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獨孤夜凰才得以離席,倒不是真的不甚酒力,而是實在無趣,聽的都是一些場面話,也拿不出什么新意來,接了幾輪的敬酒,獨孤夜凰就托詞離開了,后來兜轉了半天,才在張府一個亭子里找到周末一行人。
正主一離桌,剩下的便更加沒有新意,官銜低的阿諛官銜高的,官銜高的開始互捧,等到酒足飯飽,就各自離去了,剩下張府的下人開始收拾酒宴后的爛攤子,就泔水桶都不知道裝了多少剩飯剩菜。
張府側門
周末走在最后,把門掩上,道:“世子殿下,這樣拋開那些江南道的官員真的沒事嗎?!?p> 獨孤夜凰輕笑道:“不然還要在酒席上聽他們說些個惡心人的話?這江南道雖說文人墨客比起我朝其他地方要多上不少,可終究是銅臭氣更多一些,在沒為官之前,各個都是風流才子,為官后還有這份雅性可還有幾個?”
獨孤夜凰拍了拍周末的肩膀。
“隨我去走走,言初溪那個迂腐,在大街上就給我跪下了,還哪有閑心,如果不趁著現(xiàn)在還有段悠閑的時間出去逛逛,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說不定接下來的日子都不會有什么時間了?!?p> 周末說道:“殿下跟言大人說了這次來的來意?”
“來意?我的來意不是賺錢嗎?“獨孤夜凰說道,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嬉鬧的周沫和劉卿,兩人立馬便不鬧了,乖乖的跟在后面,不過等到獨孤夜凰突然的笑了起來,她倆才知道是嚇唬她們的。
“世子殿下說的是。”
不過話鋒一轉,獨孤夜凰停駐了下來,道:“話說,我看張府里面的下人挺忙的,怕是忘記給你們送飯了吧?!?p> 周末沒敢說話,倒是林子初答道:“不只是飯,就是茶也沒有上過?!?p> “這么一來,回頭張府估計要死上幾個人。”獨孤夜凰說著,看向張府后門的方向,道:“走吧,先帶你們去吃飯?!?p> 獨孤夜凰走時,也才剛剛酒席散的不久,張之槐父子回了書房,大堂的所有大員都各自上了自家的馬車,臉上滿是笑意,不知道談妥了多少樁“生意”。
“父親,世子殿下出去了,還帶上了前面幾個來歷不明的人?!睆堨`蘊朝著坐在藤椅上的老者說道。
張之槐微瞇著眼,道:“嗯,看樣子,那幾個應該是世子殿下帶來的,待會把那幾個蠢貨殺了吧,仗著是張府的下人便如此目中無人,也是時候敲打敲打一些其他人了;對了,手腳不要太利落,隨便把風聲傳出去,至于怎能說你應該知道吧。”
“兒子知道,不過靈蘊看來言大人前番說的話,不能不提防,即便是世子殿下的玩笑話,也不得不防。”
張良運臉色還是如同前段時間里見過的一樣,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只見他咳嗽了兩聲,不知是身體的原因,還是想要強調什么。
“大哥認為是玩笑話?”
張靈蘊看了自己弟弟一眼,道:“怎么,二弟有什么高見?”
張良運沒有因為張靈蘊話里帶刺而心生什么情緒,淡然道:“一個人如果無心的話,便不會開關于某人的玩笑,兄長不會這都不知吧?!?p> “哼。”張靈蘊知道自己說不過這個飽讀詩書的弟弟,冷哼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張之槐伸手,張靈蘊立馬把邊上放到剛好的茶水遞了上去。
“好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了,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罷了,放心,他會乖乖灰溜溜的回去的?!?p> “靈蘊知道?!保ā傲歼\知道?!保?p> “不過,吩咐下去讓那些個人收斂一點,如果被抓到尾巴,別指望我能幫他們收場?!?p> “是?!?p> 張府的位置坐落在離經略使府不遠,靠的是偏南城區(qū),離得最近的最熱鬧的街也不是很遠,獨孤夜凰走了不久,就到了。
可是,周末看著眼前的這座建筑,一臉的驚訝,林子初還好,基本上從血石礦脈出來,他就很少露過其他的表情了,剛才的不忿還是因為張府的下人實在是有一些目中無人。
周沫跟劉卿也是一臉的懵逼,不是說吃飯嗎,怎么滴到這種地方來了。
“世子殿下,來這里真的好嗎?”周末問道,說的時候還暗自的看了一些周沫劉卿,其中意思溢于言表。
“青樓才是最能打聽情報的地方不是,何況青樓的酒菜絕對算不少差,就其中聞名的一些菜肴,便是比起一些聞名的酒樓也不遜色。”獨孤夜凰笑道,大步向前,不理會一些個拉客的青樓女子,丟了一塊銀子給邊上的大茶壺。
別看丟銀子這種事有些個目中無人的樣子,可是其中門道可是大的很,先說這銀子,不能給小,如果就給一點兒的碎銀子,頗有一種癩蛤蟆插雞毛撣子充大尾巴狼的意味,給多了也不對頭,哪有人用幾塊銀子賞人的,如果接不住不就是故意讓人丟臉嗎,像這么一錠銀子剛剛好,意思就是老子有錢,招子給放亮點。
“找間安靜的雅間,也不要找什么姑娘,請個清倌就好?!?p> “好嘞,請隨我來。”大茶壺說道,領著獨孤夜凰一行人往樓里走,至于獨孤夜凰帶著兩個姑娘進來,他們也是不管的,說不定來的大爺有什么奇特的癖好呢,前些年還有些客人喜歡帶著妻子來樓里尋歡呢,雙雙起飛,好不快哉。
大茶壺畢竟只是一個帶路的,等走了沒幾步,樓里的老bao就出來,四十多歲,半老徐娘,而且也不缺眼力勁,一看獨孤夜凰便不是一般的帶著請來的仆從來樓里充數(shù)擺面子的瓷貨,當下給獨孤夜凰帶到一個頂好的雅間里,順當請了樓里最有名氣的清倌人來唱曲,至于為啥會這么做,還是看在獨孤夜凰往她前xion溝壑里塞了幾張大額的銀票,而且還是京城里面的順昌票號,童叟無欺,畢竟清倌人便是有再大的名氣,一般也接不了太多的活,遇到一些個辦酒席的才會被叫去唱幾曲,一般的情況還是在大堂上奏樂,收入也就那般,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
獨孤夜凰也沒開口拒絕,只當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