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恒山派收到密報,有一伙來自西域的高手會假扮成五岳劍派弟子,于五岳盛會之際出手攪局!
恒山掌門的郝掌門向來沉穩(wěn),收到密報后既不盡信,也不聲張,而是不動聲色的派出大弟子云行雨、二弟子慕容月和三弟子錢通連夜出發(fā),火速前往泰山,只盼將這一消息通知泰山的石掌門,讓他早做安排。
然而恒山卻也并非鐵板一塊,這一消息原本只有幾名核心恒山弟子知曉,卻不知是誰泄露了三人行蹤,竟然引得西域伽樓妖僧前來堵截,而且偏偏就將三人截在了恒山山腰。
錢通此時正趴在地上,眼看是兇多吉少。若不是李凌和衛(wèi)夫人出現(xiàn),云行雨和慕容月這兩條小命,也要在此了賬。
伽樓僧警惕的看了看眼前的李凌,這小子方才的兩劍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若是他再使出幾招獨孤九劍劍法,再加上他手里那把明晃晃的索命利器,自己這身橫練的功夫怕是也不保險。
而且,那個虎視眈眈的女娃子,若是在甩出那種遮天蔽日的暗器,自己的罩門說不定要被她蒙中幾個!
他所練的硬氣功名為“羅漢體”,和摩羅僧的“金剛體”隸屬同宗,練到最高境界可以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但身上必然會有幾處大穴格外薄弱,江湖中人稱之為“罩門”。
而衛(wèi)玲瓏的那種多點開花的暗器手法,極有可能無意中命中他的罩門,一旦李凌和衛(wèi)玲瓏前后夾擊,自己很難全身而退。
他哪里知道,李凌的獨孤九劍就會那兩招,而且還是誤打誤撞才使出這么恐怖的威力,若是讓他再用一回,估計伽樓僧隨便一掌就夠他喝一壺的……
“師兄本就讓我不要趕盡殺絕,此時倒不如放他們離去?!毕氲綆熜帜α_僧的計劃,他心下已有了計較。
“阿彌陀佛。見了這位小兄弟的獨孤九劍,貧僧才知道什么時候天下第一劍法!”
伽樓僧收起一臉的戾氣,雙手合十朝李凌施了一禮。
他剛才口口聲聲自稱“老子”,此時想翹頭,便改口稱“貧僧”,當真是圓滑的很。
“這次貧僧認輸了,后會有期。”
說完,伽樓僧飄然離去。
看著對方遠去的身影,李凌不由自主的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
“閣下的獨孤九劍,是在哪兒學的?”
讓李凌沒想到的是,眾人剛剛脫離危險,自己最先聽到的不是這些恒山弟子的感謝,而是來自云行雨的質問。
“恒山弟子中從沒有你這號人物,莫不是偷學的吧?”
不過也難怪,自己師兄妹二人練手使出的獨孤九劍,被對方輕易破解,而同樣的招數(shù)被李凌用出來,居然將對方震懾離去!換了是誰,心里都不好受……
只是這位恒山大弟子委實沒有容人之量,剛脫離虎口,立刻提出質疑,而且言語之間對李凌充滿戒備!
“師兄!”慕容月忍不住勸道,“人家剛救了我們,咱們還沒道謝呢!”
“他和那妖僧才過了幾招?竟然能將他嚇走?你不覺得可疑么?”
云行雨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自己營造出的陰謀論之中,而且越想越覺得自己睿智!
“我們只是路過,聽到有打斗聲就過來看一看。至于那兩招,是我看你們用了一遍,現(xiàn)學現(xiàn)賣的?!?p> 李凌隨口解釋道。
“現(xiàn)學現(xiàn)賣?”云行雨勃然大怒,“你是說,我們倆練了十幾年的劍法,還不如你看著學一遍?”
“你什么意思?”
衛(wèi)玲瓏的一雙柳眉擰成了疙瘩,顛倒黑白、是非不分這種事,是她最難以容忍的。不然她也不會從那個勾心斗角的家族脫身出來。
然而她忘了李凌的性格,他從來都不在乎別人的想法,而且嘴上也從不饒人。
“你非要這么理解吧,我也沒辦法?!崩盍枰荒樥J真的說,“但是天賦差沒關系,后天努力才最重要?!?p> “你……”云行雨被懟的話都說不出來。
“對了,有這功夫吧,你們還是看看那位兄弟?!崩盍柚噶酥傅厣涎傺僖幌⒌腻X通,“再跟我這兒扯皮,他就要被你耗死了”
“哎呦!”
慕容月驚呼一聲,趕緊跑過去查看錢通的傷勢,并從懷里拿出兩粒藥丸給他服下。
“師兄,咱們還得上山呢!”
“對嘍,別跟我這兒耗著啦,該忙啥忙啥去吧。”李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跟云行雨這種人,半句話都懶得多說。
云行雨也知道自己還有要事,冷哼一聲,背起錢通準備離開,臨走時還瞪了李凌一眼。倒是慕容月還算懂禮數(shù),輕聲說了句“多謝二位”,然后跟在師兄后面離去。
“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不想管閑事了吧?”
衛(wèi)玲瓏靠在李凌身上,玉臂也毫不避諱的搭在李凌肩頭,像個多年的老友一般。
“不是每個人都會念你的好?!?p> “嗯?!崩盍栊χc了點頭,“但是總有人能記住?!?p> “走吧,回去和他們匯合?!?p> 回到其他伙計的休息處,李凌只是告訴他們,自己和老板娘救了三個人,別的事兒他也懶得提。
而他們這一來一回的時間,七七也休息夠了,眾人便再次踏上登山的旅程……
日頭逐漸西斜,赫赫有名的泰山美景“晚霞夕照”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而在那晚霞之下,一聲白衣的荊楚,正憂心忡忡的站在泰山派的迎客石前方。
方才他剛接待完衡山派的那三名弟子,那三人帶來的信息讓他愁的坐立難安,只好來這里散散心。
由于他的恩師、泰山掌門石青松正在閉關,此次的五岳大會便由他這個首席弟子全權負責。他本來就是個懶散的性格,本想著隨便湊合湊合,把五岳大會應付過去就得了,結果屋漏偏逢連陰雨,第一次身但重任,就碰上突發(fā)狀況。
更難受的是,由于掌門本身就是個木訥的人,所以門下弟子都效仿他的行事風格,只有荊楚是個頭腦靈活、擅長變通的人,這直接導致他連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能活活的憋出病來!
然而他卻不知道,能跟他商量的人,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