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寧看著這位耿青山,微笑道:“耿公子,不知你想問,我是否是樓下說的那位小道士,還是想問武林至寶在何處?”
耿青山哈哈一笑,坐下來道:“道長真是一位妙人,說實(shí)話,這兩個問題我都想知道?!?p> 伍寧讓小二拿雙碗筷過來,又讓小二幫他斟滿酒,道:“來,先喝了這杯酒。”
耿青山笑著跟伍寧碰了杯,而后一口飲盡,贊道:“香氣撲鼻,色濃味醇,真是好酒?!?p> 伍寧贊同道:“此酒確實(shí)不錯,可惜我不住此地,否則一定天天過來喝上一杯?!?p> “哦,難道道長不齋戒嗎?”耿青山問道。
伍寧笑言:“本門中沒有世俗之規(guī),正所謂,酒肉穿腸過,道尊心中留。”
耿青山鼓掌道:“妙言!”
“哪里,其實(shí)只是為解決口腹之欲找個借口而已?!蔽閷幒呛且恍?。
耿青山哈哈笑道:“有趣,有趣!真想和道長交個朋友!”
伍寧指著酒杯道:“難道咱們還不算朋友嗎?”
耿青山眨了一下眼睛,失笑道:“是我失言了,自罰一杯。”
他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而后說道:“抱歉,還不知道長的名諱?!?p> “青云觀,伍寧?!蔽閷幋鸬馈?p> “原來是伍道長,失敬!”
耿青山又行了一禮,心中冥思苦想,這青云觀到底在何處。
半響,他記憶中沒有任何信息,便轉(zhuǎn)移了話題,道:“不知道長現(xiàn)在可否回答本人之前的問題?”
伍寧輕輕抿了一口酒,說道:“耿公子,你說的兩個問題,我只能說無法回答?!?p> “為何?”耿青山追問。
伍寧道:“第一個問題,我不知樓下所說的人是否是我,總不見得,此世只有小道一人是道士吧?至于那武林至寶,我就更不知所謂了?!?p> 耿青山向伍寧抱了抱拳,起身道:“多謝道長如實(shí)相告,我先告辭了!”
“耿公子如此相信我?”伍寧沒想到對方如此干脆。
耿青山笑道:“我不相信道長,難道還去相信流言?”
伍寧搖頭失笑,目送耿青山進(jìn)了一個包廂。
包廂中坐著兩位和耿青山年紀(jì)相差無幾的年輕人,也許是物以類聚,這兩位同樣也是偏偏佳公子,一位穿白衣,一位穿藍(lán)衫。
耿青山回到包廂,關(guān)上門,把剛才和伍寧的對話復(fù)述了一遍。
藍(lán)衫公子笑道:“這位伍道長年紀(jì)雖輕,到是位妙人?!?p> 白衣公子撇了撇嘴:“換我肯定沒有那么容易相信!”
耿青山道:“那又如何,難不成還能逼問?我感覺,咱們?nèi)齻€人加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不可能吧!”白衣公子不可置信:“再說了,你怎么知道我們?nèi)齻€比不過他?”
“我的直覺在關(guān)鍵時刻,從來沒有出過差錯!”耿青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直覺之說雖然有些飄渺,但兩人對此都很相信,耿青山之前也因?yàn)樗闹睂W(xué),逃過了幾次大難。
白衣公子道:“那不就更加說明,此人手中有武林至寶嗎?”
藍(lán)衫公子笑言:“凝思,你對外物太在意了,這也許正是你心境修為遲遲不能突破的內(nèi)因。”
白衣公子有些不樂意:“你們難道不在意寶物?”
耿青山說:“我等是人,當(dāng)然也有貪念,但面對一件事物,至少應(yīng)該有所判斷。你連傳言中所說的武林至寶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想惦記著,到時連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p> 白衣公子追問道:“你難道知道是什么?”
耿青山道:“要說五十年前轟動江湖的至寶,也只有‘百骨枯’了。”
“百骨枯?!”白公子微微一怔,臉上隨即變色。
這百骨枯說是至寶,本質(zhì)是一件邪物,它的來歷無人知道,也確實(shí)可以用來快速提升修為,但它提升修為的方式卻很邪惡,需要用人類的血液浸泡,它吸收了血液中的精華,再轉(zhuǎn)化為內(nèi)力修為。
當(dāng)初一個魔頭得到了百骨枯,為了提升修為,生生把一個村子的村民都給屠殺了,之后被江湖人士圍剿,從此之后,百骨枯就沒有在江湖中出現(xiàn)過。
“百骨枯不是已經(jīng)被毀了么,怎么可能會再次出現(xiàn)?”白衣公子說到這,立刻明白過來,自己在說傻話,明擺著,傳言是謠言,不過他還有些不死心:“難道除了百骨枯,就沒有別的武林至寶了?”
藍(lán)衫公子道:“你要知道,什么東西才能稱得上至寶,再想想,除了百骨枯之外,最近數(shù)十年,還有什么至寶的消息?”
所謂的武林至寶一經(jīng)出現(xiàn),必然會掀起江湖上的腥風(fēng)血雨,白衣公子想了片刻,一無所獲。
耿青山道:“別在此事上傷腦筋了,咱們還是想想此次的任務(wù)如何完成吧,那……”
說到這時,他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最后更是低不可聞。
坐在外面的伍寧微微一笑,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邊小酌,一邊繼續(xù)品嘗美食。
酒足飯飽,伍寧結(jié)賬離開酒店,前往被滅門的長虹幫駐地查看。
一路上,他發(fā)現(xiàn)城里不少武林中人,暗想,難道城里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但剛才在酒館里怎么沒有聽說?
之后,他來到長虹幫的駐地,在外圍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暗中有不少人在盯著,未免意外,他沒有入內(nèi)調(diào)查,去找了一家客棧投宿。
“道長,您對此間滿意嗎?”伙計面帶笑容地問道。
“可以。”伍寧環(huán)顧四周,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給了伙計一錠銀子:“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p> 伙計看著手中的銀子十分眼熱,只是聞言之后,又有些猶豫,可能是覺得這銀子不好賺。
伍寧微笑道:“放心,不是隱秘之事。”
“道長請問?!被镉嬀o緊握住手中的銀子。
“我見城中武林人士云集,是否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伍寧問道。
“哦,原來是此事。”
伙計頓時放下心來,但心里又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如實(shí)回道:“他們都是為了參加胡一刀胡老爺子的七十大壽而來?!?p> 伍寧心中一動:“你說的是,‘一刀斷乾坤’的胡一刀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