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付出是小心翼翼,而有些人則是義無反顧。遇上了霍振東的霍雯雁就像一個勇往直前的戰(zhàn)士。
清晨BJ剛剛飄過一場小雨,給這個剛剛蘇醒的城市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也帶走了幾天以來酷熱。
就著難得的好天氣霍振東喝下杯子里最后一點咖啡,可是他的心情卻沒有像這天氣一樣清爽,反而滿天的烏云層層疊疊的像極了他同樣壓抑的情緒。
“這件事我要你暫時保密,不許向外界公開,更不許告訴任何人?!被粽饢|命令的口吻,沒有任何商榷的余地。
“振東,你是不是瘋了?現(xiàn)在的局勢,你居然要我不要發(fā)布這條消息?”霍雯雁一臉的驚愕。
“不是不讓你發(fā)布,是暫停發(fā)布,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先確認?!?p> “振東,現(xiàn)在不是你……”
霍振東抬起那雙冰冷的眸子瞪向霍雯雁,“你是不是又想說你現(xiàn)在才是名正言順的當家人,霍雯雁我不管你占了多少股份,但從一開始這些就不是你的事情,我勸你你的手不要伸得太長?!?p> 我的美夢被手機的鈴聲打斷,三個小時的睡眠絲毫沒有緩解連續(xù)兩天通宵的乏倦,只是窗外清爽的空氣讓我揉開困乏的睡眼的時候恍然覺得一切都是新的,其實只是意味著我們向命運早已注定好的結局,又邁進了一步。
他搞得好像我是風雨飄搖的霍氏的救世主,無奈我只得應約來到他指定的一個街心公園,這個時間談人生、談理想除了嘈雜的星巴克似乎也只剩下跑到街心公園看爺爺奶奶們打太極跳廣場舞了。
間了面,他全然沒有電話里的那種焦灼,真的悠閑的逛起公園來。我也難得的輕松,跟著他閑晃起來。
器械區(qū)的橫杠上,我跳上去,想一個一個抓著走,可如今的我早就沒有了當年神勇,費了半天勁,只向前挪了一個。剛準備放棄,身子一輕,我順勢自如向前走著,到了一頭,我一低頭對上霍振東漆黑的眸子,和面臉的笑。
那一瞬,我視線模糊,眼前盡是另外一個人。
霍振東抱著我雙腿的手還未松開,我順勢滑落盡他的懷里,我抬起手,指尖觸到他消瘦的臉龐才恍然回過神,掙脫他的懷抱。
“你把我當誰?”他竟如此直白的問我。他竟如此洞察我的心思。
“一個朋友,很多年,很多年前的一個朋友?!蔽矣惺Щ辏瑓s沒對他隱瞞。
“你的男朋友?”他嘴上在發(fā)問,眼神卻是篤定的。
我點點頭,“你怎么知道?”
“有一次碰到雅西,無意間說起?!彼p描淡寫,說完拉了拉身上的褶皺,背著手向前踱著。
我看著霍振東的背影躊躇,雅西,她嫌棄我總是沉迷傷痛,是最不會提起邱澤的人。
我邊想邊跟在他的身后,全沒注意他已經(jīng)停下腳步,昏昏然竟撞在了他后背上。
“你怎么回事啊?”我嘟囔。
他拿下揉著額頭的手,“你和江羽臣在一起,和他有關系么?”
我抬起頭,怔怔看著霍振東,我知道他口中的他是指得誰,對于他的問題我本應該十分十分的意外,可是此時此刻我卻出奇的淡定,好像是總算等到這個問題。江羽臣只不過是他的五官輪廓有邱澤的影子,他們的氣味很相同,可是霍震東……我看著眼前這張完美、英俊卻無比陌生的臉,我從他的身上尋不到任何邱澤的影子,可他的身上卻有更多更多讓我熟悉的印記。
“一開始的確是因為他身上有一些我熟悉的東西?!蔽业α诵?,可能是因為那種莫名的熟悉感,我不想對霍振東有所隱瞞。如果幾年前我還巴望著從一個男人身上來找到一些熟悉的影子,來自我安慰,我還可以因為痛不欲生的悲傷原諒自己??墒侨缃?,我繼續(xù)沉迷于此,不免自己看起來像一個神經(jīng)病。邱澤,也許因為失去了才顯得更加珍貴,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傷痛在日積月累中凝結成了我對愛情最美好的向往。
“林菲,你以前的男朋友就真的那么重要?”霍振東看著我,一臉的凝重。
“那個時候失去他,我痛不欲生,我甚至離開BJ。這座城市好像每個角落都是他的影子,處處影子、滿滿幻想,可是那個人卻再也等不到,何其殘忍。可是我在上海行尸走肉一般,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那時候我才明白心里想著一個人是躲也躲不掉的?!?p> “他很幸福,被這樣愛著?!被粽駯|轉過身,喃喃仿佛自語。
我的手機響起來,是雅西,我接起電話,劈頭蓋臉的問,“你什么情況???和霍振東什么時候混這么熟,連邱澤的事情你都告訴他?!?p> “我和他熟?他是你的男閨蜜才對吧,我們一個澡盆泡澡的事情你都跟他說?!毖盼鞅梢牡幕負粑?。
“我?我沒有啊,我和他說那些干嘛?!?p> “那我更沒有跟他說過邱澤,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我跟他說得著么?還有我跟他可一點都不熟。唉,我這邊來人了,晚一點說啊。”雅西說完便掛掉了電話,我有些七葷八素的找不到頭緒。
閑逛了一上午,午飯后我實在盯不住了,縮在霍振東的車后座上打盹。
迷迷糊糊中,我不知道他開在了哪里,只聽到有一個女人的聲音。
“振東,你在想什么?你知道這些東西我費了多大勁才搞到,你不要錯過了最佳的時機?!?p> “什么是最佳時機,這些證據(jù)一旦公之于眾江瀾必定是死路一條。”霍振東的聲音里帶著輕視。
“江羽臣在這個圈子里可謂是呼風喚雨,徐瀾更不是好惹的,你就不怕江羽臣得到什么風聲,再生出變故?振東,你到底再猶豫什么?”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的嵌進掌心的肉里,陣陣疼痛讓我清晰得知道一切都在真真切切的發(fā)生?;粽駯|他一邊算計著我的男朋友,一邊還在這里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和我聊天喝茶、喜笑顏開,他很享受看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么?可是,霍雯雁看上去很怕消息泄漏,我坐在這里,聽著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霍振東到底是怎么想的。
正在我集中精力也不知所措的時候,我的電話很適宜的唱起了動聽的音樂。