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彼岸幻夢

016

彼岸幻夢 瑜楠 2097 2019-08-16 12:34:17

  而雅西就不同了,她氣場十足得混在那些錐子臉中,和身邊的人熱情得打招呼,那種親昵的樣子,好像他們是分別了幾個月的親戚,有好幾個男人都是把他們的大手直接按在她若隱若現(xiàn)著的半臀上,看得我們心驚肉跳。

  李媛在旁邊拽著我,呼吸急促得說:“我早就說她光著要出問題。”

  話音未落,無數(shù)目光像閃光燈一樣落在我們身上,雅西根本沒有理會我們,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但我相信不理會一定不代表沒聽見,她完美的笑容里,嘴里的牙一定快咬碎了,她恨不得把李媛活吃了,她在后悔沒把李媛留在家里陪Lisa做夜宵。

  這里就像一個名媛聚會,而那邊就像一個要爆炸的菜市場,我和葉莎就像混在這個名流聚會里的小螞蟻,我們本來也是應(yīng)該擠在那個菜市場里去買開場前的黃牛票的,現(xiàn)在卻被周圍閃閃發(fā)光的卡地亞、蒂凡尼、萬國晃得抬不起頭來。葉莎小心的笑著,她的笑靨看起來那么美麗那么脆弱,好像深夜里悄悄綻放的曇花,一碰就會碎掉。那些男人的目光都會在她身上多停留兩秒。惹得身邊那些人工小尖下巴和高鼻梁從眼角的余光中像她投來異樣的目光,當然那種尖利的眼神中多是不屑和隱匿的嘲諷,但是我能感覺到那種被藏匿的很好的轉(zhuǎn)瞬即逝的嫉妒。

  女人的美麗中還有一種東西叫做氣場,是用那些昂貴的服裝珠寶打造出來的,強大的后盾讓她們身上流淌出源源不斷的自信,她們根本不會對葉莎這種像是一只每時每刻都活在驚恐中的金絲雀有絲毫的懼怕。

  當所有人就坐完畢,最前排空無一人的座位顯得如此扎眼,李媛回頭看了看,當她看見那個被各大媒體雜志稱作“美麗的賤女人”的明星在玩她的IPHON的時候,她狠狠得推了我一把說:“林菲,你看見沒有,照這架勢?!?p>  由于她力道過猛,我直接摔進了旁邊的一個男瞎子懷里。

  當那個男瞎子摘下眼鏡,我當即恨不得自己變成瞎子,因為在距離我的眼珠子不到20厘米的地方我看到的是——江羽臣的臉。

  下一個瞬間,我長大的嘴巴被他按在手底下,他小聲得在我耳邊說:“小聲點,我可不想在這里成為焦點?!?p>  我看著他那張帥的一塌糊涂的臉,他的臉還不是最要命的,對于在坐的這些狐貍精們,那些男明星、名模無非就是她們一夜情的小對象,只有像江羽臣這樣腰纏萬貫的地主才能激發(fā)她們蘊藏體內(nèi)、蓄勢待發(fā)的雌性激素。我知道,如果我在這里喊出他的名字,那無疑就等于把他推向一個萬劫不復(fù)的盤絲洞,可這盤絲洞卻是無數(shù)男人的終極夢想。

  我盯著他那雙布滿大霧的眼眸,看上去深邃極了,天上緩緩的飄下了雪花,落在他的頭發(fā)上,他睫毛上,也落在我的臉上,這一切忽然的就被打造得像一個美輪美奐的夢一樣,他略帶涼意的手指還扶在我的脖頸上,我們就這樣迷蒙在這一片溫氳的燈光中,直到音樂響起,直到王菲用她那空靈般的聲音唱:我沒有感覺,除了等你我的心如止水,我癡心守約,不愿更改一點點,是什么世界,還有我們這般遙遠的苦戀,我什么不缺,只貪有你在身邊,許多人在周圍,我卻從未眷戀,再也沒人像你給我初見顫動的感覺。

  漫天的雪花中,白帽子、白斗篷、白色的羽毛鞋,王菲從一座冰山布景中走出來,而我們在這蒼白的世界里,又重重得掉進她構(gòu)建的無數(shù)風(fēng)景里。

  在我們見證了她從低谷走向,從光耀回歸平凡的時候,她也見證著我們,在我們所有歲月里的悲歡離合、忠誠與背叛、她的每一首歌都是我們從幼稚走向成熟的見證,現(xiàn)在她終于回來了,讓我覺得一切都還在眼前,一切都還沒有走遠。

  六年前,當邱澤把上海的機票和王菲的演唱會門票同時舉到我面前的時候,我覺得他就是我有求必應(yīng)的哆啦A夢,那個時候的門票只有兩百多元,可對于我們來說已經(jīng)是天價了,何況還有頭等艙的機票,當我們雙雙走進頭等艙通道,當我還沒弄懂虛榮心是個什么東西的時候,我的虛榮心就被實實在在的滿足了一把。后來我才知道,往返航程的經(jīng)濟艙的票已經(jīng)賣光了,為了我的生日禮物、為了我們的父母不會報警,為了我們能當天神不知鬼不覺得從上?;貋恚u了他那輛嶄新的公牛自行車。

  那個時候我們站在最外圍的看臺上,完全看不清臺上什么情況,可我們還是和無數(shù)無知的歌迷一樣,拼命的揮舞著手里的熒光棒,我記得那天下雨了,可我們還是快樂得像兩只偷到食物的老鼠一樣,完全忘記了半個月之后的高考,忘記了我媽會因為找不到我而報警,忘記了我們四個站在有高考倒計時的黑板下,發(fā)誓為了高考誰都不去看演唱會,忘記了我和邱澤要4個月不能吃早點,不能花零花錢。

  我還記得中途王菲去換衣服,大屏幕上開始播放VCR,王菲在最后對著屏幕說:我不希望有人記得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唱了,我希望你們忘記我。然后邱澤把我的臉扳過來,撫去我額頭前濕噠噠的頭發(fā),大聲的對我說:“寶貝兒,如果有一天我要不在了,你一定也要忘記我,然后好好的活。”

  我不知道王菲在說這段話的時候,是不是因為她要隱退,但是我清楚的知道,邱澤在說這段話的時候,我一定不知道有一天他真的會離開我。

  王菲離開了六年,依舊有那么多人繼續(xù)喜歡她,邱澤離開了兩年,我依舊忘不了他,如果我們那么輕易的能忘記,我們就沒有痛苦和憂傷了。

  那天晚上我們是坐最后一班航班飛回BJ的,我站在家門口,我媽驚訝的看著我,她一直弄不懂為什么在BJ如此干旱的天里,我淋得像洗了一個澡一樣,還有雅西,她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我和邱澤會忽然間變得像兩個難民一樣。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