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醞釀已久的五岳盛會終于頂著東升的旭日,在泰山玉皇頂召開了。
衡山派終于趕到了,不過是在盛會開始的前一刻才出現(xiàn)的。
他們在前一天的半夜摸著黑上山了,逼得荊楚連夜起來迎接了一番。
雖然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暨@個時間來,不過這下參會的人總算是齊了,否則五岳劍派都湊不齊,這會也甭開了。
“老板娘,你的算盤落空了!”
李凌和衛(wèi)玲瓏穿著泰山派的衣服,藏在一眾泰山弟子中,暗暗觀察著衡山派的眾人。衛(wèi)夫人不想把這件事鬧大,故而讓俠當(dāng)?shù)钠渌镉嫸即粼诳头俊?p> “用你多嘴?”衛(wèi)玲瓏白了李凌一眼。
她早已發(fā)現(xiàn)衡山派弟子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尤其是自己那位二姐,不過令她驚訝的是,除了女扮男裝的衛(wèi)琉璃,她還看到了衛(wèi)家的“二十八星宿”!
想來衡山派之所以選擇今日才露面,應(yīng)該也是出自二姐的手筆。
與此同時,衛(wèi)琉璃也在人群中尋找著俠當(dāng)?shù)娜?,衡山掌門莫然此時就站在衛(wèi)琉璃身邊。
“衛(wèi)琉璃,你說的人呢?”
“還沒找到,不過他們會出現(xiàn)的?!?p> “最好是……要不然,咱們的交易就作廢?!?p> 在他二人討價還價的同時,荊楚也緩緩走到了玉皇頂?shù)闹醒搿?p> “各位五岳劍派的英雄豪杰們,晚輩泰山荊楚,這廂有禮了!”
說著,荊楚作了個四方揖。
“家?guī)煷朔]關(guān)修煉,故而改由晚輩操持此次盛會。既然諸位已經(jīng)到齊,那晚輩也不啰嗦了。有請上一任五岳盟主、華山派的岳庸岳掌門!”
隨后,只見華山派之中走出一位青衣道人,手里拎著一把長劍,笑容可掬的來到荊楚身邊。
“這便是華山掌門?”李凌小聲問了一句,“其貌不揚啊?!?p> “可別以貌取人?!?p> 衛(wèi)夫人說道。
“岳庸號稱五岳第一快劍!上次五岳大會以一己之力連戰(zhàn)三人,先后打敗了衡山莫掌門、嵩山封掌門和恒山的郝掌門。而且三場比武一共沒超過一炷香的時間!”
“這么厲害?”李凌差點驚呼出聲。
武林人士的比武論劍是很有分寸的,與你死我活的生死相斗不同。
比武是為了切磋武藝,雙方彼此都會留有余地,生怕一個不留神造成死傷,若是因此傷了和氣,甚至是引得對方的親友前來尋仇,那便得不償失了。
可這位岳掌門竟然在一炷香之內(nèi)連勝三人,那他的武藝豈不是遠超其他掌門?
“你也別想的太夸張了,要是真生死相搏,他們四位是不相伯仲的……”
衛(wèi)玲瓏看穿了李凌的想法。
“五岳大會的比武不允許使用內(nèi)力,而華山派的劍招歷來都高明一些,加上這位岳掌門用十年時間練就了一手越使越快的劍法,打了其他三位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才贏的這么輕松?!?p> 李凌點了點頭,如此說來,今年的三大掌門必然有所提防,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另一邊,場內(nèi)的岳庸也開口說了幾句場面話。
“承蒙各位抬愛,讓岳某做了五年盟主。但我自知才疏學(xué)淺,這盟主之位,實在難以勝任……”
話一及此,眾人都以為他要退位讓賢,哪知道這岳老兒接下來的話卻狡猾無比。
“所以今年岳某就不出戰(zhàn)了,一切由犬子代勞!”
說完,岳庸朝華山派方向招了招手,一個年輕人邁步走了過來。
“是他?”
李凌皺了皺眉,此人正是當(dāng)日在青衣樓里的岳長空。
岳庸此舉,引得在場所有江湖人一片嘩然!因為實在是太無恥了!
他嘴上說著自己要退位,卻不放棄比武,而是讓兒子代勞,如此一來其他掌門要如何自處?尤其是莫然,牙都快要碎了!
五年前,莫然本是五岳劍派中武功最高的人,但岳庸靠著快劍出奇制勝,奪了他的位子。
為了報這一箭之仇,他精心準備了五年,不但想通了破解華山快劍的招數(shù),還在劍法上有了新的突破!
以他現(xiàn)在的武學(xué)造詣,今年完全可以奪回五岳盟主的位子!
但眼下他沒法出手!
因為對方是個晚輩,你若是真上去動手,不但是以大欺小,而且還自降身份!
“岳掌門!”莫然憤怒的大喊一聲,“你這算什么意思?”
“莫掌門這話我就聽不懂了!”岳庸仍然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我讓長空替我出戰(zhàn),就是為了讓各大掌門能輕松獲勝啊!”
“那你干脆棄權(quán)得了!”
嵩山的封于沉、封掌門也跟著附和,他身邊的恒山掌門郝傾言則面沉似水,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岳庸。
這位年過四旬的婦人本就不喜歡和人爭斗,若不是上任恒山掌門、也是她的丈夫暴斃,她也不會接手恒山。此番她的三位得力弟子都受了傷,恒山更是用不著比了。
她真正擔(dān)心的,是那份密報的內(nèi)容……
“棄權(quán)?那可不行!”
岳庸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們?nèi)A山可以禮讓,但不能怯戰(zhàn)!否則豈不是貽笑大方?對不對長空?”
“不錯!子曰:‘仁者必有勇!’今日晚輩愿替家父領(lǐng)教各位叔伯的高招!”
岳長空還是一張口便是“子曰詩云”,只是這些古圣先賢的話,如今卻被他用來強詞奪理了。
“既然如此,我便替家?guī)燁I(lǐng)教岳兄高招!”
聲音從嵩山掌門身后傳來,隨后人群中走出一名顴骨突出,身材高瘦的青年。
這人李凌倒是也見過,當(dāng)日青衣樓內(nèi),他始終站在岳長空等人身后,從沒說過話。
“原來是周師兄!”岳長空拱了拱手,“既然周師兄愿意賜教,長空便接下了!”
周浩軒看了看身后的師父封于沉,在得到對方的首肯后,提劍上前……
“他們倆誰能贏?”
李凌看向衛(wèi)玲瓏,老板娘對于五岳劍派的理解比他深刻得多。
“岳長空……”
衛(wèi)玲瓏很篤定的點頭說道。
“五岳劍派中,年輕一輩的最強者是那只猴子……”
說到這里,衛(wèi)夫人和李凌不約而同的看了看泰山派的正前方,那位白衣青年此時正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兒喝茶呢,似乎眼前的五岳盛會已經(jīng)沒他啥事兒了。
“唉!”
此情此景,兩人不由得一聲長嘆。
“然后便是岳長空。”衛(wèi)玲瓏接著說,“陶東漓位列第三,恒山云行雨位列第四……”
“?。磕沁@個姓周的還敢上?”
“沒辦法。嵩山派的年輕弟子中,他是最優(yōu)秀的了……”衛(wèi)玲瓏說完,看著場中的比武搖了搖頭。
岳長空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上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