么好得意的。我都修煉到了聆音境界了,馬上就能御劍飛行了。”
山中修煉歲月,如溪水,不會掀起風(fēng)浪,卻不斷平靜流逝。、
一晃,將近如三年的時間,過去了。
師娘依舊如過去,經(jīng)常板著臉,教導(dǎo)劍術(shù)等;師兄弟那邊,則是臨淵師兄負(fù)責(zé)。
而師傅,每一年,都會招一批弟子上山修行,只有這些弟子剛來的一兩個月,師傅會特別熱心的教導(dǎo)。
不到三年的時光中,師門中的人,來了走、又走、接著走,也只留下除了臨淵、臨仙外,七個弟子了。
就連曾經(jīng)在竹林中,與臨仙聊天說地的張師弟,都走了。
那天,臨仙打了張師弟一巴掌,罵張師弟是個懦夫,連這點苦都吃不了。
都知道離恨舒走不了,離恨舒是個無家可歸的人,一旦離開這里,便要流落江湖、露宿街頭。
所以留在這里的人,不知不覺,成了好姐妹,好朋友。也終于明白臨淵師兄,經(jīng)常說的“師門情義”的含義。
“梓萱,你為什么不回家?”離恨舒。
“我爹娘好不容易湊夠了銀子,送我來學(xué)藝修行,就是盼望著將來有一天,我能有出息?!辫鬏嫖站o秀拳。
“敏敏,你呢?”
三個女弟子中,便屬敏敏年齡最大。
敏敏眼眸中,浮現(xiàn)仇恨的光芒:“我父親納妾了,我娘親在家里地位一落千丈,經(jīng)常受到二娘、三娘得欺負(fù)。所以我娘親把我送到山里學(xué)藝,希望我將來,可以幫她出口惡氣?!?p> “姜師兄,你呢?”
“還不是因為你嗎,你在我父親面前露了一手,從那之后,我一寫信說要回家,我父親就回信罵我一頓,說我好吃懶做,連一個女娃都比不上,盡給他丟人現(xiàn)眼?!?p> “姜師兄,對不起?!彪x恨舒尷尬。
“舒師妹,不怪你,以前是我自己不好好修煉??纯?,我現(xiàn)在也修煉到了聆音境界,相信永不了多久,就能達到破望境界,御劍飛行了?!?p> 幾乎都在聆音境界,停留了兩年,始終無法突破。
梓萱好奇望了一眼:“小師弟,你呢?”
“師姐,我昨天剛來,不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毙煹苣ㄖ蹨I,委屈。
似乎每個人留下來,都有一定的原因。
雨,淅淅瀝瀝的落。
又到了每年,師傅都會帶著臨淵,下山招弟子,離恨舒會感覺特別孤獨的時候。
師傅皺眉:“離恨舒,修煉到什么境界了?”
“回稟師傅,徒兒修煉到了聆音九重天。”離恨舒回答,是依舊不能御劍飛行。
不到破望,終究無望。
正如師娘所言,修仙路,漫長,不是一朝一夕。
師傅猶豫片刻:“走,今年跟我為師一起下山。”
離恨舒驚喜:“臨淵師兄也一起去嗎?”
“對,一起去?!睅煾?。
“姑父,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迸R仙。
師娘拉住臨仙:“山下有什么好玩的,風(fēng)吹日曬,吃也吃不飽。留在山上,姑媽給你做好吃的?!?p> “我,我……”臨仙委屈的撅起小嘴。
臨淵撫摸臨仙頭發(fā):“表妹,過幾天表哥就回來,給你帶風(fēng)車,還有糖葫蘆?!?p> “好,表哥,一言為定。”臨仙粉紅的臉頰上,才有了笑意。
三年來,第一次下山,也是三年來,第一年,不會跟臨淵師兄,有分別的一年。
對于常年生活在山上的離恨舒,對于山下,已經(jīng)很陌生。走到哪里,都沒有印象。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澤水小鎮(zhèn)。
離恨舒盯著牌坊上的字,驚訝:“師傅,我們?yōu)槭裁磥磉@里?”
三年前,就是從澤水小鎮(zhèn)離開,三年后,竟然又回到這里。
師傅:“怎么,你有意見?”
“沒?!彪x恨舒忙閉上嘴巴。
是不是,上天的安排?讓曾經(jīng)的兒戲,有個了斷。
師傅在吆喝中,離恨舒一直處于心事重重,好多次,離恨舒在耍劍術(shù)時,都耍錯了。
幸運的是,普通百姓們,只被劍術(shù)外表的絢爛,而震撼、吸引。
一天下來,師傅就收了兩名弟子,黑著臉:“在山里我是這么教你的嗎?耍的什么,破綻百出。”
“師傅,對不起?!彪x恨舒低垂臻首。
臨淵撥開離恨舒表面層層迷霧:“師父,我看舒師妹似乎有心事,不如我陪舒師妹到處走走,散散心?!?p> “去吧,去吧?!睅煾挡荒蜔┑?。
師傅跟師父,外人是聽不出來的。但僅僅一字之差,蘊含的關(guān)系,是不一樣的。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已經(jīng)闊別三年,不愿再回來的小鎮(zhèn),兩邊街道,糖葫蘆依舊沒有變。
石橋上,離恨舒回首,風(fēng)吹亂的秀發(fā),是眼眶中含著淚,含著祈求:“師兄,要萬一我義父不讓我跟您一起繼續(xù)修仙學(xué)藝,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