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line重新端上三個更大的杯子,她看著臉色沒有一絲潮紅而是蒼白可怖的雅西,用手背拭了一下自己泛紅的臉頰,“我都已經(jīng)上頭了,蕭總監(jiān)真是海量?!?p> 雅西撇撇嘴,什么都沒說,看著她把自己面前的三個幾乎可以用碗形容的杯子倒?jié)M,她的臉上是一副凜然的決絕。
她剛準(zhǔn)備拿起杯子的時候,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上,搶先拿了那杯酒。雅西回頭,對上葉莎那對漆黑冷靜的眸子。
我們這么多年在一起,她比誰都知道雅西的酒量。她是那種越喝臉越白的人,但從她無法對焦的瞳孔,葉莎知道此刻的雅西即使笑得再正常,她的大腦也是一團(tuán)混亂的漿糊。
葉莎看著面前的雅西,她渙散的瞳子里像夜晚的大海一樣充滿黑暗的寂寥,葉莎的另一只手在桌下握住雅西的手,用她漂亮的眸子說,“我陪你”。
劉先生只是詫異得看著新到的美女,他略微有些不滿,但平靜的臉上沒有帶出任何情緒。
“劉先生,我是席總編的助理,我叫葉莎?!比~莎笑著做了個簡潔的自我介紹。
“葉莎?席塵的助理不是那個林菲么?”劉先生依舊表情平和,他還清楚得記得上一次江羽臣把我從徐瀾的宴會上帶走。
“是,我們都是席總編的助理,上次錯過了見劉先生機(jī)緣,今天我不請自來,不知道是不是冒犯?!?p> 沒等劉先生說話,他旁邊的一個中年男人站起來招呼服務(wù)生加椅子,“不冒犯、不冒犯,早就聽說《魅》雜志美女如云,今天一見果然非凡,這是我們的榮幸啊,何談冒犯之說,你說呢老劉?!?p> 精油劉也只好笑笑沒有多說什么。
葉莎一仰頭,第一杯酒干凈,“劉先生,您說前期不會看任何一家的方案,我門也不會壞了您的規(guī)矩,可是這三杯酒完了,我希望您能跟我們談?wù)勱P(guān)于這次首發(fā)您的想法?!?p> “呵,告訴你們我的想法,這不就是幫著你們作弊么?”
“那我再退一步,您要回答我十個問題,我保證這十個問題和TL沒有任何關(guān)系,怎么樣?”葉莎嘴上說退一步,可氣勢上卻沒有絲毫退讓。
劉先生摩挲著下頜的胡須,猶豫著。
“老劉,人家姑娘都做到這份上了,你也多少拿出點(diǎn)誠意,只是回答幾個問題?!?p> 精油劉沒說話只是輕輕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
葉莎又握了握雅西的手,雅西的五根手指忽然用勁,抓緊了她。
葉莎看著雅西,輕輕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將剩下的兩杯盡數(shù)干凈。
十個問題問到五個,劉先生便開始拒絕回答,說這問題就是變相再套出他心中的想法。
葉莎又一杯杯的干下去。
問到第九個,劉先生終于堅持不住了,借口說要去衛(wèi)生間。在衛(wèi)生間,他撥通了席塵的電話。
“喂,你到底搞得什么鬼把戲,這場鴻門宴我演不下去了,兩個姑娘喝得五迷三道,還在這兒強(qiáng)撐著,問我對策劃案的意見。你對外搞煙霧彈,瞞著《Beauti》也就算了。對內(nèi)怎么也密不透風(fēng),那個姓蕭的總監(jiān),好像還是懂事吧,你不要告訴我,全公司上下你都瞞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p> “《Beauti》我根本就沒放在眼里,Trend Line是整個P計劃的開始,這里面容不得一點(diǎn)閃失,現(xiàn)在的形式還有很多都是我們無法掌控的,我怎么敢大肆張揚(yáng)。老兄,做戲做足,雅西很厲害,你不要漏出什么把柄啊?!毕瘔m的聲音隔著聽筒顯得更加冰冷。
“我愛喝酒,可我不是劊子手啊,好人都你們當(dāng)了,讓我他媽在這兒為難兩個姑娘。還有那個什么P計劃,真是他媽的狗P計劃,老子到現(xiàn)在連完整的方案都不知道,就陪著你們在這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劉先生的火氣越來越旺。
“劉先生,您的不滿我理解,可是在這個計劃里,我是比您還低的底層,現(xiàn)在這個局面也不是我能掌控的。但是我建議您聽我一句勸,無論這個計劃的全程方案是什么,無論您在這中間扮演什么角色,但是您的利益在擴(kuò)大,這是毋庸置疑的?!?p> 精油劉咬了咬牙,最終沒再說什么,只是掛上了電話。
電話另一端的席塵看著已經(jīng)發(fā)出“嘟嘟”的盲音的手機(jī)手指在紅色的掛機(jī)鍵上劃了一下。
席塵輕輕的閉上眼,眼前是靳雅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他曾經(jīng)為策劃案的事情問過靳雅,而他得到的答案讓他束手無策。
“席塵總編,你不會以為你們和上面有了共識,就可以左右這個計劃了吧?你不要忘記了,左家在整個計劃里占有的份額比你大多了。您有人撐腰,我們踢不出去你,但是卻可以縮減你的份額。Trend Line的首發(fā)儀式我們可以給你,也可以給別人,這并不影響整個計劃,你無非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罷了?!?p> “那你們想怎么樣?”
“我知道你想讓你的妹妹程錦接替你的位置,您的要求我可以答應(yīng),但是你占用一個位置,我要你再還給我一個位置,這個人不再我們的新計劃里?!苯拍闷鸸P在紙上沙沙得寫下一個名字,然后她把那張紙翻轉(zhuǎn)正面對著席塵輕輕得拍在了桌子上。
直到現(xiàn)在席塵都會在夢里都會夢到那張蒼白的紙,那上面的名字像一道閃電狠狠得擊中他的心臟。
雅西和葉莎送走了精油劉一行,又假模假樣得和Celine告別,結(jié)束了所有流程之后,雅西拼命維持的那個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好,像到了時間會消失的魔法,隨著Celine的轉(zhuǎn)身在她的臉上迅速消失,隨之而來的是她的無關(guān)痛苦得扭曲在一起。
她和葉莎兩個人各自抱著衛(wèi)生間的馬桶一陣嘔吐過后,頭癱坐在洗手間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
“你怎么來了?”雅西有氣無力得問。
“這個劉先生就是上次林菲說過的那個精油劉,Celine搭線?!比~莎冷笑了兩下,“你相信她會那么好心么?”
“我不是問你這些,我是問你怎么找來的?”雅西抬起手,吃力得搖了搖。
“我在你辦公室門外聽到的,這是為公司辦事,你用得著搞得跟地下黨接頭一樣,連你的助理和男朋友都不知道么?”
“你知道修仁不會來?”雅西的心莫名的顫了一下,她以為葉莎是來只是為了左修仁。
“是啊,我說我都聽到了,我覺得Celine是故意不想左修仁來,誰都不來,誰都不來誰幫你啊?!比~莎看著雅西,她的眸子漆黑一片,渙散但明亮。
雅西看著她,然后幾乎是爬過去,和她緊緊得抱在一起。自己的臉貼著葉莎的臉,她像抱著一個寶貝一樣,一個失而復(fù)得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