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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漢服可傾天

五、女漢子變形計(jì)(下)

我的漢服可傾天 墨攸公子 2277 2019-12-07 13:01:47

  是夜,皓月當(dāng)空,星漢皎皎。

  郡主府鳳起云軒點(diǎn)起宮燈,豆點(diǎn)似的燈火溫暖馨寧。園中翠竹,池邊垂柳,給這秋日的夜色憑添一抹溫柔,令人心有綣繾。

  用過晚膳,稟退下人,李悅的手被肖硯牽著,十指緊扣,漫步在這醉人的月色中。

  “這身衣裳是秦掌柜為你裁制的?”肖硯眼中盡是寵溺和溫柔,“郡主為了她竟會(huì)重新穿上女裝,真是苦了你了。”

  李悅故作生氣:“郡馬可是不喜歡?那我去換了便是?!?p>  轉(zhuǎn)身向屋里走去,手上猛地緊了緊,那人溫暖的手掌上傳來一股力量,李悅難得地赧然一笑,配合著放松了身體,順勢(shì)轉(zhuǎn)個(gè)圈,裙裾翩然飛舞,柔柔地?fù)涞乖谛こ帒牙铩?p>  身材高挑的李悅比肖硯還要高一點(diǎn),此刻,卻是一幅小鳥依人的模樣,惹人憐愛。

  “哎,這樣子,挺好。”肖硯嗅著她的發(fā)梢,幽幽說道,“現(xiàn)在才是我心里郡主的樣子?!?p>  晚膳之時(shí),李悅正式向秦羽霓和春芽引薦了肖硯,席間得知秦羽霓不僅讓郡主重新穿上女裝,還把她調(diào)教得端莊得體,嫵媚溫柔,肖硯不禁對(duì)秦羽霓高看一眼。

  然后……他和李悅不顧旁人的你儂我儂撒了一桌子糖,甜得秦羽霓和春芽都沒了胃口。

  草草用了膳,便撤了宴席,兩人去過二人世界。

  水邊一座亭,肖硯從身后環(huán)抱李悅,兩人斜靠石柱坐下。

  肖硯柔聲道:“原來秦姑娘是三弟的心上人。嘿,路上他還不和我說實(shí)話,難怪……哎呀!”

  李悅在他手上擰了一下:“提醒你,可別說漏嘴,秦姑娘不知道他的身份?!?p>  “放心,放心,我知道分寸的……秦姑娘是林大家到了洛川以后收的弟子,算起來,她應(yīng)當(dāng)是綾綺的師妹了?!?p>  “綾家……三弟與他們不大對(duì)付啊,那他和秦姑娘……”

  “我探過她的口風(fēng),她師父似乎沒有提過她有一個(gè)師姐。況且,她是她,綾綺是綾綺,八竿子打不著,怕什么?”

  肖硯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難怪你們要瞞著她,原來是怕她知道背后的隱情心有芥蒂。

  真是頭疼啊,小度偏偏喜歡的是她。要我說,不如叫小度亮出身份,讓靖月司直接拿了她,押回云上京,來個(gè)霸王硬上弓……哎呀呀呀!”

  李悅聽得肖硯說的不著調(diào)的言語,無名火起,使勁擰著他的耳朵。

  “說話越來越?jīng)]譜了啊,什么叫霸王硬上弓?就你這身板兒還想硬上弓?你能強(qiáng)得過誰?說的這叫人話么,當(dāng)小度是什么人?你還是道興年間的探花呢,滿腦子的什么……”

  肖硯哇哇哇大叫著,忽然捉住李悅手臂,轉(zhuǎn)頭在她唇上輕輕印了一下,溫存片刻,再度分開。

  四目相對(duì),李悅腦子一片空白,多年前的那種感覺忽然在心里化開,好似又回到自己的少女時(shí)代。

  肖硯也不曾預(yù)料,這次回來,妻子有了這么大的變化。

  分明只是一身衣裙而已……

  對(duì),就是衣裙,這個(gè)樣子的郡主,便是記憶中,那年初識(shí)的模樣。

  還以為,今生只能在午夜夢(mèng)回之時(shí)才能見到呢!

