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就在我可以殺了時錦年時,我猶豫了。我有些不明白,不明白我的任務(wù)為什么要犧牲別人,我似乎錯了。”
錦瑟說了很多,時錦年聽著,面上不顯,心中卻震驚無比。
眼前的這個人居然不是自幼跟在她身后的時錦瑟,而是一個任務(wù)者——錦瑟。
這些年來,錦瑟暗中與她作對,目的就是她口中的任務(wù),逆襲時錦年的人生,而她,是漂泊在各個世界的孤魂。
原來,她所身處的地方只是一方小小的世界,這方小小的世界外還有更多得世界。
震驚過后,時錦年依舊平靜。
“易竹,醉霄樓的愁云醉不如傳聞中的那么好,我現(xiàn)在,依然惆悵非常?!?p> 錦瑟的酒壇已空,她隨手一扔,將酒壇扔了出去,身體不穩(wěn),人也跟著滾了下去。時錦年顧不得多想,縱身一躍,在錦瑟落地前接住了她。
“我就知道,你會接住我?!?p> 醉意上頭的錦瑟想,如果時錦年不接住她,她就摔死算了。
時錦年飛落在地上,酒勁上來,時錦年踉蹌了兩步。
錦瑟沒有從時錦年身上下來,反而摟上了時錦年的脖子,想要去摘時錦年的面具,時錦年偏頭避開,又踉蹌兩步,兩人一同摔在了地上。
雖被時錦年抱在懷中,兩人摔在地上,兩人頭重重的磕在一起,錦瑟的酒醒了幾分,意識到自己的事態(tài),錦瑟從時錦年的身上下來。
“抱歉?!绷粝聝勺?,錦瑟踉踉蹌蹌的離開,獨留時錦年一人摔坐在原地。
時錦年仰頭,月色正好。
似乎,老天爺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時錦年再次躍上屋頂,拿起未喝盡的半壇酒,躍下屋頂,沿著街道恍恍惚惚走到朗月閣前。
對了,玉夭。
已是深夜,朗月閣中卻還有護(hù)衛(wèi)把守,況且,玉夭幾人離開時,吩咐管事在此等候時錦年。
時錦年也沒有想到,深夜敲門竟還有人應(yīng)。
“我相見玉姑娘?!北鞠胝f玉玉,話到嘴邊又改成了玉姑娘。
“玉姑娘去了長公主府,離開時讓我將這個給你?!?p> 管事從袖中掏出一個竹筒,竹筒里面有一張紙條,就著月色,迷迷糊糊間,一行字映入時錦年眼中:緣相見,終離別。
時錦年愣愣的看著這幾個字,伸手撫上額頭,坐在了臺階之上,那張紙被她牢牢握在手中。
“時大小姐,可要我派人送你回去?”管事見時錦年這樣,又聞見濃郁的酒味,聞著,是醉霄樓的愁云醉。
愁云醉,一醉愁絲如云散,萬絲醉臥如云出。
醉酒之人,心中最愁之事傾訴而出。
“不用,你回吧!”時錦年揮揮手,示意管事離開。
管事走后,時錦年呆了許久才起身。
既是緣來,靜待緣去。
清晨,時錦竹敲響時錦年的房門,等了許久,房內(nèi)沒有絲毫動靜,時錦竹又敲了幾下,依然沒有動靜,就在他準(zhǔn)備直接推門而入時,一個聲音自身后響起。
“哥?!睍r錦年聲音暗啞,帶著濃濃的鼻音。
時錦竹回頭,正見了時錦年踉踉蹌蹌的向他這邊走來。
愁云醉后勁很大,時錦年在朗月閣門口睡到今晨才醒來,趁著街上沒人,快速回了云客樓。
朗月閣的人也真只為了送消息,她這么一大個人躺在朗月閣門口,連一床被褥都沒有。
回到云客樓,時錦年展開手中緊握的紙條,再見這六個字,心中已毫無波瀾。
事情既到了這一步,便順其自然吧!
吩咐了夢一一些事后,時錦年從暗道回了城主府,剛回就見著時錦竹敲她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