  那一年上元佳節(jié),火樹銀花,一夜魚龍舞……

  肖硯剛到云上京,不過一介窮書生,夜里出門賞燈,不小心沖撞了傾云公主的車駕。

  就在侍衛(wèi)就要抽刀劈過去的時(shí)候,李悅及時(shí)出聲制止。肖硯第一眼看到那個(gè)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少女時(shí),便知道她就是那個(gè)命中注定之人。

  而后,寒窗苦讀,登云門外唱名,金殿面圣,向先帝提出那個(gè)驚人的請(qǐng)求,待得少女出征歸來,終于得償所愿。

  而那個(gè)上元夜,少女身上穿的正是一襲大袖交領(lǐng)襦裙。

  李悅回過神來,眸光盈盈而動(dòng),臉上難得掛上一絲紅暈。

  “郡馬......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說話了?”

  今夜的李悅很柔軟,從內(nèi)到外都是軟軟的。

  “有些年頭了吧?!毙こ庉p輕地說道,“上次......我為悅兒吟了一首詩,你卻無趣地打著呵欠?!?p>  李悅噗嗤笑出聲:“那倒是悅兒的不是了,那......郡馬可否再為悅兒吟一首?”

  “有何不可?但憑郡主吩咐?!?p>  肖硯起身,舉起石桌上一杯葡萄釀,蹙著眉小口喝著,望著清風(fēng)明月,緩緩踱著步子。

  “巾幗百戰(zhàn)不顧身,云鬢......云鬢朱顏染紅塵?!?p>  李悅故作嬌嗔:“在郡馬眼里,悅兒就是個(gè)‘不顧身’的么?”

  “哎,先別打岔,剛想到了,嗯......”

  “千里功名將軍甲,不如夢(mèng)里遇良人;”

  “嘿!”

  肖硯又倒了一杯酒,牽過李悅,摟在懷中,如同抱著一只小貓,酒杯喂到李悅唇邊,接著吟道:

  “輕紗羅裙月作絳,醉酒飛花眼波橫;”

  趁著這夜色,伴著蟲鳴,肖硯吟出了最后一句:

  “天有涯時(shí)地有窮,不及此情似海深?!?p>  ......

  鳳起云軒的園子外,僅一墻之隔,一位清逸出塵的少女眼波流轉(zhuǎn),背靠著墻輕輕合了一句:

  “輕紗羅裙月作絳,醉酒飛花眼波橫......”

  品味一陣,恍然大悟地叫了一聲:“啊,我想到了!”

  忽然月下人影一閃,少女駭然大驚,就要叫喊出聲,那個(gè)黑影一手猛地捂住少女的嘴巴,另一只手裹挾著少女,縱躍如飛。

  “唔、唔......”

  兩人出了郡主的居所,黑影湊近少女,讓月光照亮自己的面孔。

  “噓!別出聲,你這個(gè)姑娘,想讓所有人知道你在聽郡主和郡馬的墻根,不害臊么?”

  少女推開黑影,驚奇道:“是你!”

  時(shí)間稍稍回轉(zhuǎn),郡主府冬暖閣內(nèi)。

  秦羽霓正在紙上畫著,習(xí)慣性的要從發(fā)髻上抽下一根簪子,在手指間撥轉(zhuǎn)把玩,抬手摸了摸,簪子不見了。

  “春芽,你看到我的簪子了么?”

  春芽停下手中的針線,四下看了看,說道:“沒留意,是不是掉在什么地方了?”

  “我去找找看吧?!?p>  秦羽霓想了想,或許是下午打了郡馬一掌,那時(shí)候掉在鳳起云軒了吧。

  出門直奔郡主居所,屋外找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正在好奇今晚為何這邊都沒有下人在伺候,結(jié)果卻在園子外聽得郡馬正在給郡主吟詩。

  好奇心大起,偷聽了一陣,不成想?yún)s是遇到那個(gè)教她牽掛許久的人。

  她以為已經(jīng)忘記了,待得這月下看清這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猛然間想起,山神廟外從流民手中救下自己,卻被打了一巴掌的,正是眼前的男子。

  既然再次相逢,又是如此良辰美景,不如......

  “吶,你做了好事不留名,過了這么久......客棧的房錢,還有那身衣服的錢,你可不能收利息??!”

  李度撇撇嘴:“......這么久不見,你卻關(guān)心利息?!?p>  “那、不然呢?是不是不用還了?”

  還?看你拿什么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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